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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就是我跟傅叔叔打听了怎么找雪参。”

  “要是有足够多的雪参,娘亲说不定就能醒来了。”

  战琼徽也是偷听三位百草爷爷说的:“傅叔叔送的那棵千年雪参,三位爷爷炼制成了紫人参,可就算给母后吃了,也还是不够。”

  “还需要好多颗才行。”

  战玄煜和战玄鹤听后,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妹妹,父皇会派人去找雪参的,你别着急。”

  “嗯嗯。”

  战琼徽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想找到更多雪参救母后。

  不过哥哥和父皇肯定是怕她胡思乱想,才这么安慰自己。

  自从学了医术后,她越发明白,要救醒母后有多难。

  怕哥哥和父皇担心,她便没再多说,每天都装作开心乐观的样子,免得他们还要为自己操心。

  下午,兄妹三人一起来到青云宫。

  战星河也跟着来了。

  在青云宫里见到谢荣惠,她心头一紧,低声喃喃:“她就是谢氏?就是母后忌惮了一辈子的女人?”

  谢荣惠和云青璃长得倒是十分相似,可她眉眼更冷漠,气质也更清冷,仿佛雪山之巅的冰莲。

  “外祖母。”

  三个孩子纷纷凑到谢荣惠跟前。

  谢荣惠脸上才露出一丝温柔,搂住小公主笑道:“都乖。”

  战星河戴着面纱,上前行了一礼:“见过西周皇后。”

  “三公主免礼。”谢荣惠语气淡淡。

  似乎并未因她是顾皇后的女儿,就对她心存不善。

  “娘娘,镇北侯夫人、南凌国王夫人求见。”这时,一名侍女进来禀告。

  话音刚落,张氏和王夫人就一同走了进来。

  看到战星河出现在青云宫,王夫人眼底立刻闪过一抹冷芒,不悦地对谢荣惠说:“惠娘,你怎么让她来了?当年要不是顾氏,你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她可是顾氏的女儿,当年她和她哥哥还一起欺负过阿璃呢!”

  两人过去本是闺中好友,王夫人当初还想让自己的大儿子娶云青璃,可惜终究是没缘分。

  战星河的手指紧紧攥了攥衣袖,盯着王夫人冷冷道:“我母后已经不在人世了。”

  “哼,以为死了就能洗清罪孽吗?”王夫人嗤笑一声。

  战星河捏紧拳头:“这是我母后跟西周皇后娘**恩怨,跟你这个外人无关。”

  “公主真是好教养!好,这事跟我无关,那你当初抢走我女儿的好姻缘,后来又跑到云璃国欺辱我女儿,这总跟我有关了吧!”王夫人顿时气势汹汹,声音冷厉,“我家然然性子软,好欺负,但不代表我也好说话!”

  战星河心里暗气,冷笑道:“谁欺负你女儿了?王夫人,说话可要慎言。”

  “本公主何时欺辱过她?你把她叫来,我们当面对峙!”

  “我母后虽不在了,但也轮不到你这般欺辱;本公主素来也不是好说话的主!”

  她不甘示弱,硬生生接住了王夫人的咄咄逼人。

  王夫人袖中的拳头捏得死紧,眼神恨不得将战星河生吞活剥:“真是不知廉耻,都和离了还纠缠前夫!”

  “谁跟他纠缠了!”战星河怒道,“分明是你女儿不知廉耻,心思歹毒,教唆坏了我女儿!”

  王夫人顿时气炸了:“你才是心思歹毒的毒妇!跟你母亲一样,就是个毒**人!”

  啪!

  话音未落,战星河突然抬手,狠狠甩了王夫人一记耳光。

  王夫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倒在地。

  众人都惊呆了。

  方才两人吵架就已经让人插不上话,这一巴掌更是来得猝不及防。

  张氏慌忙挡在王夫人面前,惊道:“公主……您怎么能打人?”

  战星河眉眼冷酷,瞥了眼地上的王夫人:“我母后再不济,也曾是南凌国皇后。她一个臣妻,胆敢如此羞辱先皇后,怎么,这南凌国的皇位如今是苍王坐上去了?”

  王夫人心头猛地一跳,面色在惨白与黑沉间反复交错。

  她竟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战星河再不济,也是元御帝的女儿。

  虽说她如今似被厌弃,顾皇后死了没有人庇护她,可还有太子和顾家,顾家可没有没落反而如今兵权在握。

  战星河就算不回南凌国,王家的根基却还在南凌国。

  王家不可能投靠云璃国,而战帝辰也还是南凌国太子。

  若战星河告诉战帝辰在云璃国被她欺负,定会找王家算账。

  王夫人挣扎着起身,眸色晦暗不明:“方才是臣妇一时激动失言,望公主莫要见怪。”

  “你要羞辱本公主,本公主可以不同你计较,但若再敢羞辱我母后,本公主拔了你的舌头,剁碎了喂狗!”战星河语气清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母后过去做了什么,本公主不管,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我母后。本公主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作践她。”

  王夫人眼眸微眯,仔细打量着战星河,忽然发现,她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天真、没脑子,眼里只有谢玉珩,只会躲在顾氏背后苟且偷生的公主了。

  一场大火,倒真是让她脱胎换骨了。

  谢荣惠看了眼战星河,眉头微微皱起:“好了,这里不需要三公主,你回去吧。”

  元御帝和顾氏的女儿,她本就不喜欢。

  战星河知道谢荣惠不会欢迎自己,便也识趣地转身准备离开。

  “且慢。”王夫人突然开口。

  战星河顿住脚步。

  只听王夫人转向谢荣惠,躬身道:“皇后娘娘,今日臣妇前来,是想求您为小女做主。”

  谢荣惠淡淡开口:“王夫人有何事?”

  对于过去的人和事,她早已看淡。所谓闺中密友,不过是虚情假意,当年个个都想踩着她的尸体上位。

  但人是张氏带来的,看在嫂子的面子上,她才耐着性子听下去。

  “然然当初和镇北侯世子定亲在先,后来被三公主横插一脚,陛下一道圣旨赐婚,然然不得不给她让位。前不久三公主自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要同世子和离,世子也给了她和离书。可如今,三公主却反过来纠缠世子不放,还不许世子立小女为正妻。”

  王夫人说着,冷锐的目光死死盯着战星河,满眼厌恶,“臣妇求皇后娘娘做主!云璃皇后昏迷不醒,如今也只有您能为我们然然主持公道了。”

  “老女人,你说谁纠缠谁?”不等谢荣惠开口,战星河已忍不住爆发,“你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话,不然本公主撕了你的嘴!”

  “是你女儿抢走了我女儿,是谢玉珩不许我女儿跟我相认,还有你们谢家,根本不许皎皎由我抚养!皎皎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被骂“老女人”,王夫人差点气岔了气:“你……你……”

  张氏听着这话,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公主,我们从没说过不让你见皎皎。我们是希望能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让孩子慢慢接受过去的真相。可昨天你自作主张,直接跟皎皎说了你的身份,她回去后跟我们说,不愿意跟着你。孩子的意愿最重要,你总得给她自己选择的权利吧?不是我们不让你抚养,是皎皎自己选了珩儿这个父亲,选了然然这个母亲。”

  王夫人立刻幸灾乐祸地附和:“不错!像你这种抢别人夫君的男人,皎皎知道了才不愿意认你呢!是个人,都不会认你这种让人蒙休的母亲。还有你自己没本事保护女儿,险些害她惨死,皎皎跟着你,只会被你连累!”

  “是你们教唆皎皎不跟我亲近!是你们害了我和女儿反目成仇!”战星河越说越激动,面色涨红到泛紫色,“是你们……都是你们……”

  想到女儿方才仇视自己的目光,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一口气再也上不来。

  “姑姑,你别激动!”战琼徽暗道不好,正要上前。

  可还没等她靠近,战星河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张氏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她,高声喊道:“快传太医!”

  王夫人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可眼底却藏不住窃喜,气死了才好!

  这种女人,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