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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赵秋彤轻轻回应,再无多说。

  空气瞬间宁静。

  “那,我先走了。”

  王小北笑着告别。

  见她点头后,发动车子离去。

  赵秋彤望着远去的车影,怔怔立了许久。

  直至车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转身回家。

  一进门,赵母满脸疑惑:“跑哪儿去了?”

  “没啥,我补个觉。”

  赵秋彤敷衍一句,爬**铺,拉过被子,整个人埋了进去。

  ……

  王小北溜达兼采购了几天。

  一天清晨,从魏妙颜公司拿到机票,坐上了前往羊城的航班。

  大年27下午,王小北从北平机场出来。

  拿着护照,在出租车等候区排着队。

  北平的出租车分三档。

  华沙是高档,起步价8毛。

  斯坦它是中档,6毛起步。

  奥斯丁最低,5毛起步。

  两公里内。

  之后每公里费用分别是四毛,三毛,两毛五。

  等待计费则是每十分钟两毛。

  打车不仅得有相应的证件。

  内地人需持侨胞证,外来人员则需护照。

  而且这时期为了赚取外汇,只收外币。

  那年代的出租车司机可滋润了,收入甚至超过了许多干部。

  随便一个司机的工资都能媲美八级技工。

  车近阜成门时停下了,王小北大方地给了30块,没让找零。

  这一程大约30公里,换算**民币是12块左右。

  相当于普通人半月工资。

  车子一停稳,找了个角落换好衣服,这才匆匆往家赶。

  “哎,小北回来哩。”

  一进院子,好不热闹,大家都在晒太阳。

  张美英也掺和在人群中。

  今天天气确实舒服。

  喊话的是邻居刘藤的老婆,雷甄,手里还牵着个小不点儿,向荣。

  一转眼那小子已经蹒跚学步,2岁多了。

  “婶儿,大家都在这儿晒日光浴呢。”

  王小北笑得眼睛眯成缝。

  今天礼拜天,大伙儿多闲在家里。

  “嗯呢,补补钙。”

  雷大妈乐呵呵地念叨着。

  老妈张美英从人群里挤出来,朝他走来:“快进屋,先洗个澡去。”

  王小北笑笑,他早就收拾干净了。

  跟着老**步子回了屋。

  “今天不上班?姐他们呢?都上哪儿去了?”

  “你爸去厂子里办事了,你姐带着你弟滑冰去了,你哥和嫂子在后院忙着呢。”

  张美英随口回答,话锋一转。

  “对了,今个儿二十七了,今年除夕二十九,没三十儿,你之前说让你师父来过年,他咋说了?”

  王小北瞄了眼时间,都快3点了。

  琢磨了下,师父来不来还是两说。

  不过他还是应道:“我这就过去看看,要真不来,咱年夜饭早点吃,晚上我过去陪他守岁。”

  “成,早吃就早吃,院里还有中午,初一才过的呢。”

  张美英无所谓地道。

  王小北颔了颔首:“那就这样,我这会儿过去,顺道洗澡。”

  离家半月,曹子昂他们怕是想他想疯了。

  半个多月没有赚钱了。

  打了声招呼,装模作样回屋取了点衣服,推出自行车就出门了。

  “哎,洗澡票忘了拿。”

  张美英在堂屋里喊。

  “师父那儿有,我去拿他的。”

  如今洗澡票紧俏得很,每个月就发那么一张。

  打完招呼,蹬上车就走。

  走在坑洼不平的小路上,王小北哼起了小曲。

  尽管周围破旧不堪。

  但一回到这,心里就莫名安定下来。

  因为只有这里,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骑到老头子的四合院前。

  掏出钥匙,开门直入。

  “师父,在练功呐?”

  一进门,便见安爷在院子里练拳脚。

  安爷瞅了他一眼,没搭话,继续沉浸在拳路里。

  王小北也不催,静静在一旁观看。

  等了许久,安爷这才收式。

  “回来了?没出啥事吧?”

  即便不清楚王小北这些天忙什么,但这么久没来,定是有自己的安排。

  “哎,我能出啥事儿嘛。”

  王小北咧嘴一笑,随口道:“师父,今年春节上我家过节呗。我这学艺3年了,家里人还没见过你老人家呢。”

  话音刚落,安爷刚想说话,他又抢话道:“你要不愿意,大年夜我就拿根棍子给你敲晕了,再给你抬过去。”

  安爷一听,瞪了他一眼,数落道:“整天没个正经,不伦不类的。”

  想了想,安爷让了步:“好吧,到时候晚上来接我。”

  王小北一听乐呵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老可别到时反悔哦。”

  看着安爷翻了个白眼,他忽地想起之前安老练拳。

  便说道:“师父,我练套拳给你瞅瞅,看能认出来不?”

  安老一听,眉毛皱了起来:“啥意思?”

  “师父,你不说我像是之前练过嘛,小时候确实照着本书自学过,我给你展示展示。”

  这套功夫他已经很久未练。

  也不知正常的普通人能不能驾驭得了。

  安老紧锁眉头。

  “师父,你瞧仔细了。”

  王小北说完,便开练起来。

  这些套路比安老教的更加费劲,特别是慢打时,更是考验耐力。

  看样子,这功夫还得捡起来练练。

  感觉练成了肯定大有用处。

  相比之下,安老传授的多是实战技巧和攻防。

  安老盯着看了一阵,眼里满是困惑。

  “师父,这次我慢点打,你细看看。”

  王小北重打一遍,节奏更缓。

  安老观察片刻,也跟在后边模仿起来。

  不一会儿,俩人身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掉。

  “呼……”

  安老先喊停,收了架势,追问:“这从哪儿学的?书上的你也敢照猫画虎?”

  历来师徒传承,多是口口相传。

  书籍只是辅助工具。

  细节还得靠师父手把手教。

  王小北擦了擦汗,“嘿,就乱练练呗,师父你练着感觉咋样?”

  “挺舒服。”

  安老斟酌半天,吐出这么俩字。

  王小北撇了撇嘴,“行,你先锻炼着,万一觉得哪儿不对劲,就别勉强了。”

  “师父,那我先走了啊。去陆阿姨家瞅瞅,大后天再来接你,别忘了给准备压岁钱哈,咱家小孩儿多呢。”

  安老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出声道:“她们不在,去了苏州。”

  “啥?”

  “她们回老宅子看看,好些年没回去了,过完年再回来。”

  “他们老家其他人不都搬港岛去了嘛。”

  “就他们一家子搬了,还有别的亲戚留在那边,顺道去探望陆茵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