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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嘿。”

  呼喝声此起彼伏,港岛受江湖文化影响,武术蔚然成风,武馆遍地开花。

  只见几位少年,身穿练功服,在师傅的指导下,正练习着。

  跟后世学跆拳道的场景相似。

  这栋是唐楼。

  夹杂在木屋与高楼之间,是港岛岛上最为常见的建筑类型之一。

  共有四层,紧挨着很多店铺。

  底楼空间宽敞,足足有60多平方米。

  入口处狭窄如同小巷,穿过去便能看到一处练功场。

  七八个孩子正习武锻炼。

  赵秋彤走入楼内,直接跑向二楼。

  王小北紧跟其后。

  大堂里的众人见状,没有阻挡他们。

  爬上楼梯,视野豁然开朗,2间房间与1个宽敞的练功台。

  此刻,一群人正焦急地围在一扇房门前。

  “师叔,求你救救我哥。”

  赵秋彤恳求着一位约莫50岁,身着练功服的老者。

  老者并没有即刻回应,只是沉着地为青年把脉,细致地检查他的伤势。

  片刻后,他收回手,眉头紧锁,“你们究竟干什么去了?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老者的口音与赵秋彤相似,加之称呼他为“师叔”,显然来自同一派系。

  王小北在一旁静默旁观。

  赵秋彤擦了擦眼泪,“爸爸的医疗费需要5000块,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哥哥就去参加了地下拳赛。”

  “乱来。”

  老者严厉地瞪向她。

  随即,他对周围人群喊道:“阿朝,把跌打药拿来。”

  “是。”

  穿着练功服的年轻男子应声答道,但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先安抚起赵秋彤。

  “师妹不要急,我爸会救你哥哥的。”

  说完,他用钥匙打开旁边的一个房间。

  不多时,手里多了两瓶药瓶返回。

  把一瓶交给了老人。

  老者接过后,倒了点水,喂给昏迷中的青年。

  青年虽然意识模糊,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

  “咳咳。”

  青年被水呛到,但也顺势将药吞了下去。

  另一瓶药则被阿朝接过,他将药液倒入碗中,又加了几滴酒以助药效,然后递给老人:“爸,行了。”

  老人接过后微微颔首,转而对大伙儿吩咐:“行了,各忙各的去吧。”

  这话一出,人群渐渐散开了。

  接着,他为青年解开衣襟,拿着那瓶药酒,在青年的伤处缓缓涂抹起来。

  随后便是细致的按摩与推拿。

  按了一阵,又挥手让周围人暂且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门外,赵秋彤焦急地等待着。

  这时,她才注意到身后的王小北。

  她连忙上前:“刚才真是多亏你了,我拿钱给你。”

  说着,便打算掏钱。

  王小北笑着摆手:“别介,小事一桩。再说了,咱们算是半个老乡吧,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才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呢。

  够霸气。

  赵秋彤目光掠过紧闭的房门,满是忧虑。

  她回头轻声应道:“我们是狮城的,你呢?”

  王小北听后并不觉得意外。

  狮城被誉为武术之都,武风鼎盛,从她的口音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虽说全国不乏武术盛行之地。

  王小北随口接道:“我老家在北平。”

  赵秋彤听了也不觉惊讶,毕竟解放后从北平出来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是最多的地方之一。

  “秋彤,这人是谁呀?”

  阿朝上前问道。

  王小北撇了撇嘴。

  吃醋就直说嘛,还假装不经意听到我们的对话。

  先前还一口一个“师妹”,现在倒好,直接叫上“秋彤”了。

  这不是明摆着宣示主权吗?

  赵秋彤便简单解释了刚才的情形。

  阿朝闻言颔了颔首,“今天这事有劳兄弟了,待会儿去前台取10块钱,权作谢意。”

  “嘿。”

  王小北不禁咂舌。

  真是出手阔绰。

  赵秋彤也感到一阵尴尬。

  王小北开着几千块的车,还在乎你这10块钱?

  虽说在这儿,10块钱能顶上三四天的工钱。

  正打算开口,开门声响起。

  赵秋彤一见这情况,连忙上前,“师叔,我哥还好吗?”

  老头悠悠走到一旁的洗漱台,边洗手边回应:“已经没大问题,要还是觉得难受,之后再去医院复查一下就好。你进去吧。”

  赵秋彤心中的大石才稍稍落地。

  她随即匆匆朝内屋跑去。

  老人转而望向王小北,脸上挂着笑容,用一口不太地道的粤语问道。

  “小伙子,你是来学功夫的吗?”

  由于赵秋彤刚才独自抱着人进来。

  他便误会王小北是来拜师学艺的。

  王小北还没来得及开口,阿朝已经抢先一步,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比赵秋彤说得还要简洁。

  只是路过看到这种情况,于是帮忙把人送了过来。

  老人微微颔首:“多谢小友援手相助,他已经没什么问题,让他先休息一阵,观察观察,真有需要再送医。”

  王小北意识到对方是在送客。

  他笑眯眯地说:“好,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便往武馆外走。

  老人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嘟囔:“待会儿把秋峰送回家,留在这边影响不好,外人还以为我们这里出什么事了,招生都困难。”

  阿朝扫视了屋里一圈,默默颔首。

  王小北暗暗摇头,这真的是师叔该有的态度吗?

  师兄师弟间不该是情同手足的吗?

  他没有深究,决定不予理会。

  “哥,哥,你没事吧?”

  王小北下楼到半途,赵秋彤焦急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老人与阿朝一听,立刻快步走向屋内。

  王小北也停下脚步,皱眉返回。

  这老人真是添乱。

  早前赵秋峰伤势虽重,但还不至于危急。

  因为他曾粗略检查过。

  可这会,赵秋峰身上某处开始渗血,表皮似乎有了细微裂痕。

  很可能是之前伤势没愈合,又被老头给加重了。

  仔细观察后,无法确切辨认是哪个器官受损。

  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外科大夫,但他估摸着可能是脾脏出了问题,脾破裂。

  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赵秋峰面色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情况不容乐观。

  “师叔,我哥他这是咋了?”

  赵秋彤心急如焚,一见到刚进门的老人便急忙追问。

  老人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勉强挤出几分安慰之色,“看起来是内脏受了伤,得静养一段时间。不过,你若实在放心不下,还是送去医院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