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亭在柳画房中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她回来。

  他本想问个清楚,哪知太阳下山,都不见她的身影。

  他拿起柳画梳妆台前的手帕放在鼻尖细细嗅着,沁心人的芳香瞬间刺激了他浑身的血液。

  霎时间,让他血脉翻涌。

  与柳画在床笫间的激烈时刻瞬间浮现,他一刻也忍不住想冲到松柏院将人带回来。

  “二姨娘还在松柏院?”

  他在院中抓到一个下人问道,那下人颤抖着回答。

  “拂晓姐姐做错了事,被活活打死了,姨娘……姨娘眼下正在拂晓姐姐房里。”

  霍世亭一听,立马没了兴致。

  拂晓死了?那怪可惜的,有几分姿色,身子更是软得不像话。

  他回到自己院中,来来回回吃了几盏冷酒都没压下周身的燥热。

  语风院是断然是去不成的,一想到裴芷夏那张脸,他纵使心痒难耐,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柳画死了个贴身丫头,眼下与她行那事,也显得他太没人性了。

  想来想去,霍世亭的脚步转悠到了柴房。

  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吓得陈楚楚立马娇喝一声。

  “谁在哪!”

  “是我,楚楚。”

  见霍世亭推门而入,陈楚楚心中的委屈与恨意顿时涌上心头。

  但对上霍世亭那充满柔情的双眼,她又软了语气,哪怕白日才挨了二十大板。

  “侯爷不是要将我送入官府,还来这里作甚!”

  “我的好楚楚,那裴芷夏今日咄咄逼人,林烨在场,我若不表态如何能让此事平息。”

  说着,他坐到了陈楚楚身边,一手搂住了陈楚楚的腰。

  一手又不安分了抚上了陈楚楚的胸前。

  陈楚楚见状,心中大喜,立马攀上了霍世亭的脖子。

  “侯爷,今日居然真的狠心打了妾身二十板子。”

  这柔软的身子扑上来,让霍世亭顿时没了任何理智。

  “逢场作戏而已!明日本侯便带你去衙门走个过场,此事就算了了。”

  霍世亭再也忍不住,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陈楚楚立马明白了霍世亭的意图。

  她假意拒绝道:“侯爷,万万不可,老夫人说了您的身子——”

  “我是安平侯,你是侯夫人,这掌家之权终是要回到你手里的,怕什么?”

  一听这话,陈楚楚没了任何顾忌。不管自己身上伤势如何她都强忍不说,她只有一个目的。

  ——取悦霍世亭。

  霎时间,柴房内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

  霍世亭带着陈楚楚去了一趟京兆尹,林烨在矿区忙得焦头烂额,连着几日不在。

  临时的衙门管事卖了霍世亭面子,假意关押了陈楚楚三日便将人放了出来。

  这三日也够陈楚楚难捱的,回来几天都没出过院子,霍世亭日日往她那里跑。

  听雪楼格外安静,自从拂晓死后,柳画甚少出现在人前。

  裴芷夏难得了几日的清闲,在墨雨的指点下,裴芷夏的轻功有所精进。

  墨雨每日都与她带着狼崽出去散步,随后又将她送回语风院。

  那叫一个寸步不离。

  “流羽这几日还是没有消息吗?”

  墨雨正在给狼崽洗澡,满脸的泡沫,但别说裴芷夏拿出来这个东西比皂角有用多了。

  他擦了擦脸,如实回答:“还是没有消息,小姐放心,半月姑娘会没事的。”

  “快过年了,你们往年都是怎么过的?”

  “我们都已没了家人,何况暗卫身份低微。节日对我们来说与寻常日无甚不同,主子在哪,我们就在哪。”

  墨雨头也没抬,细心地给狼崽擦了擦身上的水。

  “小姐,今日阳光正好,我带着狼崽去屋顶晒晒太阳再送它回来!”

  “去吧。”

  裴芷夏一席话,说得她心中晦涩难当。

  她何尝又不是孤身一人,唯一的家人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再等,等找到半月她就离开侯府。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语风院门口。

  “鬼鬼祟祟在那里干嘛!”

  “进来!”

  听到裴芷夏的声音,霍霄这才放心进入语风院。

  “裴姨娘……”

  “什么事?”

  裴芷夏发现今天霍霄身上穿着新衣,不仅合身料子虽然不怎么样,但御寒足够了。

  “老太婆良心发现给你做新衣了?”

  “是柳姨娘给我做的。”

  柳画?她现在不是闭门不出吗?

  听墨雨的说,拂晓对她的打击挺大的,她还有心思给霍霄做新衣?

  裴芷夏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淡淡说了句:“挺适合你的。”

  “柳姨娘说再不给我就没有机会了。”

  “然后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霍霄扑通一下跪到了裴芷夏面前,脸上满是恳切。

  “裴姨娘,柳姨娘她是好人,她没有坏心的。”

  “我在侯府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都是她偷偷接济我,她不会存了要害你的心思。”

  “求求你,让老夫人饶了她吧……”

  裴芷夏都要气笑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现在还有被一个小孩来道德绑架。

  “我刚入府那日,她借我之手给霍世亭下毒,意图栽赃我。”

  “随后又给我送了有毒的香膏,不久前才还指使贴身丫鬟来我院子里意图不轨。”

  “你说她没有坏心?”

  裴芷夏冷着脸垂眸打量着霍世亭,“站起来说话。”

  “且不说这事与你有无关系,男儿膝下黄金说跪就跪,真让我看不起你!”

  霍霄缓缓起身,抹了把泪,“她和拂晓姐姐的目标一直都是霍世亭。她们——”

  “你要是说这些就回去吧。”

  没说完的话被裴芷夏蓦地打断,见她脸色不佳,霍霄也不敢多说。

  只是留下一句,“裴姨娘,你小心些。”

  无人回应。

  霍霄只好讪讪离开了语风院,他回到自个的小院之时,一个老嬷嬷正拿着木棍在门口瞪着他。

  “霄少爷,这是又跑到哪里贪玩去了?”

  “那成堆的柴火还没劈呢,霍管家的衣服也还没洗,您怎好跑出去玩呢?”

  “方才星辰唤我,这才耽误了……我我、这就去,胡嬷嬷求别告诉老夫人。”

  胡嬷嬷大喝一声:“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