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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乔嬷嬷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士可杀不可辱,前辈若是饥渴了,晚辈自当会为您寻来上好绝美的年轻炉鼎……”她咬着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愤怒,又有恐惧。

  “NONONO,老夫只好你这皮肤皱巴巴的老牧钩……”方缘继续戏谑着,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

  他故意将上古言语说得更加晦涩难懂,似乎在享受着乔嬷嬷的痛苦与挣扎。

  “不——!”乔嬷嬷凄厉一叫,声音在雪地里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她虽然听不懂兽皮老者那晦涩难懂的‘上古言语’,但从对方的语气和神态中,她却知道,自己此番,恐怕在劫难逃。

  她心中充满了懊悔,后悔自己不该如此贪心,贸然对方缘出手。

  在规则之力凝聚而成渔网强行控制乔嬷嬷苍老不堪的身躯扭转背对方缘后,方缘看着乔嬷嬷那无助而又绝望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深知在这修真界,弱肉强食是永恒的法则。

  随后,他也将兽皮老者的尸骸归还给到了祈愿湖中。

  这具尸骸是他在那群上古人族尸骸中寻找到的炼虚境界中最为强大的一具。

  他猜测兽皮老者生前,大抵也是一方部落族长级别的恐怖存在,所以才会拥有这般恐怖的战力,也才能不到百余回合便让乔嬷嬷丧失了继续战斗下的勇气。

  毕竟在那短暂而激烈的战斗中,兽皮老者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强大的力量,让乔嬷嬷毫无还手之力。

  接下来,便是处理乔嬷嬷这个老妪了!

  曾经在百年轮回的世界中,方缘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年轻貌美的离火宗圣女白淼淼能够接受得了年迈沧桑肌体如枯树般皱褶不堪的自己,那么自己若是有朝一日变得年轻,是否也能接受同样一位皮肤皱巴巴的老妇呢?

  当乔嬷嬷背对着方缘的此情此景之下,方缘心中有了答案。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乔嬷嬷的背影,仿佛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今日,他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寇以往,我亦可往!

  这句话在他心中回荡,仿佛给予了他无尽的勇气。

  就这样,新的战斗拉开序幕!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雪花也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紧张氛围,缓缓飘落,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寂静之中...

  ...

  ...

  这一战,可谓是昏天暗地的三天三夜。

  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狂风呼啸,雪花被卷得漫天飞舞,与战斗所产生的灵力风暴相互交织,使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方缘与乔嬷嬷的身影在这混乱的能量漩涡中时隐时现,每一次灵力的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撕裂。

  伴随着一声‘呱’的清脆女婴哭啼声,宛如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在这混乱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突兀。

  方缘听到这声啼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且邪恶的笑容。

  随后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迅速选择逃离了此间。

  “诶嘿,装完逼就跑,真是刺激!”

  方缘一边逃窜,一边在心中暗自窃喜。

  他深知,这场战斗虽然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但继续留下来可能会引发更多麻烦,还是先走为妙。

  至于乔嬷嬷,如今已然不能再称其为乔嬷嬷了。

  因为在经历了方缘那如同无尽洪流般法则的洗礼后,她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老态龙钟的模样逐渐褪去,皮肤变得光滑细腻,皱纹如同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已然从一介老妪蜕变成了双十年华的貌美佳人。

  那精致的面容,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可惜,此时还沉浸在昏厥中的乔佳人并不知道,那个夺取了她保留了千年之久守宫砂的罪魁祸首已经逃离了虞朝皇州腹地。

  她静静地躺在雪地上,周围的雪花轻轻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为她盖上一层洁白的被子。

  直至她被自己所诞下的女儿那一声声急切的哭啼声给惊醒。

  “哇——哇——”婴儿的哭声在寂静的雪地里回荡,充满了生命力。

  乔佳人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懵懂。

  “这是我的...孩子...”

  乔佳人目光略显呆滞失神,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在看到女儿的第一眼,她便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而又神秘的血脉波动中,清晰地感受到了与自己之间千丝万缕的维系。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母性本能。

  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有了孩子。

  莫非自己已经昏厥了十个月?

  她下意识地抬头眺望远方,只见山石依旧被皑皑白雪覆盖,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时间仿佛并未流逝太久。

  乔佳人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如潮水般涌来,却又理不出一丝头绪。

  直到她终于忍受不了孩子可怜的哭声,一种母性的本能驱使她想要将孩子抱起来喂养的时候。

  突然,乔佳人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那双如同羊脂玉一般洁白、温润且细腻的双臂,以及那如同青葱般修长、纤细的玉指。

  这双手与她记忆中自己那布满皱纹、干枯如柴的手截然不同。

  她的眸光中瞬间闪烁起了兴奋与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天地悠悠,不知过了多久。

  兴奋过后的乔佳人终于抱起了属于她的那抹乖巧可爱的血脉...

  只是在对于女儿的宠溺眼神的深处,还夹杂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或许是怨念,又或许是仇恨。

  总之,让天地都黯然失色的乔佳人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能够知晓...

  须臾。

  在喂养完女儿之后。

  乔佳人缓缓起身,她穿好衣衫然后朝着北方驰去。

  如今她已经蜕变成了连凌宝阁阁主都无法辨认的陌生存在,而且她的生命血气在方缘的帮助下已经蜕变到活出第二春的境界,所以她已经没有理由继续为凌宝阁卖命,她要寻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

  ...

  ...

  再说方缘。

  此刻他已然是离开了皇州,正马不停蹄地朝着他的故乡,青茅山驰去。

  为了避免被乔佳人追来,方缘并没有选择御空而行。

  所以奔驰中的他,身影在崇山峻岭间就如同一道黑色的疾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却丝毫不能动摇他归乡的决心。

  忆往昔,在百年轮回中,方缘曾从骆韵口中得知,在他和白淼淼离开青茅山之后,他们各自的父母分别给他和白淼淼生了个妹妹。

  那时的青茅山,阳光温暖地洒在每一寸土地上,孩子们在山间嬉笑玩耍,大人们则在田间辛勤劳作,生活虽平淡却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只是在她们长到了灵根初启的二八年华,如同恶魔降临,骆韵残忍地杀害了所有与他和白淼淼有关的亲人,将这份美好彻底打碎...

  而此番方缘返回故里,除了想要祭拜自己的亲人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要去往一趟忘川。

  忘川,那是一个神秘而又令人敬畏的地方,涉及到了往生与轮回领域,仿佛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充满了未知与奇幻。

  方缘意欲尝试着在忘川尽头的彼岸寻觅轮回法则之力,来为自己的神通充能,他深知,这或许是他提升实力、解开诸多谜团的关键所在。

  一日后。

  方缘终于来到了虞朝疆域的极南之南,青茅山。

  虽五百年过去,但山石青川依旧,那连绵起伏的青山,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静静地横卧在大地之上,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此间一切,并没有与他记忆里的青茅忘川产生区别。

  不过山水虽未变,但人却早已不复。

  正所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儿时的欢乐早已被方缘遗忘在记忆的识海之中,岁月的洪流似乎冲淡了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但他却始终记得清楚爹**音容笑貌。

  爹爹那宽厚的肩膀,娘亲那温柔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

  恍惚间,方缘感觉鼻子有些酸涩,一丝丝风尘迷乱了他的双眼,那是对亲人无尽的思念化作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半晌的思念过后。

  方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仿佛要将心中的悲伤一同吐出。

  他恢复了意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故人已去,世人须向前。

  他凝视着青茅山,催动了血脉本源法则。

  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如同一道无形的涟漪,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在忆尽往思之后,他也该重新为亲人立坟了。

  须臾。

  方缘灵源一动,他通过血脉法则寻觅到了亲人的骸骨。

  那股熟悉的血脉气息,如同黑暗中的指引,引领着他。

  不过他只找到了一具,似乎是他小妹的骸骨。

  那具骸骨静静地隐藏在那里的田野之中,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遭遇。

  至于爹**骸骨,大抵是灵根太过平凡,在这忘川气息的影响下早已被光阴腐化为了岁月风尘。

  只有小妹就只有小妹吧。

  此生虽未曾与过小妹逢面,但却让方缘心怀动容。

  他轻轻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捧起埋葬着小妹骸骨的那方田野的泥土,眼中满是怜惜与悲伤。

  片刻之后。

  方缘刨开了早已被岁月尘土掩埋的古坟。

  事实上,这里也不能称之为坟,毕竟五百年的沧海桑田,早已让曾经的坟丘演化成了一方良田。

  曾经的悲痛之地,如今已长满了绿油油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掩盖着那段悲惨的历史。

  “哎,你是何人?为何要挖我家的地?”

  一位农夫突然出现,他扛着锄头,脸上带着疑惑与警惕。

  他看着方缘的举动,心中充满了不解,这片土地对他来说,是生活的希望,不容他人随意破坏。

  方缘掌心一闪,掷出一枚金元宝。

  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元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价值。

  而见此突然变出璀璨金子一幕的农夫非但没有接受,反而惊慌失措地跪伏在地,不断磕着头道:

  “仙师大人饶命啊,小人无意冒犯仙师大人,求您放小人一条狗命,小人上有老...”

  他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跟着瑟瑟发抖,在他眼中,方缘这样能随手拿出金元宝的人,必定是拥有神通的仙师,自己冒犯了仙师,恐怕性命不保。

  方缘微微一叹,摆了摆手,他知道就算自己真没想要杀人,此人却也不敢再拿他地上的元宝了。

  他看着农夫,心中有些无奈,这世间的凡人,对修仙者总是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见此,农夫赶忙起身,然后连滚带爬逃离了此间,那惊慌失措的背影,仿佛在逃避一场可怕的灾难。

  而方缘也没有收回那枚元宝,待他离去之后,想必那农夫自会捡起,两人之间也算结清因果。

  接下来。

  方缘继续挖坟寻棺。

  他的动作坚定而有力,每一锄头下去,都带着对妹妹的思念和对真相的探寻。

  很快,他便看到了用特殊精木打造而成的木棺,将近五百年的淹没,似乎并没有腐化了其中的质理。

  那木棺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抵御着岁月的侵蚀。

  想必此棺是骆韵特意制造而成的,大抵是为了在某个时机成熟之后再计划某种针对白淼淼的算计吧。

  只是,在打开陈棺之后,方缘竟然在其中发现了两具晶莹剔透的骸骨。

  方缘先是一愣,随后又变得恍然,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与骆韵当初的那番对话。

  ‘青茅山的确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或者更应该说,是孕育了你和白淼淼的爹娘们足够神奇。

  他们四个明明只是最普通的凡人,却偏偏能生出天资不凡的白淼淼和你,也包括你们各自的小妹,她们两个的灵脉也属于卓越之根。

  可惜,她们都到了记事的年纪,尽管那时的我起了爱才之心,但为了白淼淼,还是选择将她们一起抹杀了。’

  ‘所以你篡改了青茅村所有村民的记忆。’

  ‘不曾修改,若我有这种本领,又何必抹杀掉你们的两个妹妹,我就是简单地杀鸡儆猴,杀死了老村长家的儿子和儿媳,然后留下了他的小孙子,并让青茅村所有人集体欺骗了当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