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人,嘿嘿一笑:“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我了?算起来,我还是你和许于微那个臭**的恩人。”

  陆骁花了几秒,领悟过来。

  “你是范克勤?”

  “你跟许于微到底是什么关系?”

  ……

  范克勤阴恻恻地笑了:“陆总以为呢?我不怕告诉你真话,姓许的那个臭**根本不是什么清纯货。她跟老子多年前就认得了,初次见面老子是动了粗,但那臭**很享受啊,后来一来二去的就成了相好。想不到吧,上次的**戏码,不过是那个臭**演给你看的,演的时候,她浪得可欢了。”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陆总还娶回家里,如珍似宝,甚至放弃了周家大小姐。”

  “陆总,我都替你可惜。”

  “如果我是陆总,我一定弄死姓许的,她害得你妻离子散。”

  ……

  陆骁握着手机,站在黑夜里。

  夜风,拂开他梳理整齐的黑发,散落一缕到额头,看着有着说不出的阴鸷可怕,他嗓音低沉:“那是我跟许于微的事情,倒是你,不是她的帮凶吗?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范克勤阴笑:“我知道,我没有回头路了!现在我只想知道臭**在哪里,我要向她要钱,她可有心肝宝贝在我的手上。”

  陆骁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她在哪,但我听人说,她好像出国了。”

  出国了?

  那头的范克勤大怒:“这个臭**耍我。”

  陆骁还想问,那头手机已经挂掉了。

  ……

  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范克勤挂掉手机,就朝着角落里走去,踢掉陆橙橙面前的饭碗,说是饭碗里头就两个白面馒头,他恶狠狠地瞪着小姑娘:“谁叫你命不好?谁让你的亲爹不是陆骁那个绿毛龟呢!但凡你的亲爹有点儿能耐,你也不用卖到山里吃苦受累。”

  陆橙橙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全是眼泪。

  但她不敢哭出来。

  范克勤看她样子,一阵心烦,“哭,只知道哭!但凡你知道亲爹是谁,我也不会把你卖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陆橙橙擦着鼻涕:“我真的不知道。”

  她全身都颤抖着,蜷在那里一副可怜的样子,叫男人看了心烦。

  其实也不差那两三万,就是气不过,就是想报复许于微那个**人。

  他捡起那两只白面馒头,丢给陆橙橙,让她吃。

  他席坐在一旁上,像是自言自语:“老子一生都叫你那个**人妈妈给祸害了。原本只是两三年的事情,硬是被她赖上当姘头,结果为了500万断送一生。老子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生个像你这样的女娃娃,但那**人一直骗我,说要给我拿大结果,结果就是为了她去挨枪子儿。这口气我咽不下!娃,你别怪我,就怪自己投错了胎。”

  陆橙橙一知半解,泪汪汪的。

  范克勤佯装凶狠:“快吃,天亮就把你扔山里头。”

  夜晚,生锈铁窗外,落起了细雨。

  一阵秋风吹过,那些细雨吹了进来,落在陆橙橙的脸上。

  她小声哀求:“别卖了我好不好?我会洗袜子,我还会弹钢琴。”

  范克勤睨她一眼:“哟,会的还挺多。”

  陆橙橙声音小小:“以前我在阿姨家里头,过得很好。阿姨对我很好的,每天清晨会亲亲我,叫我起床上学,会有丰富的早餐还有牛奶,晚上,叔叔会接我回家……”

  想到那些幸福,小姑娘流泪了。

  她低头,默默地啃着白面馒头,默默地蜷起自己。

  范克勤直勾勾地瞅着她,心里头滑过一丝怜悯,日后他恨极自己,并未将这份怜悯进行到底,才丧尽天良地将自己的亲生闺女给卖了,那是他心心念念的香火。

  雨一直下。

  小姑娘一直在哭。

  范克勤索性翻个身,不去听那呜咽的哭声,听得人心烦。

  后来,呜咽声小了。

  他转身一看,那个小姑娘竟然蜷了过来,紧紧地缩在他身边。

  粘人小孩子,最烦了。

  ……

  那头,陆骁挂上手机,神色深沉。

  原来,范克勤是许于微的姘头,他们是情人关系。

  许于微演了一场戏,让他与叶倾城分崩离析,他想到当时,他对叶倾城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想到自己对许于微的维护,陆骁喉头一阵腥甜。

  一口血,猛的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