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休要血口喷人!”李县尉猛地起身!

  “放肆!”司礼太监尖声怒斥,“太子妃娘娘面前,你怎敢随意起身?”

  “她口口声声自称本官!”李县尉冷笑着拱手,“那我等就只好尊她是巡盐御史,不是什么太子妃!朝廷有法纪,她一个巡盐御史,还没到能受我百官跪拜的尊贵地步!”

  “李县尉!”杨知府出声训斥,“你酒喝多了,胡言乱语什么!”

  “杨大人,你放心,下官酒量还不至于那么差,此刻脑子清醒得很。”李县尉神色得意,抬头看相宜,“要处置我们,也得证据确凿!你张口闭口便诬陷我等贪赃枉法,证据呢!”

  “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我不仅要参你,还要进京去告御状,如你这般无知妇人,怎配做未来的国母?”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跟着响应:“不错,我等虽然位卑言轻,但也是正经八百的朝廷命管,绝不受此等无端屈辱!”

  相宜脸上笑容放大,缓缓抬手,给李县尉鼓掌。

  “好,好好好,如此胆量,做个县尉真是可惜了。”

  李县尉冷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相宜旋即勾唇:“等本官治了你的罪,要了你的项上人头,必定为你选一块风水宝地,保你来生大富大贵,位极人臣才好。”

  话音落下,场内一片哗然。

  杨知府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薛大人,你这是喝意,难不成想用死刑,先斩后奏不成?”

  相宜面色冷峻,没有反驳。

  杨知府抬手,想要斥骂她。

  一旁,司礼太监高声喊:“请陛下尚方宝剑——!”

  杨知府脸色大变。

  底下众人惊住,回过神,还以为是听错了,找到机会悄然抬头,才发现两个穿着铠甲的卫士,抬着放尚方宝剑的架子走进了院子。

  见尚方宝剑,如见皇帝。

  杨知府和李县尉回过神,也赶忙跪了下来。

  顿时,整齐的万岁声响起。

  相宜高坐台上,纹丝不动。

  她略微抬手,孔临安将一本账册交给她。

  “拿给李县尉!”

  相宜将账册丢在了地上。

  黄嬷嬷会意,捧起账册,绕过杨知府,走去了李县尉面前。

  看到尚方宝剑,李县尉脸上已经有点土色,接过账册,迟迟没有翻阅。

  黄嬷嬷说:“大人,快些看吧,迟了,恐怕就要做糊涂鬼了。”

  李县尉瞳孔放大。

  他强作镇定,冷哼一声,翻开了第一页。

  黄嬷嬷根本没有走开,仿佛是在算着时间,等李县尉看到一半,她毫不客气地拿走了账册。

  相宜说:“给杨知府也看看,没得等会儿杨知府觉得冤望,又要替不值得的人喊冤了。”

  “是。”

  黄嬷嬷弯腰,将账簿递给杨知府。

  杨知府额头已经出了汗,接过账簿,他只是翻了几页,便动作僵硬地停下了。

  “杨大人,如何?”相宜问。

  杨知府僵了片刻,忽然给相宜磕头。

  “薛大人,念在李县尉效力年久的份儿上,还请高抬贵手,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