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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宜闻言,叹了口气。

  “下去吧。”

  “是。”

  报信的太监退下,李君策抚着相宜的头发疑惑:“这不正合你意吗?怎么,又不高兴?”

  相宜趴在他胸膛上,说:“眼看父皇对贵妃如今这般,我倒觉得,并非贵妃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而是父皇当真将她放在心里了。”

  李君策沉默。

  相宜觉得有些悲凉,“想来,母后和淑妃当年也曾对父皇情有独钟,父皇也曾许过他们一个白头偕老,如今看着父皇宠爱贵妃,她们又会如何呢?”

  “再难过也没用。”李君策很看得开,“一个人若是存了心要走,是留不住的。与其抱怨自毁,不如朝前看,别说她们一个是国母,一个是淑妃,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难道一生一世只有情爱与夫妻这一件事?”

  相宜抬眸,静静观察他,确定他说的是否是真心话。

  她私心里是希望天下女子能多些可能的,然而想要寻常女子有路走,就得身居高位的人里有女子。

  陈皇后费尽心思,立下女官制,可太祖皇帝和当今圣上都是明面上支持,实则打压,若是下一任皇帝也是如此,只怕女官制就真的名存实亡了。

  李君策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你当真觉得女子也不输男子,将来也愿意给天下女子走出家门的机会吗?”

  李君策从容道:“为何不愿意?能臣干吏,从来都不是上天所赐,除开那几个凤毛麟角乃是有天赋的,其余人,哪个不是摸爬滚打,才能有所成?”

  “选拔官员,最忌讳便是一成不变,从前只从世家选,所以前朝灭亡,后来有了科举,世家与科举士子相争,虽有矛盾,但也的确找出一堆寒门人才来。女子参与士农工商,也是一样的道理。”

  “让男子们去争,让女子们去争,让他们一起争,孤要从他们之中,选出最得力的人才,替孤治理大周,守卫皇权。”

  虽说他最终的目的与相宜所想不同,但过程却是相宜要的。

  她勾了勾小拇指,“那一言为定,待到了那一日,你要准我开设女子书塾、女子科举,准女子与男子一般进出朝堂。”

  李君策勾唇,毫不犹豫,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相宜满意。

  小两口相拥,梅香悄无声息上前,放下了附近的纱帘。

  相宜起初不觉得,直到李君策不是亲亲她,就是捏捏她的脸,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下去,她才反应过来。

  她咬了咬牙,用力推他的肩膀。

  “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啊!”

  “在咱们自己宫里,管他青天白日作甚?”李君策作势要吻下来。

  相宜脸红的能滴血,喘着气捂住他嘴巴。

  “方才还说心疼我,你都是骗人的。”

  “我轻轻的,还不好?”

  “不好,你都是骗人的!”

  李君策笑,在她掌心用力亲了下,然后一把将她的手按在了头顶。

  “你如此难受,怕不是伤着了?我给你看看,也好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