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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昭闻言,沉默片刻,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缓缓点头道:

  “不错,我确实准备重回大理寺。”

  曹炳闻言,猛地站起身,激动地颤抖,大声道:

  “太好了!有大人坐镇,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话未说完,他猛地咳嗽两声,陈昭急忙安抚他坐下!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名衙役匆匆跑来,抱拳道:

  “启禀国公爷,薛大人已经开始审讯那两个刺客,特请您过去旁听。”

  陈昭点点头,转头对曹炳道:

  “老曹,你先好好休息。”

  曹炳点了点头。

  走出房门,陈昭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

  “对了,明日我让府里派马车来接你。”

  说完,不等曹炳推辞,大步流星往大堂走去。

  穿过两道回廊,远远就听见薛平拍案怒喝的声音:

  “还敢狡辩!说!是谁指使你们绑架郡主的?”

  陈昭放轻脚步,走进大堂。

  只见严铁山和老蒲被铁链束缚手脚,跪在地上。

  两人的衣服破碎,浑身鲜血,还有鞭痕,显然受过刑。

  薛平端坐主位,李秋露则坐在旁听席,见陈昭进来,连忙招手。

  “审得如何?”

  陈昭在她身旁坐下,低声问道。

  李秋露咬着红唇,瞥了眼陈昭,撇撇嘴,道:

  “两个硬骨头,死活不肯招供。”

  堂上,薛平正命人取来烙铁。

  老蒲见状,脸色发白,严铁山却狞笑道:

  “大理寺就这点能耐?

  只会刑讯逼供!”

  陈昭眯起眼睛,突然起身走到二人面前,道:

  “我最后问一次,谁派你们来的?”

  严铁山啐了一口血沫,冷笑道:

  “呸!要杀要剐,随……”

  话未说完,陈昭闪电般出手,手指掐住他的咽喉。

  严铁山顿时双眼暴突,整张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陈昭不答,转向老蒲,道:“你说。”

  老蒲浑身发抖,看着严铁山痛苦扭曲的模样,终于崩溃大喊,道:

  “是宁王!是宁王殿下让我们……”

  “住口!”

  严铁山突然嘶吼,狰狞地盯着老蒲,道:

  “你别忘了你的家人!”

  老蒲闻言,如遭雷击,突然咬紧牙关,不再言语。

  陈昭心下一沉,看来宁王握有他们的把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守卫高声通报:“宁王殿下到!”

  宁王李元英大步踏入大堂,神色阴沉。

  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最后落在薛平身上,冷笑道:

  “薛少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查封本王的别院,还抓我府上护卫?”

  薛平连忙起身行礼,道:

  “下官参见王爷。此事……”

  “宁王!”

  李秋露突然拍案而起,杏眼圆睁,喝道:

  “这两个狗奴才杀我侍卫,绑架本郡主,您不该给个交代吗?”

  宁王脸色微变,随即笑道: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卫城郡主,好久不见了,本王……”

  李秋露拍着桌子,怒斥道:

  “少说废话!李元英你的人杀了我的侍卫,还绑架我,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宁王冷笑道:

  “郡主此言差矣。这两人虽是本王护卫,但是进入我宁王府不久,我实不知情。若真犯下如此大罪,本王绝不姑息。”

  话音一落,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陈昭,道:

  “这不是陈昭吗?你又不是大理寺的人,居然在这里听审,似乎有越权之嫌,于理不合吧?”

  陈昭安坐如山,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轻吹开茶沫,道:

  “王爷此言差矣。下官只是协助大理寺查案,何来越权之说?倒是这两人已经招供是受王爷指使。”

  “胡说八道!”

  宁王厉声打断,怒道:“陈昭,你休要血口喷人!”

  李秋露冷笑一声,道:

  “那王爷解释解释,您的护卫为何会在深夜绑架本郡主?”

  宁王高声道:

  “他们刚刚入我王府而已,只能说是我府邸的人审查不严,不能说跟我有关!

  他们两个的死活,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们大理寺必须赶快放了其他人!”

  陈昭放下茶盏,淡淡道:

  “恐怕不行。人证物证俱在,此二人必须收押候审。”

  宁王怒道:

  “陈昭,什么大理寺轮到你说的算?”

  陈昭淡淡一笑,道:

  “王爷,不是谁声音大,谁有道理。而且你过来也是自投罗网!沈峻将他拿下!”

  “你!”

  宁王脸色铁青,突然转向薛平,道:

  “薛少卿,他陈昭可不是你们大理寺人!

  他可是在这里拿我啊!

  你难道眼睁睁地看着?”

  薛平嘿嘿一笑,道:

  “我听陈大人的。”

  陈昭忽然笑了,道:“是我要拿你!跟大理寺没关系!”

  他不想薛平承担太大的压力。

  毕竟,杨修然走后,大理寺就剩下薛平支撑着,他还是一个代理的大理寺少卿。

  宁王怒极反笑,指着陈昭道:

  “好一个洛川节度使!你一个外官,凭什么拿本王?”

  陈昭看了眼李秋露,道:

  “王爷此言差矣。卫城郡主亲自向我报案,我自然要管。”

  李秋露眼睛一亮,立即会意,说道:

  “不错!本郡主就是找陈昭报的案!”

  “胡扯!”

  宁王气得脸色发青,道:

  “你个节度使还能异地办案不成?”

  陈昭笑道:“卫城郡主的封地在我洛川,她向我报案有什么奇怪的?沈峻,给我拿下!”

  沈峻带着衙役一拥而上,宁王身后的两名护卫立即拔刀相迎。

  一时间,刀光剑影,大堂内桌椅翻飞。

  “保护王爷!”

  一名护卫厉声喝道,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虹,抵挡沈峻的进攻。

  沈峻见状,反手一刀劈向对方手腕。

  那护卫变招极快,剑锋一转,企图挡住,却被震退。

  沈峻趁势上前,横刀一斩,在侍卫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而另外一位侍卫拔出横刀,真气一震,刀芒掠过空气,斩向沈峻。

  陈昭目光一凝,突然从案几上抓起一支毛笔,运劲掷出。

  嗖!

  毛笔如利箭般破空而去,正中那护卫手腕。

  护卫吃痛,长刀落地。

  沈峻趁机一个扫堂腿,将其绊倒在地。

  另一名护卫见状,急忙护在宁王身前,喝道:

  “王爷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