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宅子里面没多久。

  祁时鸣出门顺手带着的手机就被轮番轰炸。

  这年头,谁出门不带着手机?

  谁会整整几个小时连一点空余的时间都不看手机?

  祁时鸣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手机上并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在他身上放着,他甚至觉得累赘。

  若不是刚才一直在疯狂地刷存在,这个手机在他眼前的作用根本就不大。

  祁时鸣顺手划开手机。

  卓淑贤那边的电话跟个机关枪似的直接袭击过来。

  “你干什么了,宝贝?”

  “怎么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

  “你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妈妈很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下一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妈妈会很担心你,刚才差一点点就准备直接报警。”

  卓淑贤无时无刻不在跟祁时鸣诉说着自己有多么关心他。

  同时也在悄悄的精神控制。

  祁时鸣现在过的不太好,离开她就活不下去。

  这个世界上关心他的人,就只有自己这个好妈妈呀。

  祁时鸣冷淡地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

  距离自己从家出发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将近24个小时。

  卓淑贤这才发现自己失踪了?

  然后虚情假意地轰炸着一堆的电话,为了显示自己有多着急?

  祁时鸣甚至根本不吃这一套。

  虽然开着视频,但是少年因为嗓子说不出来话,只会直勾勾地看着她。

  卓淑贤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你是在外面交到了新的朋友吗?”

  “这段时间感觉你好像跟妈妈不是很亲近。”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妈妈开车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卓淑贤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她看似是在关心。

  祁时鸣在外面接触的事情越多,了解到的事情越多,那么,对自己的依赖感就会减少。

  自己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人,怎么能够因为这段时间公司发生的事情而毁掉了呢?

  祁时鸣不想说话。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闷声闷气地缩在沙发上。

  裴皋端着一盘刚刚洗好的水果,塞到少年的嘴里。

  眯着眸子听着那个女人的话。

  他不是**,当然能够感觉到有人要跟他来抢夺这个小家伙。

  这怎么能行呢?

  祁时鸣很瘦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重点就累的眼泪汪汪,小脸煞白。

  他当然要用最好的东西把祁时鸣慢慢养起来。

  怎么能够被别人给抢走呢?

  水果的甜度很高,微微泛着一点点酸味恰到好处。

  祁时鸣满心欢喜地接受着投喂。

  甚至懒得去回复卓淑贤,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裴皋目光没离开过他,注意到他快吃完了,就又塞了一块水果过去。

  他叹了口气:“小乖,在你眼里我怎么还没个水果重要呢?”

  瞧瞧,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

  祁时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除了拿着他的手凑合当**桶。

  其余的时候搭理他吗?

  祁时鸣找了一个舒服的姿态窝在沙发上。

  按照目前来说。

  裴皋确实还比不上一个水果重要。

  更何况,如今的这种待遇是他应得的。

  他本来就瘦,刚才的那些活动量已经快逼近他一整年的运动。

  男人却根本不死心。

  “小乖,你什么时候才能够说话呢?”

  “等你能说话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生活一定会增加很多乐趣。”

  裴皋一边说着,然后一边轻轻叹气。

  漫不经心地盯着祁时鸣的唇瓣,嘴角的笑意只深不浅。

  他可没忽略,刚才这小家伙咬着下唇,拼命不让自己漏声的样子。

  祁时鸣以为自己已经那么厉害,能够瞒得过他吗?

  裴皋是一个心理学的怪物,他熟悉人类的任何细微之下的反应。

  看似温和宛若高岭之花的他,实则就像是潜伏在森林当中的野兽。

  更不用提祁时鸣在崩溃的情况下,那种无法忍耐的神情。

  啧,

  不过别说,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裴皋不介意陪着这个小家伙演演戏。

  看着小乖单纯无害,实际上心里面鬼点子多着呢。

  祁时鸣并不知道这些。

  他现在更关注自己的工作,还有任务。

  毕竟工作还要进行。

  他也懒得去那个录影棚里面惹的不痛快。

  祁时鸣装模作样地抱着自己手上的手机,然后点开了搜索栏。

  找到了录音棚应该有的东西。

  满脸堆笑地凑到裴皋面前。

  养小宠物,总要给小宠物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光养个小宠物哄你开心怎么能行?

  当然也要花点小钱哄哄你的小宠物高兴呀。

  祁时鸣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明确。

  心安理得地凑过去,使劲用毛茸茸的脑袋在男人的手心蹭了蹭。

  墨黑的中短发异常的舒适。

  祁时鸣的撒娇让男人格外受用。

  裴皋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底线会这么低。

  他看着那些录音棚的东西,也压根花不了多少钱。

  还真是好哄又好骗。

  裴皋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少年的鼻子。

  “想要这个?”

  祁时鸣点头。

  “刚花了30万把你从地下室里面赎出来,现在又问我要东西。我要是不索要一些补偿,是不是太像冤大头了?”

  裴皋修长冰凉的手指准确地捏住了少年的下巴。

  他的的眼尾天生就有一丝丝的冰冷,可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上扬,扯出了一丝丝坏意。

  祁时鸣犹犹豫豫的用手指在男人的手心挠了挠。

  打了一个问号。

  感觉到食指都在颤抖。

  “喝点牛奶吧。”裴皋嗓音清冷。

  祁时鸣:“……???”

  蛤?

  你在说什么胡话?

  刚才难道还不够吗?

  祁时鸣胡思乱想。

  耳根透露着一种不太自然的色差。

  他感觉这狗东西真是坏透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可是……

  祁时鸣神情有些求助地望着裴皋。

  对上裴皋似笑非笑的眼眸时,认命地叹了口气。

  裴皋从旁边跟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了一瓶牛奶。

  “乖,喝完,你现在太瘦了,总要好好养一养。多吃一点对身体好。”

  祁时鸣呆在原地。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顶在冒烟。

  已经在思考着要不要挖一个洞钻进去。

  好社死……

  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