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还挺嚣张。

  祁时鸣被迫地抬头看着他。

  心里面已经狠狠的把这个狗东西给记了一笔。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

  在自己倔强而又冷淡,恨不得吃了人的目光当中。

  这个男人就偏生喜欢挑战极限,他吸了一口烟,低头轻轻吻着少年的唇。

  香烟并不是很劣质,但是味道也说不上很好。

  这个含香烟味的吻在两个人之间挣扎着。

  祁时鸣如今,被捆绑着根本没有半点的挣扎之力。

  他只能被迫地承受,眼尾落下来的珍珠晶莹剔透,看起来可怜极了。

  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男人伸出冰凉的食指,轻轻地碾压他的眼尾。

  “怎么?小家伙被我亲一下,就这么委屈?”

  “你那个好弟弟欠了我500多万呢,我还没委屈,你倒是先给我委屈上了”

  “亲一下怎么了?500多万用你来偿还,难道不好吗?用以前古代的话来说是什么来着。”

  “嗯对,卖身葬父?”

  这个男人明显就是在底层挣扎滚打惯了,说出来的话有些糙。

  而且刚才亲过来的时候很生涩。

  很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祁时鸣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声蠢货。

  但是在明面上,他却一言不发。

  这个男人很显然并不满意祁时鸣此时的行为。

  伸手不悦地捏着他的下颌,感觉到随着自己用力而有几个发红的印记。

  这才轻轻松开了手。

  大家族的少爷就是金贵,只不过是稍微用点力,居然就能够红成这个样子。

  要是再使力一点,会不会直接肿啊?

  “你和你那个弟弟比起来还真是天差地别,我把你换回来,可并不是想要一个哑巴。会说话吗?”

  男人很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面前的这个少年,才算是一个温和的态度。

  如今,凶巴巴的样子反而引起不了人多少的好感。

  祁时鸣在心里面又暗自记了一笔。

  对方迟早要把这些债务给还回来!

  过了许久之后,祁时鸣跪在地上的双膝有些发疼。他想要直接把自己身上的那些绳子给解开。

  但是偏偏就跟倔到底似的,根本不愿意开口讲话。

  那个男人无奈的很。

  偏偏看着这个小东西,倔强的样子还挺可爱。

  “喂,跪在地上难受不难受?”男人随手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忽然之间恶劣的心思顿起:“要不然你求我一下,我就把你放开,怎么样?”

  “或者说,只要你答应我,不会乖乖乱跑,老老实实呆在这,直到你弟弟把接你的赎金送过来。我就把你松开,怎么样?”

  祁时鸣还是不搭理他。

  这点儿苦,他还是能受的,只是个等过一阵子,希望这个狗东西能够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跟个猫似的,怎么这么倔?

  男人无奈极了,他也担心这个小少爷会出什么事。

  把自己刚才喝过的水递到了他嘴边:“行了,都那么长时间了,喝点水吧,要不然昏过去了怎么办?”

  他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乐趣。

  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少年的雷点上疯狂试探。

  祁时鸣看了一眼那瓶矿泉水。

  哦,

  刚才那个狗东西自己喝过的。

  他才不要。

  祁时鸣目光有些冷冷淡淡。

  这才动了动,有些干的嗓子,然后吐出了一个字:“脏!”

  贺临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更深了:“原来会说话呀?瞅瞅你那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这欠儿不拉几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帮帮给他两拳。

  “不过只有这么一瓶,你爱喝不喝,居然还嫌脏?刚才老子亲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脏?”

  贺临骂骂咧咧。

  一边说着,然后一边伸手直接拽住了少年身上的绳子,单手轻轻松松的拎起,将人丢到了沙发上,到底是不舍得他再继续这么跪着。

  “要不是为了那500万,我才不会对你这么好呢。”

  “行了,膝盖疼不疼?我说你们这些大少爷就是矫情,只不过是跪了一会儿而已,膝盖居然能够这么红。”贺临一边说着,然后一边垂眸瞧了一眼。

  他不是一个会关心人的类型。

  可是偏偏这个小家伙还让他挺感兴趣,外加上对方身上那种性格,他也喜欢。

  贺临也才肯敷衍那么两三下。

  跪的时间有点长了,这个少年的腿上还有一点点的淤青。

  贺临站起来翻箱倒柜,没找到药膏,这才骂了一声,转身慢悠悠的去了不远处的药店。

  嘴是真的脏,但是关心人是真的关心。

  手上的药膏买的最好的,生怕会让这个小少爷不高兴。

  他平常也糙惯了,贺临直接往手上拧了一大把的药膏。

  直接落到了少年的膝盖上。

  刚才跪的地方又紫又青。

  药膏一落,祁时鸣眼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红了一片。

  这是原主的本能,才不是他的。

  贺临气势瞬间就弱了一点:“不就是求个饶吗?这么难吗?这下好了吧?疼的人也是你,难受的人也是你。”

  贺临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补充了一句。

  “花钱的人是老子!”

  “欠我的账单钱还没还呢,老子又砸进去了,100多块给你买个药膏。”

  贺临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这一大把。

  其实涂一点就好了,但是他担心这个娇贵的小少爷会难受。

  所以就多涂了一些。

  可是这个小少爷不能哄,一哄眼泪又收不住了。

  如今可怜兮兮地掉着晶莹剔透的珍珠。

  贺临看着他这个样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来回颠簸了很久,这才直接双手捧着少年的腿。

  在药膏上面吹了两口气。

  “第一次见你这么娇气的!行了行了,给你吹了,应该不疼了吧?”

  “小时候我妈就是这么哄我的,哪儿疼,往哪儿吹一吹就好了。要不是看在那500万的份上,我才懒得哄你。”

  祁时鸣透过眼缝偷偷看着面前的男人。

  整个人被逗乐了。

  贺临这会儿的样子,简直就像自我pua的鼻祖,明明就是想对他好,可是偏偏又自我欺骗,说是为了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