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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自然醒,宁七月睁开眼,李之衍靠床背上看着手中的书。

  整个人慵懒闲适,察觉到身边的人醒来,他放下手里的书。

  “醒了?”李之衍嗓音很好听。

  宁七月冲他一笑,点点头,伸了个懒腰问道:“几时了?”

  “尚早,饿了没有,碧云他们已经做好了早饭。”李之衍温柔的询问。

  “那就起吧!”宁七月坐起身,李之衍下床为她拿来衣服。

  两人穿戴整齐从帐篷中走出,找了个地方,梳洗好,这才来到碧云身边。

  碧云正在熬煮鸡丝滑菇粥,用的是野山鸡炖的汤。

  味道很鲜很香,看到宁七月夫妇过来,连忙取了碗给两人盛了粥。

  她和云黛还做了些卖相不错的油条,搭配着吃很满足。

  吃完早饭,将此处收拾干净,宁七月手一挥,那些帐篷就都被收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会儿,就来了几个村民。

  “哪里有你说的奇怪的小房子?”其中一个村民对一个矮小瘦弱的男人问道。

  那矮小男人打量了一圈,也有些傻眼了,明明早上他上山来打柴时有看到两个漂亮的女人在这附近活动啊。

  他突然满脸大汗起来,尖叫着:“是了,哪有那么漂亮的良家娘子会出现在这山上独居。”

  “现在她们不见了,不就证明了,她们不是人,怕是这山里的精怪吧!”

  “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说着,矮小男人一边双手合十一边朝山下跑去。

  甚至因为过于恐惧,还摔了好几个跟头。

  “出息。”强壮的一身猎户打扮的男人嗤笑一声,随后他走到水源边看了看。

  又摸了摸地面上残留的灰烬,最后开口:“杨春没有说错,这里的确有人生活的迹象,他说的小房子有可能是搭建的简易住所。”

  这猎户是曾去服过徭役,近年朝廷太平,他们这些曾受了伤,不适合继续待在军营的便被准许返乡了。

  猎户腿有些跛,他有些力气与武功在身,就做了猎户。

  “那看来应该是走了。”其他人也看了看周围,有马车压过的印子。

  猎户点头,道:“既然人已经走了,也都收拾妥当并无明火留下,我们也可以安心了,走,打猎去。”

  这几个村民就住在山下,早上听那矮小男人杨春回去说山上有人在煮饭生活。

  村长这才叫了他们几个过来瞧瞧,既然并未留下明火,不会引发山火的话,自然就是该干嘛干嘛去了。

  隆安城。

  刚进城,耳边就传来各种关于李家,徐家的事情。

  找了个茶楼坐下,楼下几人正在激动的讨论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一脸清高孤傲之色。

  “哼,要我说,这李家公子就不配为李小姐的哥哥,哪家哥哥会选择外人,不顾自家妹子死活的?”

  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愤愤的道。

  那书生冷哼一声:“那人家黄小姐又有什么错呢,平白无故受了李家小姐的牵连,难道还要丢了命不成?”

  “南秀才别做梦了,你即便为她说话,人家也看不上你的。”

  “这件事与人家李小姐又有什么错?难道是李小姐害了那程家老爷吗?”

  一个妇人也流着泪道:“就是,跟二小姐又有什么关系,那会儿她都还小呢。”

  “再说了,将生意介绍给程家老爷,又害他亏损最终自尽的人是李家过世的老爷,与二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可怜的二小姐,夫人走后,少爷遣散家中老人,当初我不要工钱,他都不肯留下我们啊。”

  听到这妇人的话,众人都沉默下去。

  是啊,与李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若是他们,怕也会选择与李小姐一样的做法吧!

  兄长选了外人,未婚夫也选择了外人,她怕是心灰意冷才会选择跳下去吧。

  希望有奇迹,李小姐有幸生还吧!

  那黄小姐明明都保住了性命,今日一早却又假意要去寻找李小姐。

  李家与徐家也恶心人,听说有个护卫提议回家带人去寻李小姐,还被李承钊给呵斥了。

  说救治黄春婵要紧,她不过就是受了些皮肉伤,他亲妹子可是生死不知啊。

  想到这里,众人缄默。

  那书生都沉默下去,宁七月冷哼一声。

  嘴角浮现嗤笑,跟着大批官员出现在街道上,看方向是去李家的。

  茶楼的众人纷纷起身,追了出去。

  宁七月几个也放下银子,晃悠悠的跟着大部队,朝李家去了。

  “李承钊!你出来!”为首喊话的男人年岁不大,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

  李承钊皱眉出来,站在台阶上扫视底下的人,又看了看那些官差,不解的开口:“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门前喧哗?”

  “李承钊,你把我家公子怎么了!”程留生怒视着李承钊。

  李承钊立刻会意过来,打量着程留生。

  “你是程灿身边的侍从?”

  “他怕是已经死了,为我那可怜的妹妹偿命了,若不是他,我妹妹遗玉又如何会殒命!”

  李承钊怨毒的吼着,双眸猩红。

  “你放屁,我们家公子根本就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

  “李承钊你真让人恶心,不管你选择谁,我们家公子都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的。”

  “可是你偏偏选择那个毫不相干的女子,抛弃了自己的亲妹妹。”

  李承钊出声打断程留生的话:“现在我妹妹已经没了,你说什么都行,赶紧滚。”

  “不然我就让你带来的官差将你当从犯一并抓了!”

  程留生冷笑着:“我家公子可是隆安城新上任的县令,如今你害我家公子生死不明。”

  “甚至,我还怀疑我家公子与李小姐都是你们故意害死的呢!”

  程留生这话一出,李承钊都傻眼了。

  什么玩意儿?

  程灿就是新上任的县令?

  他疯了啊?

  一个县令做什么绑架他妹妹和黄姑娘!

  “堂堂朝廷官员,竟然绑架无辜良家娘子,这种县令不要也罢!”徐秉章从李家大门内走出来。

  程留生怒骂:“放你个**!”

  “李承钊,你等着,我们家公子没事也就罢了,若是你害了我家公子,我定要你李家,徐家后悔。”

  “你们自己做过什么勾当自己知晓,哼!”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我们做什么勾当了!”李承钊没由来的眉心一跳。

  徐秉章眸子眯了眯,死死盯着程留生的背影。

  程留生没有回头,冷漠道:“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两个人渣!”

  宁七月摇摇头,这小厮怕是活不长了。

  他应该暗中寻人,找到程灿后再来找李家的事。

  现在他这话透露给了李承钊和徐秉章,秉持着他们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有与程家的仇怨。

  即便程留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两人都会对他下手。

  宁七月手快速结印,打了一道印记入那程留生的体内,这符咒可保他无虞。

  “怎么办?”徐秉章走到李承钊身边,低声问道。

  “留不得。”李承钊留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宅子中,徐秉章也赶忙跟着进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