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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遁螳螂懵了两瞬,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沉下心,折返回去。

  露出一幅没追上的恼怒作态。

  “儿郎们!”

  “东极第一修士就是个笑话!炽火已逃!”

  “这块地域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杀光这边地域上的生灵,构建一个只属于我族的乐园!杀!”

  七只隐遁螳螂加上两只寒渊龟,对阵十三位金丹修士。

  刀光剑影,法术对轰,战火开始蔓延。

  其余的三阶和四阶隐遁螳螂则开始成群结队的清剿它们所圈定地域上的生灵。

  一时间,血流成河,尸骨堆积成山。

  风一吹,浓烈的血气升腾,形成一朵朵血云,在太阳的照耀下,整个东极都是血红一片。

  战火从未停歇,这是生存地之争。

  这是三万多年来,东极生灵与域外生灵第一场大规模战争。

  ......

  三年后。

  交泰—南栖防线边缘,一座无名小山中。

  一个胡子拉碴,披头散发、满身兽皮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进一座狭小的山洞。

  轰隆!狂风暴雨间,灭世般的雷霆直直劈在一处水潭里。

  潭中好不容才长出的生灵短时化作死尸。

  “已是深冬,没想到还会有这般大的雨?”

  “莫非是那条老蛟又来了?”

  男人自言自语着,他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声音粗粝沙哑,就像是含了一团沙子在口中一样。

  他摸了摸肩膀,入手确实一阵滑腻。

  他的肩膀上有一条半寸宽,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哗啦啦流个不止。

  男人站起身,轻轻挥了挥手,一团雨水从山洞外飘进来,冲刷的他的身体。

  “三年了吗?”摸了摸他背在后背的巨大斧子。

  “时间还真是慢啊......才三年......”

  这个邋遢孤寂的男人,正是失踪了三年的担山。

  冲洗完身体,担山抱着那把斧子,静静的躺在狭窄的石床上,闭着眼睛默念着:

  “今天又宰了一只域外生灵,这附近已经没有凡人了!”

  “但隐遁螳螂占据的地方还是有不少幸存的小家族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逃出来。”

  “明天,我又该去哪?”

  “守在这?还是杀进去?”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守在这......杀进去?怎么都是些求死的做法?”

  “道友就没想过撤退吗?”

  担山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愣,也不惊慌,慢悠悠坐起来。

  “阁下有何贵干?”

  来人穿着一身麻衣,颇为朴素,但眉目间尽是超凡脱俗之感。

  他缓缓施了一礼,“不为其他,在下的茶园新摘了一批茶!”

  “山非名山,树非灵树,茶叶也只是野茶。”

  “但在下自认为味道尚可,想请道友去品茗,还望道友勿怪冒昧之罪。”

  “阁下何人?”

  “在下,丁洪......”

  担山细细回想着,片刻才确定他的记忆里没有丁洪这个人。

  “不去。”说罢撩起衣袍,再次抱着巨斧躺在是床上,甚至还无所顾忌的闭上了眼睛。

  “道友可有有忧心之处?”

  担山双目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珠却在缓慢转动,“心不宁,茶不香。喝着没什么意思!”

  丁洪闻言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调侃道:

  “可我记得,担山道友喜欢苦的啊?苦苦果,鬼面藤籽之类,什么时候喝茶都要喝香的了?”

  说完还补了一句,“野茶不香,集苦、涩为一体。最合适不过了!”

  担山再次坐了起来,默默看向对方。

  丁洪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划,一道裂口浮现并且慢慢扩大。

  “随手开辟传送通道,前辈好手段。”担山对丁洪的称呼都变了。

  丁洪微微俯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