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禾的声音,谢凛渊立即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出去。

  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孙子这剧烈的反应,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出声,对着旁边的陈妈笑道:“瞧瞧这小子,一看到媳妇来了,就那么激动。”

  陈妈欣慰一笑,“这证明小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您的一番劝说,他真的是听进去了。”

  奶奶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门外。

  顾禾瞥见谢凛渊朝自己走过来,眼皮微垂,不愿理会这个不信守承诺的男人。

  谢凛渊伸手抓着顾禾的手腕,强行制止她往前走,将其拉到自己身边。

  “放手!”

  “顾禾,我知道你还生我气,但现在奶奶还病着,你气归气,别在奶奶面前说这些不该说的话,免得惹奶奶不高兴。”

  顾禾用力地挣扎着,可奈何谢凛渊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只能用力地拧着眉,瞪着他。

  “谢凛渊你松手!”她咬着牙,瞪着他,“我没那么蠢,松手,听到没有!”

  谢凛渊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却依旧不肯松开手。

  顾禾用力拉扯几下,怒气直冲,“你还要做什么!谢凛渊你别以为在奶奶家,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等会一块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顾禾想拒绝,但看到奶奶一直盯着他们这边,也清楚如果自己现在拒绝,提议等会一块去民政局,谢凛渊肯定会一直拉着不松手。

  他这是在强迫自己答应他的话!

  顾禾从未想过,谢凛渊有朝一日居然也变得如此无耻下作。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我和你一块回去,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谢凛渊能听见她答应,这才松开手。

  顾禾冷嗤一声,用力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走进去。

  “奶奶。”

  “刚刚在说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进来再说?今天风那么大,你又穿得那么少,等会着凉怎么办?”

  奶奶伸手帮她理了理身上的外套,拉紧后紧紧牵着她的手,“是不是那臭小子给你打电话,喊你过来的?我都说不用了,就是一个普通小感冒而已。奶奶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顾禾摇摇头,垂眸看着奶奶那双褶皱干瘦的手,莫名一阵酸涩难受。

  “奶奶你生病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我有事找谢凛渊,他和我说,不然我都不知道。”顾禾努了努鼻子,“你说我穿得少,你自己不也穿得少。”

  谢凛渊刚进来,听到这话,急忙解释道:“没什么事,就是商量晚上吃什么,最近晚上都是我回家煮饭。”

  他生怕奶奶询问他们说什么事,怕顾禾忍不住直接说出口。

  顾禾听到他这话,立马瞪了他一眼。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过好在奶奶并没有怀疑。

  “你小子还有脸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还一脸骄傲自豪,我都替你害羞。”

  奶奶用力地剜了他一眼,很看着臭小子,越觉得烦。

  谢凛渊尴尬地摸了摸后颈,不敢在啃声。

  他们中午留在奶奶吃了饭,在奶奶的目送下,一块上车回家。

  车内,顾禾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着窗外,神色厌厌。

  “我去医院,并不是要看温书瑶,是因为她打电话给我,说你和谭裴玄走在一起,我担心你是出什么事,所以急忙赶过去。”

  谢凛渊解释道:“我问她你在哪里,但是她说她看到之后,就去换药,出来就没看见你们,不知道你们在哪,我刚想走,就看到你们出来了。”

  面对谢凛渊的解释,顾禾什么也没有说,脸上的神情更是毫无变化,仿佛根本不关心这件事。

  见她依旧是一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模样,谢凛渊眉头不由地皱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子,不行的话你可以去调取监控。”

  顾禾听到这话,眉头微微挑了一下,缓缓扭头看向谢凛渊。

  “我不相信,我也不想要调取监控,我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顾禾,你能不能讲点理?我都和你说了,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子,你就非要那么犟?”

  “哈哈哈!”顾禾大笑出声,“谢凛渊啊,你现在也知道这个做法叫做犟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顾禾大笑地说出这种话,谢凛渊心中顿时一虚。

  红灯亮起,他缓缓踩下刹车,困惑地扭头看向顾禾。

  顾禾双眸睁大地瞪着他,“怎么,你也知道这样不对啊?觉得委屈了啊?”

  “当初温书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你面前装模作样,我和你说不是我做的,不是我的做,可是你从来都不相信,哪怕我调取了监控,双手递给你,你看都不看一眼,只认定你自己所看到的!”

  说着说着,顾禾的心逐渐寒了下来,眼里布满了鲜红的红血丝,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只是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人。

  谢凛渊听到这话,直接愣住,诧异地看向了顾禾。

  “怎么,难道你想要说你忘了?不记得有这种事情吗?”看着他这个神情,顾禾猜都猜得出来,“你会忘记也正常,毕竟这种事情对你而言不重要。”

  “但是对我就不成了,你一句不信任,我就变成了害人者,她成了受害人,明明是我被欺负,我被陷害,但是有了证据也没有任何用。”

  “你现在也觉得难受,觉得委屈,觉得我任性,觉得我无理取闹是吧?就只是一次而已,你就在这里难受什么?有什么好难受的,该难受的人是我才对!”

  顾禾深吸一口气,冷嗤一声扭头看着窗外,“才一次,你就受不了,我可是忍受了三年啊!”

  说着说着她很生气,但说到最后,顾禾心里直接释然了,无所谓地扭头看向了窗外。

  以前总是计较这些,挂在心头难受着,可现在一切看起来好像也就那样子了。

  无所谓了,不在乎了。

  谢凛渊看着顾禾,愣了愣,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