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不好?

  南宫雄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对方可能会惊恐,会求饶,会祭出法宝拼死一搏。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赌上家主尊严的至强一剑,换来的是一句关于肾功能的亲切问候。

  极致的错愕之后,是火山喷发般的暴怒。

  “你找死!”

  南宫雄的面皮因为愤怒而剧烈抽搐,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他手中的古朴长剑发出一声嗡鸣,周身气劲再次暴涨。

  “给我上!”

  “把他给我撕成碎片!”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上百名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的南宫家精锐,再无犹豫。

  “杀!”

  喊杀声震天。

  十几名宗师高手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三名气息更加恐怖的战王级长老,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从四面八方扑向院子中央那张太师椅。

  韩鹏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周晴更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体内真元疯狂运转,准备随时出手。

  然而,张阳动了。

  他没有起身。

  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那三名冲在最前面的战王级长老,伸出右手,做了一个“你过来啊”的挑衅手势。

  那三名长老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狂妄!”

  “找死!”

  三人速度再次暴增,呈品字形,三股足以开山裂石的磅礴真元,化为三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向张阳的头颅和四肢。

  他们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当场撕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就是血肉横飞的场面时。

  张阳终于站了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唉,好好的午觉,全被你们这群苍蝇给搅和了。”

  他嘴里抱怨着,身影却在原地,突兀地消失了。

  不是速度快到极致的残影。

  就是凭空消失。

  像是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幻影。

  三名战王长老的攻击,落空了。

  他们脸上的狰狞还未散去,瞳孔中就映出了一抹无法理解的惊骇。

  人呢?

  “啪!”

  一声清脆响亮,如同用尽全力抽在西瓜上的声音,突兀地在院子里响起。

  冲在最左侧的那名战王长老,脸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深深凹陷了下去,半口牙齿混合着血沫喷涌而出。

  他整个人像一个被高速列车撞飞的沙袋,横着飞出了几十米远,接连撞断了七八棵碗口粗的景观树,最后“轰”的一声,嵌进了别墅坚硬的外墙里,生死不知。

  剩下两名战王长老,头皮瞬间炸开。

  他们甚至没看清攻击从何而来!

  “小心!”

  其中一人嘶吼着,全身真元毫无保留地爆发,形成一个厚重的护体罡气。

  然而,一只手掌,就那么轻飘飘地,穿过了他的护体罡气,仿佛那层足以抵挡炮弹的能量只是一个肥皂泡。

  然后,那只手掌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砰!”

  一声闷响。

  那名战王长老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失去神采,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丹田气海,被一掌拍碎。

  一身修为,毁于一旦。

  这还没完。

  最后那名战王长老,已经被吓破了胆。

  他转身就想跑。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后衣领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

  他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中。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脸。

  是那个年轻人!

  “跑什么?”

  张阳提着他的衣领,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仔。

  他甚至还有闲工夫,扭头对旁边已经完全石化的周晴,说了一句。

  “看好了。”

  “对付这种级别的货色,根本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

  张阳说着,手臂一抡,将手里那名体重至少一百八十斤的战王长老,当成一柄人肉大锤,狠狠地朝着那群刚冲进院子的宗师武者们砸了过去。

  “这就叫,力大砖飞。”

  “只要你的力量足够大,板砖也能拍死人。”

  “轰——!”

  一声巨响。

  那名战王长老,带着凄厉的惨叫,化作一颗人肉炮弹,精准地砸进了宗师最密集的人群中。

  一瞬间,骨骼碎裂声和惨叫声连成一片。

  七八名宗师高手,如同被保龄球击中的木瓶,被当场砸得人仰马翻,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南宫家的武者,都像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满脸都是见了鬼的表情。

  韩鹏张大了嘴,手里的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周晴更是娇躯剧震,看着张阳的背影,眼神里除了狂热,又多了一丝明悟。

  力大……砖飞?

  原来,这才是先生所站立的,那个他们连仰望都看不清的境界。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皆是虚妄。

  张阳拍了拍手,仿佛沾染了什么灰尘。

  他看都没看地上那片哀嚎的人群,身影再次一晃。

  这一次,他没有消失。

  而是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流光,冲进了南宫家剩下的武者阵型中。

  那不是战斗。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碾压。

  “啪!”

  一巴掌,一名宗师武者被扇得原地转了七百二十度,眼冒金星地倒了下去。

  “砰!”

  一脚,三名内劲高手像是被踢中的皮球,惨叫着飞上了天。

  “咔嚓!”

  一记手刀,一名刚刚拔出武器的武者,连人带刀被劈成了两半……哦不,是修为被劈成了两半。

  张阳的身影,如同闲庭信步,在人群中穿梭。

  他的动作,简单到了极致。

  没有绚烂的真元,没有复杂的招式。

  就是最纯粹的拳、掌、指、肘、膝。

  可就是这些最基础的动作,在他手中,却爆发出神魔般的威力。

  他就像一个闯入幼儿园的成年壮汉,一巴掌一个小朋友,打得轻松写意。

  那些在外界足以称霸一方的宗师高手,在他面前,和三岁孩童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的攻击,落在他身上,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一名南宫家高手的倒下。

  无一死亡。

  但,无一例外,丹田尽碎,修为被废。

  这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痛苦。

  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一分钟。

  当张阳重新回到院子中央时,他身后,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南宫家武者。

  上百名精锐,三名战王,十几名宗师。

  全军覆没。

  整个院子,除了哀嚎声,再无其他。

  南宫雄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地抖动着。

  输了。

  败得一塌糊涂。

  南宫家引以为傲的底蕴,在对方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张阳走到他的面前,脚步很轻。

  他伸出手,在那张因为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啪、啪。”

  声音不大,但对南宫雄而言,却比任何酷刑都更加屈辱。

  “就这点本事?”

  张阳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失望。

  “三名战王,十几个宗师,还有上百个看起来挺能打的。”

  “结果呢?一分钟都撑不到。”

  他凑到南宫雄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说真的,你们南宫家,是不是来搞笑的?”

  “还是说,你们这次出山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