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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嫚利用关系打压云晚的消息迅速传开。

  学生们都痛恨这种行为,但也不敢直接惹她。

  因为她爸和她叔都在相关部门,学生们以后想要在学术圈混,那可不敢得罪这些掌握资源的人。

  开饭的时候,孙嫚来到食堂。

  食堂里人声鼎沸,她却觉得自己像一座孤岛。

  “大家好呀!”她挤出笑容,朝聚在一起吃早餐的学员们挥手。

  人群瞬间静了一瞬。

  有人低头猛喝豆浆,有人突然对盘子里的煎蛋产生浓厚兴趣,还有人干脆转身去窗口“再加个饼”。

  原本热闹的餐桌,在她走近时迅速散开两个空位。

  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毒。

  “瞧见没?”远处有人交头接耳,“学阀家的千金呢,惹不起还躲不起?”

  “听说她爸一个电话就能让组委会低头……”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人家有关系,随时拿捏我们这些没背景的。”

  她端着餐盘,指节捏得发白。

  餐盘里的油条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她猛地起身,餐盘哐当一声砸在回收处,惊得附近几个学生一跳。

  没人抬头看她。

  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一种“我什么都没看见”的专注。

  仿佛她是个透明人。

  这种无声的排斥比当面争吵更让人难堪。

  午后的讲座休息间隙,孙嫚终于堵住了裴景深。

  “裴教授!”孙嫚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您管管云晚吧!”

  裴景深从手机屏幕上抬眼,没什么表情。

  “她怎么了。”

  “她搞小团体!孤立我!”孙嫚眼圈一红,“现在所有人都不理我,肯定是她指使的!”

  裴景深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冷而锐,像手术刀一样剖开她的表演。

  “孙同学。你是在向我告状,说大家因为讨厌你而远离你?”

  孙嫚一噎:“是云晚煽风点火……”

  “是吗?”裴景深打断她,“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利用家族权势打压同学?不是因为你动不动就‘我爸爸是孙XX’?”

  他微微前倾,“难道不是因为,大家终于看清——某些学阀放个屁都被捧成圣旨,实则臭不可闻?”

  孙嫚脸白了。

  裴景深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

  “所以,”他最后丢下一句,“他们冷落你,难道不是应该的?”

  孙嫚僵在原地,像被当场抽了一耳光。

  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到宿舍,同宿舍的人看她的眼神畏惧又疏离。

  谁不怕被她记恨?

  谁不怕自家前途被她们家轻飘飘一个“招呼”就掐断?

  教育圈这点破事谁不清楚,资源就攥在那几家学阀手里。

  他们放个屁都是权威。

  他们不点头,你再有才华也得憋着,根本没有展现的机会。

  云晚倒是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受影响。

  偶尔在走廊碰见孙嫚,还会笑眯眯打招呼:

  “哟,这不是‘弟大’高材生吗?”

  “今天又准备找谁爸爸告状呀?”

  “要整死我,孙小姐还得继续加油呀!”

  孙嫚气得浑身发抖:“云晚,你别太得意!”

  “我家的能量,可不光在学术圈。”

  “等出了这夏令营,裴景深还能二十四小时护着你?”

  “到时候我看谁给你撑腰!”

  云晚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发梢。

  闻言,她抬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

  “我自己给自己撑腰不行?”

  她上前半步,目光轻飘飘从孙嫚气得发青的脸上扫过。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离了爹妈叔伯,就活不了?”

  “一辈子缩在家族翅膀底下当巨婴,还当出优越感了?”

  孙嫚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你……”

  “我什么我?”云晚笑吟吟打断,“说中你心事了?”

  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像分享什么秘密似的:

  “哎,我突然有点好奇。”

  “你这‘哥大高材生’……”

  “该不会也是家里找关系,给你‘运作’进去的吧?”

  她语气轻慢,每个字却像针一样,精准扎进孙嫚最虚的痛处。

  “毕竟就你这智商和判断力……”

  “说你是靠自己考上的……”

  “鬼信啊?”

  孙嫚脸色骤变!

  瞳孔猛地一缩,连呼吸都漏了一拍。

  那是一种被瞬间揭穿老底的心虚和惊惶。

  尽管她极力想绷住,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和闪烁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云晚了然一笑。

  “哦——”

  她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

  “原来真是买的啊?”

  “啧,‘弟大’果然名不虚传。”

  孙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你胡说八道!你诽谤!”

  “我要告你!”

  云晚却已经懒得再搭理她。

  只轻飘飘撂下一句:

  “快去告。”

  “记得让你爸多找几个律师。”

  “哎呀,学历造假……好大的瓜呢!”

  “传出去,你爸压力也好大呀。”

  说完,她绕开僵在原地的孙嫚,哼着歌往走廊尽头走去。

  阳光在她发梢跳跃,留下一个潇洒又气人的背影。

  孙嫚死死盯着那背影,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远处树荫下。

  裴景深单手插兜,另一手端着杯冰美式,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镜片后的眼眸微眯,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随即又迅速压下。

  只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冰凉的苦涩漫过舌尖。

  他低声轻喃:“这嘴……真是半点不饶人。”

  -

  午后阳光斜斜泼进窗,将空气晒出几分慵倦的毛边。

  云晚陷在软枕里,睡意正浓。

  手机却不依不饶地在床头震起来。

  她眼也没睁,摸过来含糊“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瞬间炸开一把清亮飞扬的男声,背景音还混杂着嘈杂乐器声和笑语。

  “云晚!你竟然跑去夏令营了?”

  “你跟那群学术圈老古板混什么混啊?不无聊吗?”

  是周予白。

  云晚把手机拿远了些,懒洋洋翻了个身。

  “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周予白声音拔高,“快回来!别在那儿浪费生命了!”

  “我给你写了首新歌,绝对神曲!保你首发即霸榜,血洗各大音乐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