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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挖掘机的钢铁巨爪再次狠狠砸下,一棵古槐应声倒塌。

  树冠砸在地面上,扬起漫天尘土。

  周予白和江清砚站在废墟边,彻底看懵了。

  “这……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周予白指着那台还在疯狂开挖的黄色钢铁巨兽,桃花眼瞪得溜圆。

  “‘挖地三尺’还有实操版的?”

  江清砚‘嘶’了一声,一脸懊恼,“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虽然粗鲁了点,”周予白咽了口唾沫,“但好像……很过瘾?”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

  和这种简单粗暴的物理解法比起来,他们刚才的逼问简直像在过家家。

  江清砚看着那台挖掘机如推土机般横扫整个前院,忽然觉得自己平时的手段太文明了。

  什么冻结资金,什么断绝合作。

  哪有这种直接开挖掘机来得震撼人心?

  “这谁想到的招啊,这是所谓的霸总风格?”周予白嘀咕。

  “我们俩刚才跟两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还在这儿跟人讲道理。”江清砚道。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两辆警车疾驰而来,红蓝灯光在烟尘中闪烁。

  赵玉珍看到警察,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

  “警察同志!他们在恶意破坏私人财产!”

  她指着还在轰鸣的挖掘机,“快抓他们!这是违法的!”

  两名民警下车,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现场,也有些懵。

  好好的云家老宅,怎么就成拆迁现场了?

  为首的老警察走向那辆静静停在废墟边的劳斯莱斯。

  “车里的,下车接受调查!”

  劳斯莱斯的车窗缓缓摇下。

  顾云洲依然坐在后排,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家花园里赏景。

  “警官,我在找一个朋友。”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外面的天崩地裂与他无关。

  “找到了,我自然会赔偿这里的所有损失。”

  说完,车窗又缓缓升起。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警察敲了敲车窗,“你不能这样……”

  助理从副驾驶下来,客气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警官,这是我的**。我们老板没有名片,让我直接和你们对接。如果要抓他,等他找到他的朋友再说。他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

  “有什么问题,可以走正当程序解决。”

  名片上烫金的字体,在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光芒。

  老警察有点懵,老板没有名片,助理倒有?

  “你们老板谁啊,这么横?”警察问。

  “顾云洲。”助理说了三个字。

  年轻的警察皱眉,“这名字听着熟,倒像是哪儿听过?”

  老警察轻轻伸手碰了一下他,“别说话了。”

  然后走过去对赵玉珍说,“把他们要找的人交出来,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我们还有别的紧急任务,你这里的事,回头我们再过来处理。”

  说完上车。

  赵玉珍:“你们什么情况啊?我家都快没了,你们回头再处理?你们给我回来……”

  老警察摇下车窗,“交人,不然你这里就成废墟了!”

  -

  轰隆隆的机械声中,一道佝偻的身影悄悄摸到后院。

  李妈捂着被烫伤的手,忍着疼痛从怀里掏出钥匙。

  “小姐!快出来!”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对云晚的担心,也有对刚才那场酷刑的恐惧。

  云晚听到声音,立刻从墙角站起来。

  “李妈?你怎么来了?”

  她看到李妈手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水泡,眼圈瞬间红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李妈摆摆手,强忍着疼痛打开铁门。

  “小姐别管我,你快出来!”

  “外面乱成一团了!”

  云晚一边扶着李妈,一边侧耳倾听外面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动静,像有人在家里开坦克。

  “李妈,到底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会那么吵?”

  李妈一边往外走,一边惊魂未定地解释:

  “小姐,可了不得了!”

  “太太发现我给你送面,就让人用开水烫我的手。”

  “他们正准备烫我另外一只手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大人物来云家要人,把太太吓得脸都白了!”

  “但是太太死撑,一口咬死说不知道小姐你在哪儿。”

  “结果,后来又来了个更不讲理的!”

  她指着前院传来的巨响,眼中满是震撼。

  “直接开挖掘机把咱家的围墙都挖了!”

  “说要把你挖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

  “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横的!”

  “连警察都拿他没办法!警察好像是听他的手下说了什么,就准备撤了!”

  云晚听得目瞪口呆。

  挖掘机?这是哪个狠人想出来的招?

  “我们赶紧出去!”她拉着李妈往前院走,脚步匆忙。

  “可不能让他们把云家老宅给挖了!”

  “这宅子是爷爷的宝贝,传了好几代人!”

  “真被挖成废墟,我爷爷得心疼死!”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

  听那动静,好像连主楼的墙皮都被震下来了。

  李妈哭丧着脸,“小姐,那位爷压根不讲道理!”

  “二太太怎么求他都没用!”

  “他就一句话,不交人,就把这儿挖成平地!”

  云晚太阳穴突突直跳。

  到底是哪位神仙这么彪悍?

  不会是周予白和江清砚想出来的招吧?

  那两个家伙虽然能掐架,还没狠到这种程度。

  更像是……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

  该不会是那位吧??

  “李妈,那个找来挖掘机的人,你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

  她一边小跑,一边问道。

  心里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

  李妈摇着头,“小姐,我哪看得清楚啊,应该是所有人都没看清楚!”

  “那位爷从头到尾就坐在车里,车窗黑得跟墨似的,根本看不见里面。”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比划着,“车窗都没摇下来过!”

  云晚心里一紧。

  这作风,这派头……

  还有这种不下车就能让警察退避三舍的能量。

  除了那位,还能是谁?

  “那辆车什么样?”

  “黑色的,可气派了!”

  李妈一边走一边描述,眼中还带着震撼。

  “还有那车牌号,就几个数字,简单得很。”

  云晚,“那他的助理呢?是不是有个年轻男人跟着?”

  “有有有!”李妈连连点头。

  “一个看着很文气的小伙子,特别恭敬地站在车边。”

  “那位爷一根手指动一下,小伙子立马就去传话。”

  云晚深深吸了口气。

  是那位没错了!

  为了救她,直接开挖掘机平推云家。

  这手段,够彪悍,也够解气!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想得出这样的招。

  “轰——”

  又是一声巨响,听着像是把前院的假山都给挖倒了。

  李妈吓得缩了缩脖子。

  “小姐,那位爷是不是真要把咱家挖成平地啊?”

  “这架势,感觉连地基都不打算放过。”

  云晚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顾云洲这人虽然可怕,但做事确实痛快。

  但也够粗鲁,够残暴。

  “我得阻止他,不然真让他给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