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大明:从黄浦江拆到马六甲 第4章 大衍枢机

小说:蒸汽大明:从黄浦江拆到马六甲 作者:元神炁动 更新时间:2025-11-14 20:14:18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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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间!

  李知涯心头一万头**奔腾而过。

  这老东西一直以来对太平间的恐惧,合着不是怕死人,是怕自己藏的东西被发现?

  搞了半天你是在玩灯下黑?反向思维玩得挺溜啊!

  他远远望了眼义庄最西边那扇紧闭的、仿佛随时会飘出尸臭的破木门。

  以前拿这地方吓唬老张头是乐趣,现在要自己进去翻腾……

  很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昨夜的冷馒头和工棚的油污味一起往上涌。

  猥琐发育六年,发育到太平间里翻死人?

  罢了罢了,万一真翻出什么“金手指”呢?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李知涯站起身,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到太平间门口。

  门轴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的呻吟,活像濒死之人的叹息。

  紧接着一股混合着石灰、霉味和甜腻中带着腐尸臭的怪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昏暗的光线下,几块破木板搭成的停尸床上,铺着几张发黄发硬的草席。

  草席上还躺着许多不爱说话的“房客”。

  “打扰了。”

  李知涯赔了个不是,就往堆着破瓦罐和烂麻绳的角落里搜寻。

  “最脏、最怕、水底下……”

  他念叨着,目光扫过积满灰尘的地面,最终定格在墙角一个半埋在土里、盛满污水还散发着恶臭的破瓦瓮上。

  “就是这了,够脏,够怕,还有水。”

  李知涯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用脚踢开瓦瓮周围的**。

  他实在不想用手去碰那滑腻腻的东西。

  四下张望,找到一根烂木棍,接着屏住呼吸,忍着恶心,把那破瓦瓮从污坑里一点点扒拉出来。

  瓮里是半瓮黑得发亮、稠得像浆糊的臭泥水,上面还漂着几根可疑的毛发。

  “**……”

  李知涯骂了一句,咬着牙,闭着眼,用木棍在臭泥水里搅和。

  棍子很快碰到了硬物。他心一横,手腕一翻,用力一挑——

  一个裹着厚厚黑色油布的东西被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起几点黑泥。

  他赶紧用木棍把那油布包拨到稍微干净点的地方。

  油布被污物浸透了,黏糊糊、滑腻腻,散发着比太平间空气更浓郁的、直冲天灵盖的恶臭。

  “这就是让光头佬疯了一样找的‘要命宝贝’?”

  李知涯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极其嫌弃地捏起油布包的一角,感觉像捏着一坨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石头。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远远向前伸着手臂,把油布包“捏”回到自己院子里,用院中央那口破缸里的积水(虽然也干净不到哪去)反复冲洗。

  等洗掉厚厚的污泥和油垢,终于能看见里面东西的真容。

  李知涯瞪大了眼睛,满怀期待。

  然后,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个黄铜盘子。

  准确地说,是一个比巴掌略小、沉甸甸、布满了绿锈和污渍的黄铜罗盘。

  跟他穿越前在旅游景点见过的、风水先生忽悠人用的玩意儿,不能说毫无关系,简直他**一模一样!

  铜盘上分了好几圈,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符号。

  最里面两圈,都是些长短不一的横杠,外面两圈则分别是天干地支的字样。

  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这罗盘正中心,有个圆形的凹陷,上面盖着个小小的、刻着太极阴阳鱼的金属翻盖。

  只不过翻盖边缘锈住了,看着平平无奇。

  “操!”李知涯差点把这破铜盘子砸地上:“老子在太平间臭水里捞半天,就捞出来个这?

  这他**是‘大衍枢机’?

  这玩意儿能勒索皇帝?

  曾秃子是鬼迷了心窍,还是脑子进了塔克拉玛干的风沙?”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玩笑开得比运河里的污水还膈应人。

  他泄愤似的,用指甲抠了抠那太极翻盖,纹丝不动。又胡乱拨弄了一下铜盘上的圈圈,除了掉下点铜绿渣子,毫无反应。

  “**,这不是坑人嘛!”

  李知涯骂骂咧咧,但还是把这破铜盘揣进了怀里。

  万一呢?

  万一光头佬就好这口锈味儿呢?

  他认命地把还在筛糠的老张头半拖半拽弄进“漏雨助采光”的河景破屋内。

  接下来的时间。

  李知涯一边守着神志不清、时而尖叫时而念叨“鬼差来了”的老张头。

  一边不死心地研究那个破罗盘。

  他用破布蘸着唾沫擦,用瓦片刮锈,甚至找了根针想撬开那太极翻盖,都失败了。

  这玩意儿除了沉、锈,屁用没有。

  就在他绝望得想把罗盘扔进运河喂鱼时,老张头似乎又清醒了一瞬。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知涯怀里的罗盘轮廓,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枢机……要、要‘业石’,塞、塞进‘眼’里,转、转起来,念头……不能贪……贪心会乱……”

  “业石?”

  李知涯心头突地一跳——

  其实他在穿越后的第一个月就了解到:这条时间线里的大明,之所以能逆天改命,并且直到现在都吊着口气维持着虚假繁荣,靠的都是一百多年前所发现的奇特矿石——

  业石。

  这种神奇的矿石泛用性很广,其各类加工衍生产品能够用于许多行业。

  可重要的资源自然全都处于朝廷掌控之下,平民百姓你上哪儿搞原矿石去?

  算了,天塌下来也得先睡一觉。

  再不闭眼,怕等不到三天,自己就先走一步了。

  李知涯踩掉那双能当板砖用的千层底,把自己像破麻袋一样扔在吱呀作响的破板床上。

  运河上漕船碾过的沉闷轰隆和汽笛的嘶鸣,此刻都成了催眠曲。

  临闭眼前,他脑子里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不是曾秃子狞笑的刀疤脸,也不是老张头筛糠的怂样,而是——

  昨天傍晚,二楼晒台。

  残阳如血,泼在浑浊的运河上。

  镶铜铆钉的铁甲漕船像移动的堡垒,喷吐着黑烟。

  甲板上,建州劳工佝偻着背,铲着黑乎乎的矿渣,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工蚁。

  码头方向,烟尘滚滚,人声嘈杂,活像一锅煮沸的、加了过量胡椒面的杂碎汤。

  而在那翻滚的烟尘边缘,在运河对岸那片永远喧嚣混乱的码头上,几个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时隐时现。

  李知涯猛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