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大明:从黄浦江拆到马六甲 第175章 茶水管够

小说:蒸汽大明:从黄浦江拆到马六甲 作者:元神炁动 更新时间:2025-11-14 20:14:18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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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锐藩胖大的身躯在紫檀椅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显得更加“推心置腹”——

  “不瞒诸位,看到诸位年轻英杰,为朝廷效力,不辞辛劳,远赴险地,老夫这心里……

  既感欣慰,又着实心疼!

  说起这佘山薄产……”

  他胖手随意地朝窗外挥了挥,仿佛那只是几亩菜地,“不过是先祖几代人,胼手胝足,一点一滴,正经经营,方攒下这点基业。其间辛苦,不足为外人道啊。”

  随后话锋一转,语气带上点“沉重”——

  “徐家能有今日,全赖皇恩浩荡,祖宗庇佑。

  族中子弟,更是不敢忘本!

  如今在朝为官者,有二十三人。

  地方为吏者,不下五十。

  更有门生故旧,遍布州县,皆是为我大明江山社稷,恪尽职守,鞠躬尽瘁!”

  他目光扫过李知涯和曾全维,带着一种“你懂的”深意——

  “每年族中供给子弟读书进学、打点官场、维系门楣之花费,实乃金山银海!

  所耗之巨,外人难以想象!

  老夫常对族人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徐家上下,但有一分力,必报朝廷十分恩!

  至于南洋之事,关乎国体,老夫亦心忧如焚!

  然……”

  他两手一摊,脸上露出极其“真诚”的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族中开销浩大,早已是捉襟见肘,寅吃卯粮!实是……有心无力啊!”

  第二轮交锋。

  曾全维的刀锋,撞上了一团裹着锦缎的棉花。

  不,是裹着锦缎的钢铁!

  软中带硬,油盐不进!

  曾全维脸色微微发青,腮帮子咬得咯吱响。

  他这黑脸,也唱不下去了。

  耿异额头上那层虚汗更多了。

  低血糖加上憋屈,眼前阵阵发黑。肚子里那点茶水,晃荡得他直想吐。

  李知涯和常宁子也好不到哪去。

  饿!

  头晕眼花!

  膀胱要炸!

  这精神折磨,比挨刀子还难受!

  快到正午了。

  日头透过窗棂,明晃晃地晒进来。

  肚子里空空如也,唱起了更响亮的空城计。此起彼伏。

  徐锐藩像是完全没听见那交响乐。

  他胖脸上那关切的表情更加“真诚”了,仿佛才注意到几人脸色不太好。

  “哎呀!看老夫这记性!”他一拍自己肥硕的大腿,声音洪亮,“只顾着说话,几位军爷远道而来,想必是渴了!来人啊——”

  李知涯几人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不祥的预感。

  “——再给几位贵客上新茶!要最好的明前龙井!多放茶叶!”徐锐藩吩咐得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仆役应声而入,捧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新茶壶。

  李知涯看着眼前那杯碧绿的“毒药”,胃里一阵痉挛。

  曾全维嘴角抽搐。

  常宁子捻胡子的手都在抖。

  耿异……

  耿异绝望地闭上了眼。

  不管饭!

  茶管够!

  喝死你!

  这老狐狸,杀人不用刀!

  李知涯知道,再待下去,不是饿晕就是尿崩,或者被茶灌成水袋。

  脸面?

  早丢佘山脚下了!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有点猛,眼前金星直冒。强撑着抱拳,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徐公盛情,李某等人……铭感五内(咬牙切齿)!

  然军务紧急,不敢久耽!

  南洋开拔在即,尚有诸多琐事需处理。

  今日就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聆听徐公教诲!”

  徐锐藩也“急忙”站起来,脸上堆满了“不舍”:“哎呀!这怎么话说的!才坐下没多久!军务要紧,军务要紧!老夫就不强留了!那个谁——”

  那个引他们进来的苍头幽灵般出现在门口。

  “——好生送李把总和诸位军爷出庄!代我送送!”

  “是,老爷!”苍头躬身领命,脸上那标准化的笑容依旧。

  出庄。

  跟在苍头身后,穿过一道道门廊,李知涯四人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阳光刺眼,更添晕眩。

  那苍头送到庄园最外层的牌楼下,便停住了脚,笑容可掬:“李把总,诸位军爷,小的就送到这儿了。您几位……走好唻!”

  “走好”?

  听着像送葬!

  四人头也不回,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沿着来路往外走。

  憋屈!

  从未有过的憋屈!

  清浦截囚刀头舔血,松江混出九死一生,都没这么窝囊过!

  走了足足二里地,回头望,确认那该死的庄园、那该死的牌楼、那该死的苍头都看不见了。

  四人再也撑不住,像四根被抽了骨头的烂泥,“噗通”、“噗通”全瘫倒在路边几棵老槐树的树根下。

  背靠着粗糙的树皮,**硌着碎石泥土。

  难受?

  难受也比那澄怀堂的紫檀木椅子舒服一万倍!

  耿异仰面朝天,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呻吟:“饿……饿死老子了……”

  曾全维闭着眼,脸色铁青,胸口起伏。

  常宁子有气无力地念:“无量……那个……天尊……饿死老道了……”

  李知涯也瘫着,望着头顶被槐树枝割裂的天空。

  憋屈,窝火,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姓徐的老狐狸,比镇抚司的侯爷千户还难对付!

  手里有刀?有铳?

  在人家那铜墙铁壁、软刀子割肉的权势面前,屁都不是!

  “他**……”李知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比打十场硬仗……还累……”

  就在四人眼冒金星,腹响如雷,真觉得不如烂死在这树根下,一了百了来得痛快时。

  南边的小路上,踢踢踏踏,传来一阵轻快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少年人特有的、压低了却依旧雀跃的说话声。

  几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

  李知涯眯着饿花的眼,勉强辨认。

  领头那个,瘦小精悍,走路带着点蹦跳,不是张静媗是谁?

  后面跟着几个半大小子,正是她那帮魔盗团的“同伙”。

  张静媗显然也看到了路边瘫着的这四条“咸鱼”,脚步猛地一顿。小脸上满是惊愕。

  双方大眼瞪小眼。

  异口同声,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们怎么在这儿!”

  张静媗带着她那几个小伙伴,好奇地凑了过来。

  看着四人灰头土脸、有气无力的衰样,想笑又不敢笑。

  “李叔?曾叔?耿叔?侯道长?你们……这是……被人打劫了?”

  张静媗蹲下来,眨巴着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