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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时琛正在心里叹气,自己在宴席上频频表现,权槜看中的居然是沈南星!

  叹气过后,他又无奈的安慰自己,看重沈南星也好,虽然目前他无法获得沈南星的帮助,但以后只要娶了沈南星,那沈南星的就是他的,他依旧能得到好处。

  就在他幻想翩翩时,耳畔响起沈父沈母毫不客气的声音。

  “两家早已断交,你以后不要再登沈家门。”

  薄时琛回过神,看向脸色阴沉的沈父沈母,脸上笑容依旧,“伯父伯母,万事都有转圜的余地,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死,当初我也觉得南星既已经嫁给商砚,那我和她必定是有缘无份了,可谁能想到……”

  “你说什么?”

  沈父脸色越发难看,他强压着怒火,先看了女儿一眼,“南星,你会喜欢他吗?”

  “不喜欢,绝对的不喜欢!”

  沈南星忙不迭摇头,语气无奈,“爸,我保证,我要是吃回头草,我就是猪!”

  沈父神色稍缓,他瞪向薄时琛,“你听见了?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别在外面败坏我闺女名声。”

  沈母也忍不住劝道:“听说不久前你得了个女儿,你老婆还没有出月子吧?虽然她是二嫁,但你既然娶了人家,那就应该对人家好,女人不容……”

  “伯母,我知道你们是介意苏婉,我可以和你们保证,以后薄家的产业,只会留给我和南星的孩子,你们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立婚前协议!”薄时琛皱着眉头打断对方的话,他已经如此有诚意,想必沈家人也会动容吧。

  一句话,却让沈家三口黑了脸。

  “老沈,犬吠都吵到我们了,你养那么多保镖是吃干饭的吗?”

  沈母瞪一眼丈夫,拉起女儿就往家走,“走,南星,别让犬吠污了你的耳朵!”

  “没听见我老婆的话吗?都瞪大眼睛看清楚,以后这个人靠近沈家,就给我打出去!”沈父朝保镖吩咐一声,便转身去追老婆孩子。

  薄时琛丹凤眼闪过浓浓诧异,已经半醉的脑子不太清醒,他甚至还想追上去解释,“伯父伯母!你们有哪里不满意,可以直接跟我说啊!”

  可没走两步,却被保镖们拦住。

  “薄先生,你要是再靠近,那就别怪我们无礼了。”

  看着八个膘肥体壮的保镖,薄时琛不甘心的攥紧拳头,耳畔还能听见一家三口的话。

  “南星你记住,沈家有钱,你也有本事,选男人不怕没本事,就怕狠毒又拎不清的,就像薄时琛,他老婆月子都没出,他就想着另娶了,要是嫁了这种人,想方设法把你吃干抹净,然后就把你踹了!”

  “对,为了另娶,就连女儿的利益都不顾了,谁知道是不是重男轻女!你听话,我们找个现代人,不能找老古董哈!”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就算和猪结婚,都不可能和薄时琛结婚……”

  一系列的话,让薄时琛如坠冰窟,心里冒出浓烈的委屈。

  他是在表达自己的诚意啊!为什么在沈家人口中就如此不堪?

  况且他选苏婉结婚,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重新选择,在一段错误的关系中耗尽一生,这难道不是一种对双方的不负责任吗?

  刹那间,茫茫天地,薄时琛竟觉得一个理解自己的人都没有!

  五分钟后,他沉着脸转身上车,朝司机道:“回家!”

  “是。”司机应声,驱动车子。

  一小时后,薄时琛回到薄家老宅。

  许是站久了吹了风,他觉得头都疼起来了。

  一进主卧,他便睡倒在床上,嚷嚷道:“头疼!头疼!”

  苏婉掩下嫌弃,默默把女儿从床上抱到摇篮里,随后才走到男人面前,语气温柔道:“头疼?那我给你揉揉,时琛,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薄时琛舒服的眯上眼睛,语气却愤慨,“我做的都是正确的决定,却没有人理解我!他们都不懂!”

  联想到男人今天去了沈家,苏婉一下子便明白症结所在,她低头,语气多了两分柔弱感,“对不起时琛,如果你当初娶的人不是我就好了,明明你和沈南星门当户对,你们要是结婚,她一定能给你不少助力。”

  “是我误了你啊!其实自从婚后,我就后悔了,时琛,你是天上的明月,你的能力远远凌驾在世人之上,我配不上你!我应该离开你的!”

  “可是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父亲的陪伴,等她满周岁,我们就离婚,到时候你就能和沈南星再续前缘了!”

  一字一句落入薄时琛耳朵,让他惊讶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一脸愧色的女人,心里浮现出浓浓感动。

  果然世界上最理解他的人就是苏婉,她彷佛天生就是他的知己,可惜她门第太低,无法给他助力,否则和她相伴一生,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伸手,触碰女人脸颊,语气也跟着温柔起来,“婉婉,你放心,真到了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知道,我当然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

  苏婉握着男人大掌,一脸温柔道:“光按摩恐怕缓解不了多少疼痛,你等一等,我去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辛苦了。”薄时琛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苏婉起身,带着笑容迈出主卧,来到厨房,开始配料、熬汤。

  有佣人看见她下厨,当即便走了过来,一脸担忧道:“您想吃什么就跟我们说,我们做好了,送到您房间,您还没出月子,怎么能自己动手呢!现在碰了凉水,会得月子病的!”

  “我用热水,不影响。”

  苏婉理了理耳边乱发,羞涩的低下头,“时琛醉了,他就爱喝我熬的醒酒汤,我给他做一点,能缓解他醉酒的难受。”

  佣人神色复杂,薄家上下谁不知道,自从太太怀孕以来,大少就闹着要离婚,甚至孩子生下来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这个时候了,太太居然还如此关心大少,简直是绝世好妻子啊!

  苏婉只当作看不见佣人脸色,只一心一意熬汤,要不了多久,她对薄时琛的好就会传到薄母耳中,天长日久,只要薄母信了,那以后就会帮她。

  半小时后,她端着一碗醒酒汤回到主卧,温柔的喂给薄时琛,“把它喝光,喝光你就舒服了。”

  喝吧喝吧,半年就会神智失常,一年后,他就会像秋天的枯叶,毫无知觉的死亡。

  她原本不想害人,可薄时琛挡了她和她女儿的路。

  那就别怪她了。

  她犯了错,地狱她会下,酷刑她会受,但薄时琛的命,谁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