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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星脑子‘嗡嗡’响,精神上紧绷着的那根弦在顷刻间断裂,她怔了两秒,眼泪肆无忌惮涌出,声音也变的颤抖,“孩子……死了?”

  “他算是有福气,知道现在死了更好,否则以后的日子更难熬。”

  楚芹看着一脸痛苦的沈南星,心里闪过阵阵快意,当初对方欺负秦微,可如今却像一条被开膛破腹的鱼,命都握在自己手里!

  她用刀子抵着对方心口,皮笑肉不笑道:“黄泉路上,只有他一个小孩子,未免也太可怜了,我送你下去和他作伴吧!”

  说完,她眼中闪过杀气,握紧刀子就要朝着沈南星心口戳进去!

  阳光照在刀子上,折射出刺目寒光,沈南星下意识闭上眼之际,耳畔传来商稷惊恐的声音。

  “楚姨!停手!”

  楚芹下意识抬头,在看见商稷后,眼里闪过两分慈爱,可不过片刻,她便沉下脸,“阿稷,你竟然为沈南星求情!你难道不知道吗?就是因为她和商砚,你母亲才会惨死!”

  “楚姨,你误会我了。”

  匆匆赶来的商稷快速扫了沈南星一眼,便挪开视线,“就是因为想给我母亲出气,所以我才不想让沈南星死的那么快!我要让沈南星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要让她时时刻刻活在忏悔里!”

  “懂得知恩图报,也不枉费你母亲教养你长大。”

  楚芹脸上露出笑容,她松开刀子,温声道:“阿稷,你想怎么做?”

  “我已经联系好了人,把她卖去甸缅,让她做最下等的皮肉生意,羞辱了她,也羞辱了商砚!”商稷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朝对方走近。

  “好主意!就该这么办!省得商砚总是压你一头!”

  楚芹顿了下,眼神又闪过两分慈爱,“但阿稷,这件事别脏了你的手,让我……你干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商稷抢过刀子,挡在沈南星前面。

  楚芹脸色骤冷,她咬了咬唇肉,愤怒的咬牙切齿道:“好啊!真是不得了!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居然为了他自己的杀母仇人,想要举刀向我!”

  “抱歉,楚姨,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商稷把刀子对准自己脖子,语气平静道:“你也在商家待了二十多年,知道我大哥对我有多好,现在他不在家,我就有责任保护他的妻子。”

  楚芹只觉自己快要被气死,“榆木脑袋!你和商砚是竞争关系,他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你?一切只是伪装而已!好,退一万步,你就算不忍心对付他们,那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现在为了沈南星,用自己的命逼迫我,你就不怕你母亲在天上生气吗?”

  “伪装一时可以,伪装二十年不可能,况且大哥也不是那样的人。”

  商稷扫了眼面白如纸,腹部源源不断流血的沈南星,狠狠心把刀子往肉里戳,鲜血涌出,他语气坚定,“楚姨,要么让我带她走,要么就让我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疯了!你这个**!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沈南星有沈、商两家护着,想要她的命不容易,我是等了许久才找到……”

  眼看着商稷就要扎破大动脉,楚芹慌忙大喊,“停!”

  商稷平静的看着对方,彷佛刀子不是扎在他身上,“楚姨愿意让我带她走吗?还有孩子……”

  “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你滚!你简直不配当你母亲的孩子!”楚芹脊背一塌,强提着的精气神在此刻松懈,她不甘心,她愤怒,为了杀沈南星的机会,她宁愿与虎谋皮,又等了许久,才等到今天的机会。

  可……

  商稷是秦微唯一的血脉,也是自己看着宠着长大的小孩,要是真让他血溅当场,她怕秦微怪她。

  “谢谢楚姨。”

  商稷不敢放下刀子,他转过头,朝外边扬声道:“进来人!把沈南星抬走!”

  “是!”

  四个保镖应声进来,抬起昏迷的沈南星便往外走。

  商稷断后。

  一行人上车。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楚芹气急败坏摔了一地东西,这才狼狈的往外走。

  商、沈两家都不是好惹的,沈南星变成现在这样,她们一定会找她麻烦,她得赶紧走!

  与此同时,在车上。

  商稷看着还在不断流血的沈南星,罕见的手脚发软起来,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流那么多的血,她真的不会死吗?

  他越想越害怕,脑子里却莫名闪过沈南星为他骂走嚼舌根的人,给他撑腰的画面,他咬了咬牙,厉声催促道:“开快一点!再开快一点!”

  “是!”

  “先给医院打电话,通知他们做好准备,然后给我爷爷和沈家人打电话!”

  “是!”

  ……

  大洋彼岸的m国。

  “锋哥,沈南星已经顺利生产,孩子经过医生评估,很健康。”

  “好,你们照顾好他。”

  莫庭锋挂断电话,狐狸眼闪过两分欣喜,他看向秃头男,慢条斯理道:“莫刀,把商砚放了吧。”

  “锋哥,那个老年人怎么处理?”秃头男语气恭敬道。

  “今天商砚喜得贵子,我也该给他送点礼。”

  莫庭锋轻笑一声,语气嘲讽道:“他想要那个老女人,那就给他吧,难道还要我给她养老不成?”

  “是!”

  秃头男恭敬应声,转头就去准备。

  半小时后,他来到关押商砚的地方,打开门锁。

  ‘咯吱~’

  铁门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随着门越开越大,光亮也越来越大,照亮了原本黑漆漆密不透风的房间。

  商砚用手指虚挡住眼睛,嗓音有些沙哑,“莫庭锋肯见我了?”

  “锋哥太忙,没空见你,你要救的老女人就在门口,你带上她滚……”

  秃头男想到商砚的身手,又改了口风,“带上她就走吧。”

  商砚剑眉紧皱,为救翠兰姨妈,他已经做好了流血奋斗的准备,可莫庭锋千里迢迢把他叫来,却只是为了关他一晚上?

  不对劲。

  他沉下脸,冷冷道:“莫庭锋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反正锋哥愿意放人了,你要是不走,那我们可以把老女人再关起来。”秃头男语气略微不耐烦。

  商砚凤眸微闪,不管为什么,能把翠兰姨妈带走,也是好的,可莫名的,他却难受起来,彷佛被人揪住心口,连喘息都痛。

  他起身,静站几秒缓解疼痛,不敢露怯。

  可疼痛迟迟难以缓解,他只能佯装平静的往外走,抱起翠兰姨妈便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