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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志消息很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跑回家来拿盆了。
林知夏刚把装满蘑菇的竹篮放在院中的石墩上，正要应声，里屋却传来“啪嚓”一声脆响，像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一提，再也顾不上外面的热闹。
“有志，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林知夏说完，转身就撩开布帘冲进屋里。
秦有志见状，也没耽误时间，抱着手里的木盆就往村口的方向跑。
“娘！”
林知夏一进屋，就看见苏慧娘半撑着身子靠在床头，脸色比之前更显潮红，气息急促，眼神带着几分病中的迷糊与懊恼。
床边的地上，那只平日里喝水的粗陶碗摔成了几片，水渍在泥土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我……我想喝口水，可惜手上没力气……”
苏慧**声音沙哑微弱，带着歉意。
她只是想挪动一下，伸手去够床头的碗，那无力的手指却没能握住，反而将碗带翻了。
“您别动！”
林知夏急忙上前，先是小心地扶住母亲，让她重新靠稳，连声安抚。
“没事的娘，一个碗而已，您没伤着手吧？”
她拉过母亲的手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被碎片划到，这才松了口气。
“您躺着，我来收拾。”
林知夏让苏慧娘安心靠好，自己则利落地蹲下身，先将几块大些的碎片捡起来，放在一旁。
又去灶间取了扫帚和撮箕，仔仔细细地将所有细小的瓷渣都清扫干净，确保没有遗漏，这才将碎片倒进专门的瓦罐里，免得误伤。
处理完碎片，她立刻去倒了一杯温水。
这次她没再用容易摔碎的陶碗，而是换了个厚重的木杯。
她走到床边，没有直接递给母亲，而是先自己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这才一手轻轻托起苏慧**后颈，一手将木杯稳稳地递到她唇边。
“娘，慢点喝。”
苏慧娘就着女儿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温水。
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干涩的喉。
她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喝完水，她无力地靠回枕上，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愧疚。
“又**心了……娘真是没用了……”
“娘您说什么呢！”
林知夏放下木杯，用温热的布巾轻轻擦拭母亲额角的虚汗，语气温柔却坚定。
“我照顾您不是应该的？您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了。”
她替母亲掖好被角，柔声道。
“您再睡会儿，我刚才采了些顶新鲜的蘑菇，晚上给您熬汤喝，保准鲜掉眉毛。”
窗外，秦有志大概已经跑去分肉了，喧闹声渐渐远去。
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轻微的呼吸声。
林知夏看着母亲重新合眼睡去，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些，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村口的老槐树下人声鼎沸，猪肉的腥臊气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在湿热的空气里发酵。
有肉吃，每个人都十分兴奋。
那头壮硕的野猪被搁在临时搭起的门板上，秦铮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正有条不紊地分割着猪肉。
几位相熟的村民在一旁帮忙按着猪腿，传递杀猪分肉要用的工具，周围围满了等着分肉的男女老少，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血腥气和热烈的议论声。
秦铮手下动作利落，下刀精准，肥瘦相间的五花、厚实的后腿、纹理漂亮的里脊……被一一分解开来。
秦铮手起刀落，动作精准而高效，一块块带着体温的猪肉在他刀下被分解下来。
他听着周围乡亲们热切的议论和笑声，目光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
一次次掠过攒动的人头，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看到秦有志抱着肉挤过来时，他手上分解肋排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刀刃在骨缝间凝滞了刹那。
“哥！你看我这块肉怎么样？”
秦有志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前腿肉。
秦铮的目光却先落在弟弟脸上，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去叫林姑娘了吗？”
“叫了叫了！”
秦有志忙不迭点头，腮帮子因为兴奋还红扑扑的。
“我第一个就去叫的林姐姐！可她家里好像有事，我刚喊完，她就急着回屋了，说不来了。”
“嗯。”
秦铮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的。
他没再抬头，视线重新落回手下的猪肉上，只是原本流畅的动作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他不再主动抬眼张望，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周围有人高声讨论着哪块肉肥膘厚，熬油最香。
有人催促着他快些分肉。
还有人开玩笑说他今天真是为民除害又给大家添了油水……
这些嘈杂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什么，变得有些模糊。
他的沉默比往常更甚。
本来就是为了给林知夏分肉，担心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才会将猪肉拿给全村人一起分着吃。
但现在他最想要给的人没来。
秦铮听着耳边的声音，抿紧了唇，手腕用力，锋利的刀尖精准地划开皮肉，顺着骨骼的缝隙游走，发出干脆利落的“咔嚓”声。
他的动作依旧沉稳有力，甚至带着一种发泄般的专注，仿佛将所有心绪都倾注在了这分解的动作里。
当那块极品的五花肉暴露在眼前时，他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厚实雪白的肥膘像凝脂般细腻，与紧实的瘦肉层层相间，纹理清晰漂亮。
旁边立刻有眼尖的婶子喊道。
“铮哥儿，这块五花肉肥膘厚，给我留着！”
秦铮像是没听见，他用刀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那块肉，指尖拂过冰凉滑腻的猪皮。
然后手腕一翻，利落地将整块肉割下，稳稳地放在一旁干净的大荷叶上。
那动作丝毫不带一点犹豫，仿佛早就想好要给谁一般。
他依旧沉默着为其他人分肉，将肥厚的后臀尖、带着厚厚背膘的肩肉分给那些嚷嚷着要熬油的乡亲，手法公平，并无偏私。
秦有志消息很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跑回家来拿盆了。
林知夏刚把装满蘑菇的竹篮放在院中的石墩上，正要应声，里屋却传来“啪嚓”一声脆响，像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一提，再也顾不上外面的热闹。
“有志，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林知夏说完，转身就撩开布帘冲进屋里。
秦有志见状，也没耽误时间，抱着手里的木盆就往村口的方向跑。
“娘！”
林知夏一进屋，就看见苏慧娘半撑着身子靠在床头，脸色比之前更显潮红，气息急促，眼神带着几分病中的迷糊与懊恼。
床边的地上，那只平日里喝水的粗陶碗摔成了几片，水渍在泥土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我……我想喝口水，可惜手上没力气……”
苏慧**声音沙哑微弱，带着歉意。
她只是想挪动一下，伸手去够床头的碗，那无力的手指却没能握住，反而将碗带翻了。
“您别动！”
林知夏急忙上前，先是小心地扶住母亲，让她重新靠稳，连声安抚。
“没事的娘，一个碗而已，您没伤着手吧？”
她拉过母亲的手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被碎片划到，这才松了口气。
“您躺着，我来收拾。”
林知夏让苏慧娘安心靠好，自己则利落地蹲下身，先将几块大些的碎片捡起来，放在一旁。
又去灶间取了扫帚和撮箕，仔仔细细地将所有细小的瓷渣都清扫干净，确保没有遗漏，这才将碎片倒进专门的瓦罐里，免得误伤。
处理完碎片，她立刻去倒了一杯温水。
这次她没再用容易摔碎的陶碗，而是换了个厚重的木杯。
她走到床边，没有直接递给母亲，而是先自己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这才一手轻轻托起苏慧**后颈，一手将木杯稳稳地递到她唇边。
“娘，慢点喝。”
苏慧娘就着女儿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温水。
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干涩的喉。
她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喝完水，她无力地靠回枕上，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愧疚。
“又**心了……娘真是没用了……”
“娘您说什么呢！”
林知夏放下木杯，用温热的布巾轻轻擦拭母亲额角的虚汗，语气温柔却坚定。
“我照顾您不是应该的？您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了。”
她替母亲掖好被角，柔声道。
“您再睡会儿，我刚才采了些顶新鲜的蘑菇，晚上给您熬汤喝，保准鲜掉眉毛。”
窗外，秦有志大概已经跑去分肉了，喧闹声渐渐远去。
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轻微的呼吸声。
林知夏看着母亲重新合眼睡去，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些，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村口的老槐树下人声鼎沸，猪肉的腥臊气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在湿热的空气里发酵。
有肉吃，每个人都十分兴奋。
那头壮硕的野猪被搁在临时搭起的门板上，秦铮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正有条不紊地分割着猪肉。
几位相熟的村民在一旁帮忙按着猪腿，传递杀猪分肉要用的工具，周围围满了等着分肉的男女老少，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血腥气和热烈的议论声。
秦铮手下动作利落，下刀精准，肥瘦相间的五花、厚实的后腿、纹理漂亮的里脊……被一一分解开来。
秦铮手起刀落，动作精准而高效，一块块带着体温的猪肉在他刀下被分解下来。
他听着周围乡亲们热切的议论和笑声，目光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
一次次掠过攒动的人头，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看到秦有志抱着肉挤过来时，他手上分解肋排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刀刃在骨缝间凝滞了刹那。
“哥！你看我这块肉怎么样？”
秦有志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前腿肉。
秦铮的目光却先落在弟弟脸上，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去叫林姑娘了吗？”
“叫了叫了！”
秦有志忙不迭点头，腮帮子因为兴奋还红扑扑的。
“我第一个就去叫的林姐姐！可她家里好像有事，我刚喊完，她就急着回屋了，说不来了。”
“嗯。”
秦铮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的。
他没再抬头，视线重新落回手下的猪肉上，只是原本流畅的动作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他不再主动抬眼张望，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周围有人高声讨论着哪块肉肥膘厚，熬油最香。
有人催促着他快些分肉。
还有人开玩笑说他今天真是为民除害又给大家添了油水……
这些嘈杂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什么，变得有些模糊。
他的沉默比往常更甚。
本来就是为了给林知夏分肉，担心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才会将猪肉拿给全村人一起分着吃。
但现在他最想要给的人没来。
秦铮听着耳边的声音，抿紧了唇，手腕用力，锋利的刀尖精准地划开皮肉，顺着骨骼的缝隙游走，发出干脆利落的“咔嚓”声。
他的动作依旧沉稳有力，甚至带着一种发泄般的专注，仿佛将所有心绪都倾注在了这分解的动作里。
当那块极品的五花肉暴露在眼前时，他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厚实雪白的肥膘像凝脂般细腻，与紧实的瘦肉层层相间，纹理清晰漂亮。
旁边立刻有眼尖的婶子喊道。
“铮哥儿，这块五花肉肥膘厚，给我留着！”
秦铮像是没听见，他用刀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那块肉，指尖拂过冰凉滑腻的猪皮。
然后手腕一翻，利落地将整块肉割下，稳稳地放在一旁干净的大荷叶上。
那动作丝毫不带一点犹豫，仿佛早就想好要给谁一般。
他依旧沉默着为其他人分肉，将肥厚的后臀尖、带着厚厚背膘的肩肉分给那些嚷嚷着要熬油的乡亲，手法公平，并无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