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也没去阻止。

  一边喝着侍女递过来的酒,一边欣赏着歌舞。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文人喜欢逛青楼,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些歌姬的舞蹈,完全吊打抖音上那些只知道扭**的女主播。

  “大哥……”一旁,**小声提醒。

  他知道苏言可是立了军令状的,现在不抓紧时间处理灾民,却在这里吃喝玩乐,如果传到父皇那里,父皇肯定会龙颜大怒。

  陈处冲倒是没什么顾虑,他爹虽然是国公,还是个大将军,但家庭条件和之前的苏家差不了多少。

  这里全都是山珍海味,平日里他可吃不到。

  所以一坐下就化身无情的干饭机器。

  “既来之,则安之。”苏言对他眨了眨眼。

  **苦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随着歌舞的加入,场上气氛也逐渐火热起来。

  众人大快朵颐。

  陈处冲吃得满嘴流油,因为酒杯喝着不爽,他让人换来了大碗。

  那个叫刘恒的士绅吃得兴起,一边喝着酒,一边轻抚旁边趴坐着的黄狗脑袋,时不时将碗里的肉丢地上喂狗。

  宴席上时不时响起阵阵朗笑声。

  时间流逝。

  士绅们微醺,再加上旁边有着勾人的少女,内心自然火热无比。

  不过,他们也懂得分寸,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因为苏言始终保持端坐的样子,虽然也在欣赏舞蹈,但是对旁边撩拨的侍女置若罔闻。

  以他们之前的经验,到了这时候,来的大臣基本上都已经忍不住开始上下其手,只要那些大臣上道,接下来自然就好办了。

  可苏言看上去已经上道,却又把控着一种界限的人。

  朱泉给那个跳舞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女子翩翩起舞,却朝着苏言这边靠近。

  她来到苏言旁边,用一种勾人的眼神跪下,扭动着身姿。

  苏言倒是没有移开目光,他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个舞**舞蹈。

  女子伸出一只手,在苏言胸膛**着,整个人都趴到苏言怀中。

  “公子,奴家好看吗?”她将脑袋伸到苏言肩膀上,在他耳旁吹了口气。

  “好看,身材外貌都很顶级。”苏言很认真地给出自己评价。

  “那公子为何对奴家无动于衷?”女子用一种妩媚中带着委屈的语气道,“偷偷告诉公子一件事,奴家还是处子哦。”

  “抱歉,我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些事的爱好。”苏言很坦然。

  “这样啊,要不咱们去房间里?”女子娇笑一声,一只手撑着苏言的胸膛,另一只手在苏言身后,谁都没看到那手中正握着一把小**。

  此刻,那把**正对准苏言后心。

  “待会儿吧,我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苏言说着,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然后直接推开,从位置上起身。

  女子娇躯颤了颤,**上的火热让她动作停了一下,**都差点掉落在地。

  她抬头错愕地看向苏言,眼神中寒光一闪,刚想继续动手却听到一阵盔甲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那些跟随苏言来万年县的护卫,快步走了过来。

  女子眉头一皱,最终还是面带不甘地将**给藏好。

  现场音乐停止。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那些护卫。

  “大人!”为首的护卫对苏言抱拳。

  “如何?”苏言问道。

  “大人料事如神!”护卫连忙道,说完他对外面喊了嗓子,“带进来!”

  很快,几个护卫架着壮汉走了进来,壮汉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破烂的流民,这些流民女性占比最大,年龄都十几二十岁。

  当然也有一些年轻男性,只不过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

  看到这些人,朱泉和那些士绅一个个都脸色大变。

  “卑职在民间寻访,听到了一些关于人口买卖的事情,根据打探,最终找到一处仓库,这些就是被拐卖之人!”护卫抱拳沉声道。

  苏言打量着这些人,然后将目光看向下方的县令朱泉:“朱大人,来解释一下吧。”

  “大……大人,此事下官不知情啊!”朱泉连忙跪拜在地,诚惶诚恐道。

  他现在脑子还是懵的。

  明明相谈甚欢,而且有说有笑的喝着酒,那些侍卫怎么就把这些人给带来了?

  而且事先他根本没收到任何消息。

  “你身为万年县县令,地方上出了这么大的人口买卖,你竟然说不知情?”苏言冷笑。

  “下官真不知情!”朱泉深吸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慌乱。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能与这件事产生关联。

  幸好他们做得隐蔽,平日里并无来往。

  “那你们呢,也不知情?”苏言扫了眼那些士绅,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刘恒**狗头的身上。

  “我等只是乡野村夫,怎会知晓贩卖人口的事情?”刘恒表现还算淡定,他放下酒杯起身对苏言微微拱手,“不知大人此话何意,难道是觉得这些事情是我等做的?”

  “难道不是吗?”苏言反问道。

  “真是笑话,我等平日里奉公守法,朝廷有难甚至掏空家底相助,大人这般污蔑我等,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刘恒一甩袖子。

  “没错,苏大人这般侮辱我等,就算告御状,我等也要讨个说法!”

  “欺人太甚,我等好酒好菜伺候着,苏大人却污蔑我等贩卖人口,简直可笑至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众士绅全都义愤填膺地起身,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都别这么着急嘛。”苏言面对众人的质问也不生气,而是将目光看向那两个被护卫挟制的汉子,“把你们背后的人供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

  “大人什么意思,这些奴隶全都是自愿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随意询问!”一个大汉急声道。

  他怎么可能承认逼良为奴。

  大乾明令禁止贩卖人口。

  当然,只是禁止非自愿卖身的奴隶,如果被查出以绑架或者拐卖的方式,让良人辱奴籍,按照法规直接斩立决。

  可是自卖或者亲属卖,却没有禁止。

  所以,这个界限很模糊。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大量买卖,影响实在太过恶劣,弄得人尽皆知,官府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这些人敢如此明目张胆,背后自然有着当地的官府当靠山。

  “不用这么麻烦。”苏言根本没有去问那些奴隶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就算从奴隶那里问出什么,也牵连不到背后的这些人,他们既然选择做这件事,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关闭大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所有人双手抱头蹲下,谁敢违抗,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