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秋对这些有能力的大佬向来是打心底里敬佩。

  不过,也就只是敬佩罢了。

  她可不不打算暴露自己。

  从世界频道那些的消息里也能看出来,末世之后,花国各个基地之间竞争激烈,她可不想掺和进去。

  但这么好的东西送过来,花时秋也不能直接收下。

  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之前送的那些化肥根本不值这么一个机器。

  花时秋来到家园,挑了一对兔子给李青云送了过去。

  这兔子养了这么多天,胖乎乎的,都有两斤多了。

  送过去的兔子花色不一样,不是一个窝里出来的。

  要是李青云愿意养,正好可以留着繁殖。

  那边的李青云收到兔子后,心里感动的不行。

  从没上架过的兔子,他竟然有两只!

  抱大腿真好。

  李青云立马动手做了一个简单的兔笼,把兔子放在安全屋养着。

  如今女儿每天都要前往异世界,留下他一个人,着实有些无聊,养养兔子倒也不错。

  虽然养兔子会有点臭,但是清洗的勤快一点的话,倒也没问题。

  李芸自然全力支持老爸养兔子。

  每天钓鱼的间隙,她都会在岛上为兔子准备口粮。

  海岛上虽说有一些野菜,树木也不少,但李芸从没有过挖野菜上架售卖的想法。

  她不贪心,卖卖海鲜就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她仔细看过,岛上的野菜瘦瘦巴巴的,跟老板上架的野菜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还是别上架了,免得破坏老板的口碑。

  有些钱不能硬赚,不然伤感情。

  而且岛上的这些海鲜她都忙不过来。

  ……

  时间过得飞快,两个星期转瞬即逝。

  兽世的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花时秋这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暴雨季”。

  暴雨昼夜不停,下的人心情烦躁。

  花时秋有时间能听到远处山洪发出的轰隆巨响,山洞底下的积水已经高达一米多。

  好在整个部落的地势较高,水不断地往低处流去。

  她选的山洞离地面有一定高度,又装了火炕,所以整个山洞才能在这湿冷的环境中保持相对干燥。

  这段时间,花时秋调整了作息。

  白天,她睡觉养精蓄锐。

  晚上,则坐着魔毯往北飞。

  这一路上,看到的景象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玻璃幕墙冻裂。

  有些大城市还好,建立了基地,远远看去还算正常。

  但是一些小城市或者地势偏远的城镇,却充斥着暴力与血腥……

  她亲眼目睹了一群人为了争夺一小袋大米而大打出手,头破血流都不撒手。

  最让花时秋毛骨悚然的,是她在某个小镇目睹的场景。

  大晚上的,一群人满脸虔诚地围着几口大锅,花时秋隔老远就嗅到一股刺鼻的腥臭。

  靠近些,她看到地面散落着白骨,顿时沉默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末世降临不过两三个月,这些人怎么就变成了茹毛饮血的恶魔?

  这一路走来,她见证了太多人性的丑恶。

  街道上、村口处,一个又一个的“冰雕”堆在一起,仔细看的话,能发现里面冻着的基本都是满脸皱纹的老人。

  无论是主动离家,还是被无情赶出家门,为了节省那微薄的口粮,这些老人成了末世第一批被抛弃的对象。

  这段时间,花时秋从一开始的不忍直视,到现在的无动于衷。

  她想,原来,真正的末世是这样的。

  花时秋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有世界之门,她也只是一个有点奇遇的普通人。

  她……帮不了所有人。

  花时秋坐在魔毯上,正飞到一个城市边缘的加油站旁。

  她刚准备降落,看看能不能捡到些有用的东西,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便钻进了她的耳朵。

  花时秋降低魔毯的高度,悄悄向加油站不远处的几栋楼靠近。

  终于,她在一栋三层小楼找到了声音来源。

  在零下九十度的极寒天气里,十几名女性被铁链锁着,就像牲口一样圈养在一起。

  而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戴着一个金黄色的圆环。

  旁边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守着。

  门口,一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正和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讨价还价。

  “你要的这个,可是最水灵的,至少得换50斤粮食!”

  疤脸男一边说着,一边拽起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女,像展示牲口一样将遮住她脸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清秀却满是惊恐的小脸。

  “你眼光不错,这个末世前可是个大学生,长得好,身材也棒,带回去绝对不亏。”

  驼背的中年男人贪婪又恶心地盯着少女清秀的脸庞,但嘴上却仍不松口,“现在粮食多金贵,外面随便一个女人只要几斤粮食,50斤太多了,不值这个价。”

  “呸!你们都是恶魔,不得好死!你们都**!”少女疯疯癫癫得,那副模样,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少女的脸上。

  “别特么不识好歹!你可是被你父母亲手卖给我的,要怪就怪你蠢,怪你父母恶毒,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你应该感谢我给你找个好下家!”

  疤脸男恶狠狠地说着,眼神带着戾气,转头看了眼驼背男人,“你还要不要?不要赶紧走,别耽误我生意!”

  花时秋站在安全屋内,面无表情地环视着屋内,眼中的冷意愈沉。

  屋内,那个被毒打的少女右脸红肿,嘴角渗出血丝,却仍疯狂地笑着,嘶声喊道:“哈哈哈……畜生,你们这群畜生都会遭报应的!”

  笑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带着绝望与怨恨。

  但是在场的人的几个男人不以为意。

  笼中鸟而已,不足为惧。

  驼背男人搓着双手,仿佛没听到少女的咒骂一般,一双眼睛在少女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估量一件货物。

  最后,他一脸心痛地开口:“30斤,我最对就出这个数了,她脸都肿了,模样没之前好看。”

  “你打发要饭的?”疤脸男猛地一把揪住少女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往后扯,露出狰狞的面容,“看看这皮肤,这身段,30斤想都别想!你要真想要,只能买旁边那个。”

  说着,疤脸男伸手指向旁边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在场的女人里,只有她把自己收拾得较为干净,头发也整齐地束在脑后。

  迎着众人或冷漠或轻视的目光,女人微微仰起头,看着驼背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

  旁边被锁着的其他女人,双眼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人生已经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