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生室腹背受敌,外有孙大奎等人虎视眈眈,内有钱大林这个叛徒!

  他偷偷地打开了卫生室的窗闩。

  其他人都在紧张地关注着卫生室外面,没有人注意到钱大林。

  除了一个人。

  黄志明扑上去阻止钱大林,“你想干什么!”

  所有人瞬间回头,注意到窗闩被打开,夏时靖一个箭步,将钱大林扑倒在地,李三才和郑师傅立刻压上来,几人七手八脚将他牢牢捆住,嘴里塞进破布。

  郭庆仪上前关上窗闩。

  地上钱大林挣扎着,眼眶通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李铁生上前,一个手刀砍在脖颈,钱大林昏了过去。

  顾清如没动,沉声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八个人一定要一心!这个钱大林,事后我会清算!他就是个叛徒!现在,守好卫生室!”

  屋外,火光依旧翻腾。

  暴徒的怒吼与“哐哐哐!”砸门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嚣。

  一群乌合之众试图破门而入。

  屋内,门被药柜和桌子抵得死死的。

  卫生室两侧,各有一个窗户,由李三才、郭庆仪各自守护。

  “哐当!”左侧窗户一声巨响,几块大石头破窗而入。

  窗户上的玻璃被砸碎,碎片四溅。

  外面的几个人想趁机翻进来,却傻眼了。

  只见窗户上,横着几条粗木条。

  这是郑师傅提前钉好的木条,发挥了关键作用,有效阻止了入侵。

  右侧窗户同样遭到了破窗袭击,玻璃碎了一地。

  郭庆仪眼疾手快,提盆热水猛泼而出。滚烫的水流穿过木条缝隙,正中外面试图破坏木条的暴徒手臂,惨叫顿起,一人翻倒在地,疯狂甩手,热水泼得外面鬼哭狼嚎。

  “m的!烫死老子了!”

  第二盆开水紧随而至,逼得另一人狼狈逃走。

  门口,还在哐哐作响。

  郑师傅、夏时靖、李铁生三人浑身肌肉绷紧,脚跟蹬地,用整个身体顶住那股狂暴的冲击力。

  “顶住!再撑一会儿!”夏时靖咬牙低吼,

  李三才守在左窗,见外面有人举刀砍木条,他猛地将一簸箕石灰粉狠狠扬出。

  白雾弥漫,刺得门外人睁不开眼,咳嗽连天,连连后退。

  暴徒们被迫后撤,攻势暂缓。

  孙大奎站在火光边缘,眼神阴狠,一挥手:“去仓库!把斧头、撬棍全搬来!给我劈开它!谁第一个冲进去,分十盒盘尼西林!”

  人们陷入疯狂,孙大奎又许以重利, 大家眼中仿佛都是一定攻下这个卫生室,里面都是药品、美人!

  不久, 一名壮汉抡圆了臂膀,斧刃带着风声一次次砸向门板——

  “咚!!!”

  “咚!!!”

  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

  门板龟裂,木屑纷飞,门板裂缝扩大,门闩扭曲变形,连接处的铁丝一根根崩断。

  “要撑不住了!”郑师傅声音发颤。

  夏时靖急中生智,用铁丝飞速将门闩末端与药柜固定在一起,

  “轰!”又是一记重击,门猛地内凹,却因铁柜的重量拖拽,未能彻底崩开。

  门已经扭曲变形,露出一些缝隙。

  李铁生手持一根一头削尖的铁锹杆,从门板的缝隙中猛地向外捅刺,

  “啊——!”凄厉惨叫传来,门外黑影踉跄后退,腿上已扎出深口,鲜血直流。

  屋内众人呼吸粗重,眼神却愈发锐利。

  他们知道,对方不会放弃,下一波会更疯狂。

  没多久,一股烧焦的味道在屋外传来。

  “不好,他们准备用火攻!”夏时靖瞳孔骤缩。

  暴徒中有人醒悟过来:门攻不破,就烧!

  “用火!烧死他们!”

  火把,一根接一根,从破碎的窗口被扔了进来。

  几条浸透煤油的破布被绑在长棍上,点燃后像一条条毒蛇窜入屋内。

  轰——

  火舌**空气,浓烟腾起,刺鼻的焦味迅速在卫生室蔓延。

  “咳咳——!烟太大了!大家快用布沾水捂住口鼻!”郭庆仪弯腰掩鼻,眼睛被熏得泪水直流。

  “快灭!不然我们会被活活呛死!”李三才挥着衣服扑打火苗,却越扑火势越旺。

  黄志明拿着床单,拼命扑火,赵石头撕扯床布,沾水,给大家捂住口鼻。

  外面暴徒狂笑:“看你们还躲在里面不出来!”

  就在混乱危机之际,

  顾清如从隔离室后面的杂物间拎出一个用蛇皮口袋包裹的沙土包。

  约莫二十斤重,是她下午悄悄收集、防患未然的储备。

  “让开!”她厉声喝道,声音穿透浓烟。

  她一手提起沙包,撕开封口,将沙土倒在燃烧的火把上!

  “哗——”

  黄沙覆盖火苗,火星四溅,嘶鸣一声后迅速黯淡。

  火势被压住大半,只剩下边缘零星燃烧。

  郑师傅立刻反应过来,抄起铁铲将余烬彻底掩埋。

  “黄志明!赵石头!过来!”她一边继续撒沙,一边下令,“把剩下的沙分两包!窗边各守一人,火把一进来,立刻盖灭!别等它落地!”

  黄志明立刻反应过来,撕开剩余沙包,与赵石头各执一袋,守在左右破窗之下。

  外面,暴徒见火攻初成效果,更加疯狂,接连又扔进两支火把,

  “来了!”赵石头大吼,抬手一扬!

  沙土如雨罩下,火焰未及燃烧便被彻底压制,只剩焦黑的棍棒躺在地上冒烟。

  “”他m的!沙子?哪来的?!”外面惊怒交加。

  屋内,火势渐熄,烟雾缓缓散去。

  众人喘着粗气,眼中却燃起新的光。

  喘息未定,新的危机已至——

  “哐!哐!哐!”

  卫生室那扇老旧的木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狂吼:“砸!给我砸开!”

  窗户也不安全。

  刚刚被泼退的犯人再次卷土重来,他们裹紧棉袄,用砍刀砍着木条,木条摇摇欲坠,已经有几只手扒住窗台,试图再次翻入。

  一块石头飞进来,砸中煤油灯,屋里顿时陷入昏暗,只有炉火映出跳动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