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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雾径直上了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外的阳光将室内切割成明暗两半，陆辞川正坐在真皮座椅里，见到她来，他起身。
“小满？”陆辞川放下钢笔，语气里带着些惊讶，“怎么这么急着来找我？遇到困难了吗？”
岑知雾的指节泛白：“你实话告诉我，U盘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陆辞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怎么会这么问？我不是说过，这里面只是合作项目的基础资料么？”
“基础资料会让霍臣枭被人举报？”岑知雾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不受控地泛红，“我都看到了！财经新闻推送弹窗跳出来的瞬间，我差点以为看错了，他现在正被调查组调查。”
办公室里的空气骤然沉寂，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偶尔传来细微的风声。
陆辞川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出一口气，声音里裹着几分无奈：“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进而听到他承认时，她的心脏还是难免重重一颤。
岑知雾往后踉跄了半步，后背抵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
她望着陆辞川，眼底最后一点信任的光彻底熄灭，声音发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你竟然骗我。”
陆辞川上前几步，声音却比刚才沉了几分：“小满，商场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他输，就是我们陆家栽。”
“集团陷入危机的时候，多少人盯着陆家的产业虎视眈眈？我不是要争什么，只是想守护家人，守住我爷爷传下来的家业，我没有别的选择。”
他抬手想去碰岑知雾的肩膀，却被她下意识偏头躲开。
那一下躲闪像根细针，扎得他动作顿住，语气又软了些：“我知道骗你不对，但如果不这么做，现在被调查组围着、连公司都快保不住的，就是我陆家了。”
岑知雾用力眨了眨眼，想把眼底的涩意压回去：“我不明白，霍臣枭和陆氏集团根本没有直接的交集，就算有一些决策影响到了陆氏集团的发展，也绝对没有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她攥着包带的手又紧了紧，心里像被乱线缠着。
跟在霍臣枭身边这些年，她虽不掺和公司事务，却也常听他和下属讨论项目，知道陆氏主营的地产与星曜集团涉及的领域几乎没什么重叠。
可现在，陆辞川却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把霍臣枭推到了风口浪尖。
跟何况，既然陆氏和霍氏的体量根本不成正比，霍氏的存灭对陆氏的利益影响微乎其微，那陆辞川为什么要冒着被反噬的风险，用这么激进的手段针对霍臣枭。
究竟是积怨已久，还是背后另有原因？
岑知雾这么想，也这么问出口了。
陆辞川顿了顿，眼底先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随即漫上几分复杂的意味。
“没想到，你在霍臣枭身边，学到了这么多。”
他往前半步，目光落在岑知雾紧绷却难掩锐利的脸上，声音轻了些：“以前总觉得你心思单纯却没料到，你也悄悄看清了商场里的分寸与权衡。”
陆辞川承认：“你猜的没错，真正想毁了霍臣枭的，从来不是我。”
他抬眼看向岑知雾骤然收紧的瞳孔，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是他那位低调的亲舅舅。我需要借助对方手里的资源稳住陆氏，他需要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掩人耳目，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罢了。”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岑知雾心里，让她瞬间攥紧了拳头，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竟然是他。
虽然她和霍震霆只见过廖廖几次面，但也能看的出来他和霍臣枭之间不合，没想到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
“不然你以为，”陆辞川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给你造的假身份连霍臣枭都查不出问题？”
岑知雾踉跄着扶住茶几边缘，勉强稳住心神。
原来从她出现在霍臣枭身边开始，就是一场被人精心布下的局，而她，是那个懵懂入局的棋子。
岑知雾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只剩下清晰的失望。
她看着陆辞川，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
陆辞川道：“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商场也好，人情也罢，本就是各凭本事，我只是做了对陆家最有利的选择。”
眼前的男人依旧是记忆里温润如玉的模样，可那些曾经让她觉得可靠的温和，此刻却让她觉得陌生又寒凉。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无力感顺着四肢蔓延开来。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攥紧了包，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刚走出陆氏集团，凛冽的寒风就裹着雪沫迎面扑来，岑知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细碎的雪粒落在发梢，很快融成一点冰凉的水渍，顺着衣领滑进脖颈，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口袋里的手机硌得掌心发慌，她下意识拿出来。
霍臣枭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工作用的，一个是私人电话，她两个号码都记得。
可屏幕亮起的瞬间，岑知雾僵住了。
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他，用伪造的身份靠近他，甚至差点成了毁掉他的帮凶。
这样的她，哪里还有资格拨通他的电话？
就算拨通了电话，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忏悔、道歉，霍臣枭一定不会想听到这些话。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落不下去，雪还在不停下着，落在手机屏幕上，很快晕开一片水雾。
她盯着那片模糊，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带着雪的寒意，最终还是咬了咬唇，把手机按灭，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岑知雾径直上了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外的阳光将室内切割成明暗两半，陆辞川正坐在真皮座椅里，见到她来，他起身。
“小满？”陆辞川放下钢笔，语气里带着些惊讶，“怎么这么急着来找我？遇到困难了吗？”
岑知雾的指节泛白：“你实话告诉我，U盘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陆辞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怎么会这么问？我不是说过，这里面只是合作项目的基础资料么？”
“基础资料会让霍臣枭被人举报？”岑知雾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不受控地泛红，“我都看到了！财经新闻推送弹窗跳出来的瞬间，我差点以为看错了，他现在正被调查组调查。”
办公室里的空气骤然沉寂，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偶尔传来细微的风声。
陆辞川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出一口气，声音里裹着几分无奈：“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进而听到他承认时，她的心脏还是难免重重一颤。
岑知雾往后踉跄了半步，后背抵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
她望着陆辞川，眼底最后一点信任的光彻底熄灭，声音发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你竟然骗我。”
陆辞川上前几步，声音却比刚才沉了几分：“小满，商场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他输，就是我们陆家栽。”
“集团陷入危机的时候，多少人盯着陆家的产业虎视眈眈？我不是要争什么，只是想守护家人，守住我爷爷传下来的家业，我没有别的选择。”
他抬手想去碰岑知雾的肩膀，却被她下意识偏头躲开。
那一下躲闪像根细针，扎得他动作顿住，语气又软了些：“我知道骗你不对，但如果不这么做，现在被调查组围着、连公司都快保不住的，就是我陆家了。”
岑知雾用力眨了眨眼，想把眼底的涩意压回去：“我不明白，霍臣枭和陆氏集团根本没有直接的交集，就算有一些决策影响到了陆氏集团的发展，也绝对没有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她攥着包带的手又紧了紧，心里像被乱线缠着。
跟在霍臣枭身边这些年，她虽不掺和公司事务，却也常听他和下属讨论项目，知道陆氏主营的地产与星曜集团涉及的领域几乎没什么重叠。
可现在，陆辞川却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把霍臣枭推到了风口浪尖。
跟何况，既然陆氏和霍氏的体量根本不成正比，霍氏的存灭对陆氏的利益影响微乎其微，那陆辞川为什么要冒着被反噬的风险，用这么激进的手段针对霍臣枭。
究竟是积怨已久，还是背后另有原因？
岑知雾这么想，也这么问出口了。
陆辞川顿了顿，眼底先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随即漫上几分复杂的意味。
“没想到，你在霍臣枭身边，学到了这么多。”
他往前半步，目光落在岑知雾紧绷却难掩锐利的脸上，声音轻了些：“以前总觉得你心思单纯却没料到，你也悄悄看清了商场里的分寸与权衡。”
陆辞川承认：“你猜的没错，真正想毁了霍臣枭的，从来不是我。”
他抬眼看向岑知雾骤然收紧的瞳孔，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是他那位低调的亲舅舅。我需要借助对方手里的资源稳住陆氏，他需要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掩人耳目，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罢了。”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岑知雾心里，让她瞬间攥紧了拳头，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竟然是他。
虽然她和霍震霆只见过廖廖几次面，但也能看的出来他和霍臣枭之间不合，没想到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
“不然你以为，”陆辞川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给你造的假身份连霍臣枭都查不出问题？”
岑知雾踉跄着扶住茶几边缘，勉强稳住心神。
原来从她出现在霍臣枭身边开始，就是一场被人精心布下的局，而她，是那个懵懂入局的棋子。
岑知雾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只剩下清晰的失望。
她看着陆辞川，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
陆辞川道：“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商场也好，人情也罢，本就是各凭本事，我只是做了对陆家最有利的选择。”
眼前的男人依旧是记忆里温润如玉的模样，可那些曾经让她觉得可靠的温和，此刻却让她觉得陌生又寒凉。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无力感顺着四肢蔓延开来。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攥紧了包，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刚走出陆氏集团，凛冽的寒风就裹着雪沫迎面扑来，岑知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细碎的雪粒落在发梢，很快融成一点冰凉的水渍，顺着衣领滑进脖颈，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口袋里的手机硌得掌心发慌，她下意识拿出来。
霍臣枭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工作用的，一个是私人电话，她两个号码都记得。
可屏幕亮起的瞬间，岑知雾僵住了。
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他，用伪造的身份靠近他，甚至差点成了毁掉他的帮凶。
这样的她，哪里还有资格拨通他的电话？
就算拨通了电话，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忏悔、道歉，霍臣枭一定不会想听到这些话。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落不下去，雪还在不停下着，落在手机屏幕上，很快晕开一片水雾。
她盯着那片模糊，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带着雪的寒意，最终还是咬了咬唇，把手机按灭，重新塞回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