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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知雾并未与景和在楼上多停留,毕竟他是今晚派对的主人,不好长时间不见人影,两人只短暂欣赏了下真迹又下去了。

  别墅自带游泳池,为了活跃气氛那群少爷小姐们叫了些酒吧的头牌来,正在泳池里玩儿得开怀。

  她路过时瞧了一眼,心底啧啧感慨。

  “怎么,勾搭上景少还不够,又开始盘算着勾引别的男人了?”是阮幼棠的好闺蜜圆圆,她手持香槟杯款步走来,唇角讥诮。

  岑知雾轻笑了声,眉眼弯起,清澈的杏眸中微光流转,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谁都在勾引异性,想来你在这方面应该颇有经验吧。”

  圆圆胸口剧烈起伏:“你——!”

  想到什么,她咒骂的话卡在喉咙里化作尖锐气音。

  “我不跟你计较,好狗不挡道。”圆圆踩着高跟鞋故意从岑知雾身边走过,突然踉跄着往前一倾,红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泼在了后者的胸口上。

  “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说着道歉的话,语气里却毫无悔意,反而还充满挑衅。

  冰凉的红酒浸湿了布料,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岑知雾看着圆圆假惺惺的模样,倏地漾开浅笑:“没关系。”

  圆圆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心道她也不难对付,不过是个懦弱的面团子罢了。

  但下一秒,岑知雾在众人倒抽冷气的惊呼声里,抄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精准无误地泼向她那那张化着精致全妆的脸。

  液体顺着圆圆僵直地脖颈滑进领口,她的睫毛膏被晕染开,化成狼狈的黑痕。

  “你好大的胆子!!”

  岑知雾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子:“有霍先生撑腰,我的胆子的确很大。”

  圆圆本来怒气上头,想狠狠甩她一巴掌,可一听“霍先生”这三个字,顿时心生忌惮,不敢再动了。

  岑知雾冷了张脸,转身走了。

  没走两步,有女佣递上来一件外套:“您遮一遮,景少爷为女眷们准备了几套礼服以备不时之需,您来换一件吧。”

  她并未多想,轻声道:“多谢。”

  圆圆看着岑知雾跟着女佣离开的背影,抬头和不远处的阮幼棠相视一笑。

  不就是个金丝雀么,得意什么?

  要是清白被别人毁了,就不信霍先生还会待她如初!

  另一边,岑知雾跟着女佣走进一间客房,刚踏进去,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为宾客提供备用衣服的衣帽间,根本就是普通客房而已。

  她立刻转身,却晚了一步,房门已经被女佣关上了,还传来反锁的咔嗒声。

  身后,一具裹挟着浓烈酒气的身躯靠近:“哪里来的小美人?真是一点儿弯路都不走啊,故意到本少爷的房间来勾引我?”

  岑知雾白着一张小脸和他打开距离,试图与他讲道理:“你冷静点,我们被人做局了,我是霍臣枭的女人。”

  男人掏掏耳朵:“关你什么局不局的,都送上门来了还搞欲擒故纵这一套?还霍生的人,你怎么不说是天王老子的人呢。”

  他带着**邪的笑如饿虎扑食似的朝岑知雾靠近,她一边谨慎地往后退,一边拿出手机:“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打电话给他。”

  “啪——”色心大起的男人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狠狠砸向墙壁,手机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别墅外的一辆迈巴赫内,霍臣枭坐在后座,听见手机里传来机械的提示音。

  阿劲嘿了声:“她这是在里面玩得忘乎所以了?”

  “不对,她出事了。”

  霍臣枭径直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踏进别墅,大理石地板被皮鞋踩出沉重的闷响。

  阿劲紧随其后,走在前面开道,气势汹汹的模样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在香洲没有人不认识霍臣枭,他就是权势的象征。

  即使在座的大都是无所事事的二代们,却也知道他代表着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本能地整理着装,战战兢兢起来,景和更是惶恐又茫然,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上去:“不知霍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敢问您莅临寒舍是……”

  霍臣枭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凌冽的嗓音回荡大厅:“搜。”

  两个黑衣保镖同时出动,阿劲也没闲着,手指飞快用手机操作着:“先生,卫星定位显示小姐就在这栋别墅,二楼。”

  男人眉眼沉沉,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他踏脚往楼上走去,衣角猎猎扬起。

  停在一间紧闭的客房前,紧跟着的景和等人不明所以,解释:“里面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喝醉了,我让他在里面休息。”

  “有人吗?”里面传来拍打门板的声音,还夹杂着岑知雾带着哭腔的喊叫,“快救命……”

  微弱的呜咽如一根生锈的钢钉砸进了太阳穴,霍臣枭的嗓音如淬了冰一般:“让开。”

  岑知雾吸了吸鼻子:“好……”

  男人后撤半步,肌肉紧绷的右腿裹挟着千钧之力踹出,门锁应声而碎。

  他一把推开门,屋内的场景映入眼帘。

  岑知雾的衣衫完好,只是有细微的凌乱,她鼻尖泛红,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呼吸间带着抽噎。

  醉酒的男人保持着手捂**的姿势,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女孩抽抽搭搭的:“他要非礼我,我就踹了他下面,结果他痛晕了……”

  门外围观的男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岑知雾回想起在新闻上看到过的科普,说男人的**是最为脆弱的,曾经有人与一男子发生肢体冲突,伤到对方的**,导致他疼痛性休克倒地,抢救无效后死亡。事后那人被判处无期徒刑。

  这个醉酒男人倒地时的惨叫异常尖锐,仿佛下一秒就要活活痛死似的,她当即就被吓到了,拼命拍门求救,可别墅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根本没人听见。

  他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她越想越害怕,如受惊雏鸟般扑进霍臣枭怀里,双臂死死圈住他的腰,啜泣声混着断断续续的抽气:“……他不会死了吧,我害怕。”

  虚惊一场,男人的神经稍有松缓。

  他好笑又无奈地拍拍她纤薄的背脊,风轻云淡的:“死了就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

  “不行——”岑知雾把脸埋得更深,泪水洇湿了他的衬衫布料。

  她哭得实在可怜,霍臣枭不忍心逗她:“没死,阿劲检查过,只是晕过去了。”

  岑知雾的哭声才暂且小了些:“我还是害怕……”

  男人喉间溢出声似有若无的叹息,紧实有力的手臂将惊惧的女孩揉进怀中。

  低哑嗓音裹着滚烫温度。

  “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