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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纤细的身躯压在霍臣枭身上,她身上清雅的馥郁芳香也跟着铺天盖地落下。

  她乌浓柔顺的长发毫无章法地铺洒在他的胸前和颈间,有几缕垂落在脸上,晃悠悠地扫过,皮肤泛起一阵酥麻痒意。

  岑知雾闷哼一声,捂着被撞得发酸的鼻尖:“好痛……你的胸膛怎么这么硬。”

  霍臣枭沉沉的嗓音混合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我还没叫痛,你先委屈上了?”

  鼻子的疼痛让她产生了生理性的眼泪,岑知雾眼前被泪水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个大概的轮廓,她吸了吸鼻子,嗓音绵软。

  “真的很疼。”

  她怀疑他是铁做的,整个人硬邦邦的,她的鼻梁差点被撞断了。

  霍臣枭轻叹了口气:“先起来。”

  岑知雾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她感受到了他说话时沙哑的声线引起胸腔震动,鼻尖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烟草沉香味,激得她耳尖一阵发热。

  “哦哦。”

  她手忙脚乱地用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想要爬起来,刚起到一半,头皮骤然被扯了下,痛得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啊——”这一次岑知雾实实在在地叫出了声,又重新跌了回去。

  她委屈巴巴的:“我的头发缠你的衬衫纽扣里了。”

  霍臣枭彻底没了脾气,低哑着出声:“别动。”

  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摸索那一缕缠绕的发丝,手不期然地碰到一起。

  岑知雾催促:“快点……”

  霍臣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梭,声调微沉地警告:“再说一句,我就用军刀把它割断。”

  那缕头发缠得又深又紧,真要割断,就会割下来长长一截。

  岑知雾都不敢想会有多丑。

  她立马忍气吞声地伏低做小:“我不说话了,您慢慢来,不要着急哦。”

  为了尽可能地配合他,她伏低了身子,几乎贴在了他胸口,衣料摩挲出细碎的声响。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都似有若无地和她的脸颊触碰上。

  尴尬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被放慢,岑知雾只觉得每一分一秒都过得分外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才听见霍臣枭那句“好了。”

  她如释重负,迅速爬起来,还不忘把引起意外事故的素描本捡起来,背在身后。

  咚咚咚——

  书房外有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霍臣枭从沙发上坐起,理了理衣领:“进。”

  阿劲推开门:“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来了来了。”岑知雾抱着素描本走得飞快,身影匆匆消失在楼梯口。

  擦肩而过时,他注意到女孩略显凌乱的头发,再看一眼,她的鼻尖和眼尾微微泛红,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碎发粘在两侧,好似刚刚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正觉得奇怪。

  霍臣枭不疾不徐地起身出来了。

  阿劲神情微妙,欲言又止地提醒:“先生,您的衣服皱了。”

  男人垂眸,他胸前那一块衬衫布料皱巴巴的,像是被人紧紧攥过一样。他用大掌抚了抚:“无妨。”

  一瞬间,阿劲豁然开朗。

  原来他们在房间里……

  他那刚才催促两人吃晚餐,岂不是成了没眼力见儿的电灯泡了?

  吃过晚餐,霍臣枭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不知道是和岑知雾接触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他总觉得有一股清新澄净的暖香缭绕在鼻尖。

  踏进卧室的第一眼,他立刻注意到了床上那抹亮眼的颜色。

  浅蓝色的兔子玩偶浑身裹着柔软的长毛,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两侧,蓬松绵软得像一团云。

  不用思考,都能知道是谁放的。

  霍臣枭换好衣服,下楼,走到研究客厅墙壁挂画的岑知雾面前。

  “卧室里的东西,解释一下。”

  “您说的是那只玩偶吗?”岑知雾挺直脊背,颇有些在邀功的意思,“劳伦德医生说可以用玩偶来代替接触,我下午去商场特意给您挑选的,知道您有洁癖,还洗过烘干了。”

  霍臣枭语气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拿走。”

  她惊讶:“为什么?”

  这可是她连逛了三家店,亲手挑选出来的。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岑知雾小声嘟囔着:“医生都说需要了,讳疾忌医,难怪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治好……”

  霍臣枭没听清:“嗯?”

  她立马扬起一副清浅的笑颜:“我是说,您就留下它吧,多可爱啊。我也给自己买了一个,是粉色的。而且劳伦德医生总不会害您吧,说不定它对您的病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眼前的女孩实在太能说,清脆的嗓音叽叽喳喳个没完。

  霍臣枭听得没了耐心,转身走了。

  最终那只兔子还是没被扔掉,他拎起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岑知雾没骗他,的确洗过了,因为它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和她的很像。

  用的应该是同一款洗衣液。

  但又有细微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不同。

  霍臣枭缓缓闭上眼,良久后进入梦乡,那股一直萦绕的浅香跟随他进入梦境,织成了一张旖旎缱绻的网。

  杂乱无章的意识里,身着白裙的女孩突然出现,像下午在书房发生过的那样,她脚下一滑,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与现实大相径庭的是,她跨坐在他的腰腹间,上身下俯,水润饱满的唇瓣擦过他的嘴角。

  “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