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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顺着飞驰的豪车的窗沿往后淌。

  行道树的影子成了模糊的绿线,一截截撞在他扣着她腰的手背上。

  岑知雾细白的指尖无意识蜷起,指腹攥住霍臣枭胸前的衬衫布料,她饱满的唇瓣紧紧抿着,不肯泄出一点声音,小巧精致的鼻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就连手心也出了一层薄汗,以至于将他那块布料攥得皱皱巴巴的。

  有时候男人做老师的手微微一用力,会勾得她喉间险些溢出气音,但每每这个时候,又被舌尖顶了回去,只在唇齿间留下带涩的软。

  黑色轿车驶入雕花铸铁大门,轮胎与青石板路摩擦的轻响被隔绝在厚重车窗之外。

  霍臣枭扣在她腰后的手却没松,唇齿间的热度混着车载香氛的冷杉气息,依旧缠得她指尖发颤。

  她喉间刚滚出半声细碎的气音,就被他**下唇轻轻咬了下。

  后者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呼吸里还带着未散的缱绻,指腹蹭了蹭她被吻得发肿的唇:“到公馆了。”

  车门被司机轻拉开,岑知雾那股憋了一路的滞涩终于顺了些。??

  方才被吻得发颤的睫毛猛地眨了眨,眼底蒙着的湿意随之一晃。??

  她悄悄吐了口气,心里才算松了劲。

  还好到了,再晚半分,她真怕自己受不了。

  岑知雾刚要屈腿迈下车,手腕就被霍臣枭轻轻攥住,掌心的热度顺着腕骨往上爬,让她动作猛地顿住。

  日光斜斜打在她脸上,鼻尖还泛着未褪的薄红,连带着脸颊都染了层粉雾似的春色,像被晨露浸过的桃花瓣,透着一层水光。

  眼尾红得最甚,那抹艳色顺着眼尾往下晕,连带着睫尖沾着的细碎湿光,都显得格外惹眼。

  方才被吻得发肿的唇瓣还泛着水光,下唇中央留着一点浅浅的齿痕,是她方才咬着唇忍出来的印子。

  活脱脱一副被吻得没了力气的模样,哪敢就这么顶着这副样子走下车。

  霍臣枭的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没等她反应,搭在臂弯的黑色西装外套已展开,带着他体温的衣料瞬间裹住她肩头,连带着将她半张脸都笼进的阴影里。

  松松垮垮的西装下摆垂到膝盖,将那点未消散的春色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起来。

  他手臂环过她膝弯,稍一用力便将人打横抱起。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攥紧他胸前的领带,鼻尖撞进他温热的颈窝,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气息。

  阳光透过葱茏的树叶在他肩头投下细碎光影,他踩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往里走,步伐稳得让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全叔看到两人的姿势吓了一大跳,忙放下手里的事就急忙上前,面露关切的问:“小雾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霍臣枭脚步没停,垂眸看了眼怀里把脸埋得更深的人,声音淡得听不出波澜:“有点不舒服,刚在车上吹了风。”

  全叔松了一口气:“那我叫医生来给她看看?”

  他道:“不用,已经开了药了。”

  岑知雾耳尖烫得发疼,脸埋在他颈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全叔一眼。

  盯着男人对答如流,她心里更是无比佩服。

  不愧是能熟练混迹于黑白两道的大人物,说起谎来也比旁人要有天赋,完全不需要打草稿,直接脱口而出。

  霍臣枭把她稳稳抱着上楼,回到卧室,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直到后背贴上柔软的床品,她才敢掀起眼帘,视线却先落在他收回的手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骨修长,腕间松松扣着块低调的表,指腹带着薄茧,透着几分冷硬与凌厉。

  岑知雾没忘记这双手在车上对她做过什么,它的温度清晰地留在她的腰侧、后颈,唇角,甚至是更加不可描述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的脸“轰”地烧了起来,慌忙移开目光,却偏偏想起车上那截被他指尖反复摩挲的软肉,耳尖的那一抹红色更加鲜艳。

  霍臣枭俯身,带着乌木沉香的气息笼下来,他的眸光落在她烧得通红的耳尖上,语气里裹着点明知故问的笑意:“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耳尖却烫得几乎要滴血,连声音都细得像蚊子哼:“没、没什么……”

  他低笑一声,并不拆穿她,而是话题一转,提醒她:“治疗肠胃的药记得吃,至于你月经不调和痛经的问题,我会请医生专门为你调理。”

  岑知雾没有想到霍臣枭的执行力那么快,第二天就为她找来了一位专门治疗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老中医胡须花白,慈眉善目,一看就十分有经验。

  他的指尖搭在岑知雾搭在脉枕上的手腕,轻轻按压在她腕间寸关尺的位置。

  霍臣枭就坐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脉象细弱,气血不足啊。”老中医收回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扫过她泛青的眼尾,“平时是不是容易手脚凉?经期腰腹坠痛得厉害?”

  岑知雾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声音细弱:“嗯,每次都要疼好几天……”

  老中医下出结论:“你这是寒凝气滞,得慢慢调,平时多喝些温汤,别碰生冷的,夜里睡觉注意腰腹保暖。我开的方子先喝半个月,下次复诊再看情况调整。”

  她点点头。

  老中医又用指尖捻了捻花白的胡须,语气添了几分温和:“姑娘除了气血不足,脉象里还带着点郁结,怕是平日里想太多,忧思攒在心里没散。”

  岑知雾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一直都知道中医很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连她心里堆着事都能够看出来。

  旁边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诧异。

  他垂眸看向女孩,明明是个还处在花样年华的小姑娘,性子软的活像一团棉花,稍微给点好处就高兴的不得了,平时笑起来眼底会盛着细碎的光,怎么会藏着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