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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活着是笑话;有些人,死了是传奇。】

  天幕上的字迹,像一把尺子,清晰地,丈量出了,英雄与懦夫之间,那道,如同天堑般的,距离。

  谢宝庆那可笑的,丑陋的“溜冰”表演,终于,落下了帷幕。

  天幕之上,再次,浮现出,总结性的陈词。

  【一捧黄土,是英雄的归宿;一滩污水,是懦夫的墓志铭。】

  【生与死的选择,映照出,灵魂的高贵与卑劣。】

  字迹,缓缓淡去。

  画面,再次切换。

  不再是那片,冰封的,肃杀的河谷。

  而是一间,温暖的,充满了酒香与烟火气的,屋子。

  一张矮脚的方桌,摆在屋子中央的土炕上。

  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下酒菜。

  一碟花生米,一盘拍黄瓜,还有半只,烧鸡。

  李云龙,赵刚,孔捷,丁伟。

  这四位,从晋西北的炮火中,一路走来,如今,都已是共和国将军的,老战友。

  正难得地,聚在一起。

  没有警卫员,没有秘书。

  只有他们四个。

  他们盘腿,坐在炕上,就着桌上那几样简单的下酒菜,推杯换盏。

  李云龙的伤,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里,却重新,有了神采。

  他端着酒碗,跟丁伟,划着拳。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

  “五魁首啊!八匹马啊!”

  吵吵嚷嚷,不亦乐乎。

  赵刚,则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闹。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茶。

  他不喝酒,但他的脸上,却也带着,几分,醺然的醉意。

  只有孔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只是,那么沉默地,坐着。

  一口一口地,喝着碗里的闷酒。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会飘向,那个因为天幕的曝光,而经历了数次大起大落的,李云龙。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庆幸,有感慨,也有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悲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屋子里的气氛,也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愈发热烈。

  就在李云龙,和丁伟,吵嚷着,要再喝一碗的时候。

  一直沉默着的孔捷,忽然,开口了。

  他端起面前那只,已经空了的酒碗,对着李云龙,举了举。

  李云龙,和丁伟的吵嚷声,停了。

  他们都,看向了孔捷。

  孔捷,没有看他们。

  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屋顶,穿透了时空,回到了,许多年前,那片,白雪皑D皑的战场。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李。”

  “你还记得吗?”

  “当年,在苍云岭。”

  “为了掩护你,和你的独立团主力突围。”

  “我留下来断后的,那个,骑兵排长……”

  他的话,还没说完。

  李云龙,端着酒碗的手,顿住了。

  他脸上的,那份因为喝酒而泛起的红晕,也似乎,在这一瞬间,褪去了一些。

  他的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一个,早已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模糊的,却又无比深刻的,年轻的身影。

  丁伟,也收起了他那一脸的,玩世不恭。

  他默默地,为孔捷,和李云龙,都倒满了酒。

  赵刚,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的目光,落在了孔捷那张,写满了沧桑与怀念的脸上。

  他知道。

  一个新的,充满了悲情与遗憾的,故事。

  即将,被揭开。

  天幕之上,画面,也在此刻,悄然发生了变化。

  温暖的屋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苍云岭那片,白雪皑皑的,肃杀的战场。

  一个新的,带着几分悲凉与厚重感的标题,缓缓浮现。

  【即将曝光——孔捷含泪回忆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