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温度骤降。
看到贺风扬的一瞬，林澈那张温和清隽的脸上，骤然结了冰一般。
所有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眼底冰冷的厌恶与戒备。
他拎着奶茶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贺风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风扬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敌意，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他慢悠悠地从门框上直起身，迈开长腿，踱步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澈紧绷的神经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他走到沈茉身边，极为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姿态亲昵而霸道，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家，需要向你报备吗？”
沈茉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
她没有反抗。
这个细节，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林澈的眼睛里。
“未婚妻？”
林澈喉咙干涩，他死死地盯着贺风扬搭在沈茉肩上的手，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茉茉，这不是真的，对吗？是不是他威胁你？”
上次在酒吧，贺风扬说他们订婚了，林澈一个字也不信。
他以为沈茉是迫于无奈，或是因为什么别的他想不到的原因。
总之，绝不可能是真的。
沈茉眼底黯淡，垂眸看向别处，没做声。
“威胁？”
贺风扬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澈，那眼神如同在欣赏一个跳梁小丑，
“你觉得，茉茉需要我威胁才肯做我的未婚妻？”
贺风扬搂着沈茉的手臂用力收紧。
沈茉比他矮一头，贺风扬的这个动作，让她几乎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
林澈的眼底顿时染上了怒意，
“贺风扬，你放开她。”
贺风扬笑了，笑得嚣张肆意，
“放开啊？那你也要问问茉茉愿不愿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林澈转而看向沈茉，眼神里满是痛心和不解，
“茉茉，你是认真的吗？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你自己！”
然而，沈茉只是缓缓抬起眼。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他期望的挣扎与求助，只有一片让他心惊的、死水般的平静。
“林先生，”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敲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句“我的私事”，彻底划清了界限。
贺风扬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轻轻捏了捏沈茉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耳边用一种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亲昵地低语，
“宝贝，叙旧到此为止吧？夜深了，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林澈的心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茉点了点头，然后，任由贺风扬揽着她的腰，转身向门口走去。
从始至终，沈茉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林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似乎想抓住什么。
但最终，只是徒劳地伸了伸手，又无力地垂下。
在两人即将走出门口时，贺风扬突然停下脚步。
他侧过头，给了林澈一个胜利者姿态的、充满恶意的微笑。
“对了，林先生。提醒你一句，”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麻烦以后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毕竟，我这个人……没什么风度，也不喜欢讲道理。”
说完，他不再停留，揽着沈茉，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里。
画室里，只剩下林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画架上。
“哗啦”一声，那块沈茉刚刚画了一半的画布，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两杯已经彻底冰冷的奶茶，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笑声干涩，在空旷的画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抬手，将两杯奶茶狠狠地砸进了**桶里。
棕色的液体溅出来，弄脏了他干净的风衣衣角，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
.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与车窗外飘雪的寒夜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贺风扬的保时捷平稳地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啧，演得不错。”
贺风扬单手握着方向盘，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里满是探究的兴味，
“看不出来，我们沈小姐的旧情人，还挺痴情。”
沈茉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模糊的雪景，没有作声。
贺风扬瞥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怎么，心疼了？还是在回味刚才他看你时，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的话语像羽毛，一下一下地撩拨着沈茉紧绷的神经。
沈茉闭上眼，试图将情绪掩盖起来。
“贺先生，别忘了，我们只是协议关系。”
“协议？”
贺风扬轻笑一声，
“协议里可没写，我的未婚妻可以跟前男友在深夜的画室里私会。沈茉，你最好搞清楚，在你挂着‘贺风扬未婚妻’这个头衔的每一天，你的行为都代表着我的脸面。”
他的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但话里却**警告的意味。
“想想看，要是被别人看到你和别人拉扯不清，传到贺家，或是传到我母亲的耳朵里……”
沈茉不再说话。
她知道，跟这个男人讲道理，是自取其辱。
回到公寓，贺风扬接了个电话便径直去了书房，似乎有一场跨洋的视频会议。
沈茉终于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走进了浴室。
她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浴缸里，试图用热水冲刷掉一整晚的疲惫和屈辱。
就在这时，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妈妈”，沈茉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过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茉茉，”
姜悦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你跟贺风扬……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好。”沈茉言简意赅。
“什么叫还好？”
姜悦琳的声调瞬间拔高，
“项目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听人说，你那个猪狗不如的爹，这次为了拿下项目，花了大力气，势在必得！茉茉，你一定要给妈妈争口气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哽咽，
“妈妈一个人，一手把公司做到今天，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这次，就算是妈妈求你了！”
“拿不下这个项目，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都完了，公司也没救了！”
姜悦琳顿了顿，语气又放缓下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再说，你成了贺夫人，这辈子就都有了保障。爱不爱的根本不重要，男人迟早都得变心，你别像妈妈这么傻……”
就在这时，沈茉敏锐地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医院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看到贺风扬的一瞬，林澈那张温和清隽的脸上，骤然结了冰一般。
所有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眼底冰冷的厌恶与戒备。
他拎着奶茶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贺风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风扬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敌意，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他慢悠悠地从门框上直起身，迈开长腿，踱步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澈紧绷的神经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他走到沈茉身边，极为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姿态亲昵而霸道，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家，需要向你报备吗？”
沈茉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
她没有反抗。
这个细节，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林澈的眼睛里。
“未婚妻？”
林澈喉咙干涩，他死死地盯着贺风扬搭在沈茉肩上的手，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茉茉，这不是真的，对吗？是不是他威胁你？”
上次在酒吧，贺风扬说他们订婚了，林澈一个字也不信。
他以为沈茉是迫于无奈，或是因为什么别的他想不到的原因。
总之，绝不可能是真的。
沈茉眼底黯淡，垂眸看向别处，没做声。
“威胁？”
贺风扬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澈，那眼神如同在欣赏一个跳梁小丑，
“你觉得，茉茉需要我威胁才肯做我的未婚妻？”
贺风扬搂着沈茉的手臂用力收紧。
沈茉比他矮一头，贺风扬的这个动作，让她几乎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
林澈的眼底顿时染上了怒意，
“贺风扬，你放开她。”
贺风扬笑了，笑得嚣张肆意，
“放开啊？那你也要问问茉茉愿不愿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林澈转而看向沈茉，眼神里满是痛心和不解，
“茉茉，你是认真的吗？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你自己！”
然而，沈茉只是缓缓抬起眼。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他期望的挣扎与求助，只有一片让他心惊的、死水般的平静。
“林先生，”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敲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句“我的私事”，彻底划清了界限。
贺风扬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轻轻捏了捏沈茉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耳边用一种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亲昵地低语，
“宝贝，叙旧到此为止吧？夜深了，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林澈的心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茉点了点头，然后，任由贺风扬揽着她的腰，转身向门口走去。
从始至终，沈茉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林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似乎想抓住什么。
但最终，只是徒劳地伸了伸手，又无力地垂下。
在两人即将走出门口时，贺风扬突然停下脚步。
他侧过头，给了林澈一个胜利者姿态的、充满恶意的微笑。
“对了，林先生。提醒你一句，”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麻烦以后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毕竟，我这个人……没什么风度，也不喜欢讲道理。”
说完，他不再停留，揽着沈茉，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里。
画室里，只剩下林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画架上。
“哗啦”一声，那块沈茉刚刚画了一半的画布，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两杯已经彻底冰冷的奶茶，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笑声干涩，在空旷的画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抬手，将两杯奶茶狠狠地砸进了**桶里。
棕色的液体溅出来，弄脏了他干净的风衣衣角，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
.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与车窗外飘雪的寒夜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贺风扬的保时捷平稳地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啧，演得不错。”
贺风扬单手握着方向盘，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里满是探究的兴味，
“看不出来，我们沈小姐的旧情人，还挺痴情。”
沈茉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模糊的雪景，没有作声。
贺风扬瞥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怎么，心疼了？还是在回味刚才他看你时，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的话语像羽毛，一下一下地撩拨着沈茉紧绷的神经。
沈茉闭上眼，试图将情绪掩盖起来。
“贺先生，别忘了，我们只是协议关系。”
“协议？”
贺风扬轻笑一声，
“协议里可没写，我的未婚妻可以跟前男友在深夜的画室里私会。沈茉，你最好搞清楚，在你挂着‘贺风扬未婚妻’这个头衔的每一天，你的行为都代表着我的脸面。”
他的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但话里却**警告的意味。
“想想看，要是被别人看到你和别人拉扯不清，传到贺家，或是传到我母亲的耳朵里……”
沈茉不再说话。
她知道，跟这个男人讲道理，是自取其辱。
回到公寓，贺风扬接了个电话便径直去了书房，似乎有一场跨洋的视频会议。
沈茉终于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走进了浴室。
她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浴缸里，试图用热水冲刷掉一整晚的疲惫和屈辱。
就在这时，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妈妈”，沈茉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过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茉茉，”
姜悦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你跟贺风扬……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好。”沈茉言简意赅。
“什么叫还好？”
姜悦琳的声调瞬间拔高，
“项目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听人说，你那个猪狗不如的爹，这次为了拿下项目，花了大力气，势在必得！茉茉，你一定要给妈妈争口气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哽咽，
“妈妈一个人，一手把公司做到今天，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这次，就算是妈妈求你了！”
“拿不下这个项目，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都完了，公司也没救了！”
姜悦琳顿了顿，语气又放缓下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再说，你成了贺夫人，这辈子就都有了保障。爱不爱的根本不重要，男人迟早都得变心，你别像妈妈这么傻……”
就在这时，沈茉敏锐地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医院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