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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把张德发噎得脸都涨红了,旁边那个公子哥立马帮腔。

  “小子,你知道张叔是谁吗,县肉联厂副厂长,你得罪得起。”

  江春这才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狗毛。

  “肉联厂副厂长很了不起。”

  “那当然,整个县城的肉都归张叔管。”

  公子哥说这话的时候,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江春点点头,突然问了一句。

  “张厂长,你们肉联厂最近是不是丢了不少肉。”

  张德发脸色一变,肉联厂确实丢肉了,而且数量不小,但这事一直瞒着没报。

  “商道的狼群为什么会袭击商队,张厂长心里没数。”

  江春盯着他的眼睛。

  “狼群闻到了肉味,商队拉的货里有你们厂的肉吧。”

  这话一出,张德发的脸刷的白了。

  郑老六也反应过来了,怪不得狼群会袭击商道,原来是冲着肉去的。

  “肉联厂的冷库破了,肉都有味了,张厂长为了不承担损失,低价卖给商队。”

  江春继续说着。

  “结果味道引来了狼群,死了五个人,张厂长,这账怎么算。”

  张德发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这事要是捅出去,他不光官帽子没了,还得坐牢。

  旁边的公子哥还想帮腔,被张德发一巴掌扇开。

  “闭嘴。”

  他转向江春,语气软了下来。

  “兄弟,这事咱们可以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狼群的事我来解决,你的事你自己担着。”

  江春说完,转头对郑老六说话。

  “郑老爷子,狗我要十条,挑最凶的。”

  郑老六看了眼张德发,心里痛快得很,这胖子平时没少欺负他。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挑。”

  张德发知道今天栽了,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走。

  “小子,你以为抓住我的把柄就赢了。”

  他凑近江春,压低声音。

  “商会那边可不是吃素的,钱德贵的姐夫是副会长,你得罪了他,以后在县城寸步难行。”

  江春笑了:“张厂长,你知道省农业厅的张厅长吗。”

  张德发当然知道,那可是省里的大人物。

  “他亲自任命我当剿狼队长,你说钱德贵的姐夫管用,还是张厅长管用。”

  这下张德发彻底没脾气了,省厅的人他惹不起。

  正要走,门外又来了一群人。

  钱德贵带着七八个商会的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江春,你还真敢接这活。”钱德贵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看清楚了,这是商会的决议,剿狼行动必须由商会主导。”

  他身后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站出来。

  “我是商会秘书长,省里的任命不算数,得经过我们商会同意。”

  江春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确实盖着商会的章。

  但他看出了问题,这章的日期是三天前,那时候狼群刚出现,商会不可能这么快就开会决议。

  “秘书长,这份文件是假的吧。”

  “你说假就假,你有什么证据。”

  江春把文件举起来,对着阳光。

  “商会的公章用的是朱砂印泥,三天能干透,但干透的印泥在阳光下是暗红色。”

  他指着章印。

  “这个还是鲜红色,说明是刚盖的。”

  秘书长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江春连这个都懂。

  钱德贵恼羞成怒。

  “就算文件是刚打的又怎么样,商会的决定就是这样。”

  “商会的陈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春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

  “陈先生亲自找的我,给的条件是两千块。”

  钱德贵冷笑。

  “陈先生算什么,他在商会连投票权都没有。”

  正说着,外面传来另一个声音。

  “谁说陈先生没有投票权。”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人,其中就有之前找江春的陈先生。

  钱德贵看到老头,脸色大变。

  “会长,您怎么来了。”

  这老头就是县商会会长周万贵,县城首富,手里的生意遍布三个县。

  周万贵看都不看钱德贵,直接走到江春面前。

  “江春小友,久仰大名。”

  江春有点意外,这种大人物居然会亲自来。

  “周会长客气了。”

  “不客气,你打死豹子的事我都听说了,年轻人有本事。”

  周万贵转头看着钱德贵。

  “我已经查清楚了,商道狼群的事,跟肉联厂的臭肉有关。”

  张德发这下彻底慌了,周万贵要是追究,他就完了。

  钱德贵也傻眼了,他收了张德发的钱,才来给江春找麻烦的。

  “这事商会会彻查,现在说正事。”

  周万贵拿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钱。

  “江春小友,这是三千块,比原来多一千。”

  “条件只有一个,五天内解决狼群。”

  五天,比跟钱德贵打赌的七天还少两天。

  江春沉思了一下。

  “周会长,五天太紧了。”

  “再加一千,四千块,这是我的底线。”

  四千块,加上省里的一千,就是五千。

  这个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成交。”

  钱德贵急了。

  “会长,他跟我有赌约,不能用火药和枪。”

  周万贵看了他一眼。

  “赌约是你们私人的事,跟商会无关。”

  他转向江春。

  “江春小友,商会不限制你的手段,只要能解决狼群就行。”

  这下钱德贵彻底没招了,没有限制的话,江春赢面很大。

  江春把钱收好,对郑老六说话。

  “郑老爷子,狗的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来取。”

  郑老六点点头,他现在对江春刮目相看了,能让周万贵亲自来谈的人,绝对不简单。

  “我跟你一起去,这把老骨头还能动。”

  “郑老爷子仗义。”

  江春转身要走,钱德贵拦住他。

  “别忘了咱们的赌约,七天为限,不能用火药和枪。”

  “放心,我说话算话。”

  江春推开他,大步离开。

  周万贵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钱德贵一眼。

  “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等人都走了,张德发一**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钱德贵也好不到哪去,他把全部家底都押上了,要是输了,下半辈子就毁了。

  秘书长小声问他。

  “钱哥,要不要使点手段。”

  钱德贵咬咬牙。

  “去找赵虎,让他带人捣乱,绝对不能让江春成功。”

  钱德贵找赵虎,可赵虎这会儿正在县招待所挨批。

  县猎户队的几个老队员围着他,每个人脸色都比锅底还黑,昨晚输一千块的事已经传遍了,赵虎在队里十五年建立的威信,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队长,你说说,咱们二十多个人,让一个农民给收拾了。”

  老猎户王铁柱把烟袋锅子往桌上一磕,火星子溅了赵虎一身。

  “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