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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突然改口,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我有条件。”

  王建国心里一紧,知道江春肯定不会白白答应。

  “你说。”

  “第一,我要单独行动,不跟其他人一起。”

  “第二,打到豹子,赏钱归我,村里一分都不能拿。”

  “第三,从明天开始,村里每天给我家送十斤粮食,直到我回来。”

  这三个条件一出,王建国的脸都绿了。

  单独行动还好说,赏钱不分给村里,这就有点过分了。

  最过分的是每天十斤粮食,三天就是三十斤,这可是一大笔开销。

  “江春,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王建国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村里哪有那么多余粮给你。”

  江春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就算了,王主任另请高明吧。”

  说完转身就要进屋。

  王建国急了,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每个村必须出够人数。

  要是江春不去,他上哪找人顶替。

  “等等。”

  王建国咬咬牙。

  “粮食可以给,但只能给五斤。”

  江春回过头,眼神里带着嘲讽。

  “王主任,你让我去送死,才给五斤粮食,你好意思吗。”

  “再说了,我要是死在山里,我妹妹和媳妇怎么办。”

  “她们两个女人家,在村里还不被人欺负死。”

  这话说得王建国哑口无言,确实,江春要是出了事,林秀秀和江夏在村里肯定没好日子过。

  旁边的民兵小声嘀咕。

  “装什么装,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江春瞥了他一眼。

  “我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我敢去打豹子,你敢吗。”

  那民兵立马闭嘴了,豹子那玩意儿,光听名字就让人腿软。

  王建国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

  “行,就按你说的,每天十斤粮食。”

  “但你必须把豹子打死,不然这账我跟你没完。”

  江春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王建国这是把他当**,以为他会为了这点粮食去拼命。

  他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他本来就要去打那只豹子。

  现在有了官方的名义,还能拿到粮食,何乐而不为。

  “王主任,咱们可说好了,我要是打死了豹子,五百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王建国点点头。

  “这是镇上定的,我不会克扣。”

  “那就好。”

  江春转身进屋,不再理会他们。

  王建国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交代。

  “三天后早上六点,镇**门口集合,别迟到。”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王建国前脚刚走,江春就开始准备起来。

  林秀秀看他连夜磨刀,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豹子可不是野猪野兔,陈二柱那么老练的猎手都差点丢了命。

  “你真要去?”

  “不去王建国不会罢休。”

  江春手里的磨刀石一下一下蹭着刀刃,每天十斤粮食,这买卖表面看是他占了便宜,实际上王建国巴不得他死在山里。

  到时候人死了,粮食自然也省了,还能跟镇上交差说派出去的人为了打豹子牺牲了,村里说不定还能拿到抚恤金。

  江夏端了碗热水过来,她知道劝不住哥哥,只能尽力帮忙。

  “哥,陈大柱他们兄弟在哪个诊所?”

  “镇东头老张诊所。”

  江春抬头看了妹妹一眼,这丫头鬼灵精的,肯定是想到什么了。

  “我明天去看看他们,顺便问问那豹子的事。”

  江春点点头,陈大柱兄弟跟豹子正面交过手,他们知道的细节肯定比别人多。

  第二天一早,江春就带着江夏去了诊所。

  陈二柱已经醒了,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到江春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恩人!”

  “躺着别动。”

  江春按住他,仔细看了看伤口,虽然包扎得很好,但从伤口的形状能看出,那豹子的爪子起码有成年人的巴掌大。

  陈大柱正在旁边熬药,看到江春也赶紧过来。

  “恩人,你怎么来了?”

  “来问问那豹子的事。”

  江春开门见山,没有废话。

  陈大柱脸色一变,急忙摆手。

  “恩人,那畜生凶得很,你千万别去招惹它。”

  “镇上组织围剿,我被点名了。”

  陈二柱在床上急了,想坐起来又被疼得龇牙咧嘴。

  “那豹子不是一般的豹子!”

  他喘着粗气,眼睛里还有恐惧。

  “它比一般的豹子大了一圈,而且特别狡猾。”

  “我们下的套它都能识破,还会故意引我们过去。”

  江春眉头一皱,会识破陷阱的豹子,这说明它不是第一次跟猎人打交道了。

  “它有什么特征?”

  陈大柱想了想。

  “左眼上有道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

  “还有它的尾巴特别长,差不多有两米。”

  两米长的尾巴,这确实不正常,一般豹子的尾巴也就一米左右。

  江春在心里盘算,这豹子八成是从别的山头过来的,可能之前就跟人交过手,所以才这么狡猾。

  “老鸦岭那边的地形你们熟吗?”

  陈二柱点点头。

  “熟,我们经常在那边下套。”

  “那里有个山谷,两边都是石壁,只有一条路能进出。”

  “有,叫断魂谷。”

  陈大柱接话。

  “那地方阴森得很,平时没人愿意去。”

  断魂谷,江春记下了这个名字。

  正说着,诊所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穿着**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镇派出所的刘所长,后面跟着几个民兵,还有个江春没见过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猎装,腰里别着把猎刀。

  刘所长见到江春时,愣了好几秒。

  “你就是江春?”

  “没错。”

  他上下打量了江春一遍,眼里多了点不屑。

  “听说你是梅花村头号猎手?”

  江春一言不发,这种试探带点嘲讽的话,回答反倒掉进套里。

  站他身边那个身穿猎装的中年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就他这样的小崽子,也敢说自己是什么猎手?”

  这人往前走了半大圈,团团围着江春绕了下。

  “记住,我叫赵虎,县里猎户队的领头。”

  “这回抓豹子我说了算,谁听指挥谁能上。”

  赵虎说这话的时候,身板挺得像个标杆,腰上那把寒光闪闪的猎刀摆得明明白白,看着就不一般。

  江春撇了那猎刀一眼,连个表情都没有。

  赵虎瞧他这么淡定,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怕了?”

  “这东西有啥怕的,谁行谁上,靠本事说话。”

  江春的话很平淡,但就是这种平淡,让赵虎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各凭本事?好大的口气!”

  赵虎冷笑。

  “你知道我去年打死了几只熊瞎子吗?”

  “三只!每只都是三百斤以上的大家伙!”

  他说着,还故意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疤痕。

  “看到没,这都是跟熊瞎子搏斗留下的。”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恐怕连熊瞎子都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