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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问出处，放心，我对你的过去虽然很感兴趣，但你不愿说，我也不会问。”
顾南音眯起眼眸，冲他一笑：“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努力干活比什么都重要。”
等会，还有大量的苦力活要做，马虎不得。
顾南音真的不追究了，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很快，就吃饱喝足，倒在地上，就地休息。
连城并不累，这种体力活，他并不少做。
比起顾南音，无论是体力还是体格，他都要好太多。
他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何不请几个伙计帮忙干活？”
她又不是没钱，几个伙计，几日的工钱，对她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是啊，为何不请人？”成分也是想不明白。
把他累得够呛的，若是多几个人轮流接力，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因为，我不知道这活能不能长期做下去，得要等到第一批试卖品走出来，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才能做下一步的决定。”
既然这样，在没有确定可以做大货之前，何必请人？
“更何况，我对请回来的人，不能完全放心。新品吃的是技术，我们这里的技术其实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只要熟练就好。”
虽不至于是个人都能做，但只要从头到尾看过她做一回，聪明的人就能学会了。
“技术一旦被人学成，他们就可以用这个技术去与旁人合作，到时候，我不是独门生意，那几个商贾肯定有意见，怕是也合作不下去了。”
“那以后请，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了吗？”连城还是不懂。
以后做大货时，总是得要请人的，他们这点人手，能做出来的东西有限。
他忽然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既然顾南音如此聪明，那，如何避免技术泄露？
“这还不简单？”顾南音闭上眼，一边休息，一边道：“真正做大货的时候，我会将这里重新整理，分别安排工序。”
“到时候，每个工序的人员只做自己工序的活，时间久了，大家还会越做越熟练，工作效率越来越高。”
“但对于其他工序的活，他们并不清楚，如此一来，就不容易掌握所有的技术。”
“但只要几个不同工序的伙计合谋，还是可以将所有工序全部整理出来，便也能掌握所有的技术。”
所以说，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不错，但，还是有漏洞。
“但必须得要有我的独门配方啊，你没看到我今日在原浆上加药水的时候，药水也是自己特制的吗？”
顾南音笑道：“这些特制的药水，只有你们几人知道，旁人并不知晓。没有我的特制药水，做出来的柔纸不够柔软，销量一定不好。”
“就是你今日配的药水？”连城终于明白了：“这药水，到时候也是你自己调制是吗？”
“若是做大货，我自己岂能配制那么多？当然得要让你们几个帮忙。”
顾南音有些困了，想了想，决定还是再休息片刻。
“青檀，一炷香之后，换你睡。”
“好。”不远处的青檀回头应了声。
连城还想说什么，却分明听到了顾南音微微打鼾的声音，顿时，脸色一阵怪异。
她好歹是靳王妃，可如今，竟然真在他身旁睡着了，如此……没有王妃的半点气质，也不怕丢人。
还打鼾……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连城赶紧站了起来，走远点，避嫌。
“我守着便好，你们也去睡一会，一炷香之后，我叫你们。”他道。
“真的？”成风和青檀一脸激动，一个个的赶紧往地上一躺。
真的睡了。
连城有些无奈。
这一个个的，睡没睡样，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不过，他们睡了……也好。
有些事情，他得要去做。
趁着大家熟睡的时间，连城走到后院一角。
两桶原浆，就在这里放着。
按照顾南音的意思是，两桶原浆得要静放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就开始搅拌，然后，晾晒。
他走到其中一桶原浆前，手落在自己胸前。
他怀里，还有顾之华给他的那瓶药水。
只要将药水放进原浆里，到时候顾南音做出来的柔纸，一定会出问题。
回头看了眼，周围并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顾南音和青檀他们还在睡觉，那微微的鼾声，显示着他们此时有多疲累。
连城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何时，那瓶药水，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将瓶子打开，看着眼前的原浆。
瓶子里的药水，散发着淡淡的药味，不浓，正是这样，顾南音才会闻不出来，否则以顾南音对气味的敏感，浓烈的药味她一定可以闻得到。
连城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
原浆的表面，倒影着他的模样。
脑海里，却忽然响起顾南音刚才说的话：不让他们看到我的独门配方，这柔纸就做不出来。
独门配方……是今**们一起配制的药水吗？
连城的心，猛地一阵收紧。
那药水竟就是独门配方！
可是，配制药水的过程，他们所有人都参与了。
成风，青檀，还有他。
顾南音说，只有自己人，才有资格知道这个配方。
若是让外人知道，极有可能会将配方泄露出去，到时候，他们的生意轻易就会被人抢光。
他，在顾南音眼里，是自己人。
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久违的让人感动。
感动到手指头都在下意识收紧，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大家如此相信他，可他，却要做出对不起所有人的事情。
若是不做，帮不到顾之华，顾之华也未必愿意帮他去救他的将士们……
内心万分挣扎，手拿着药瓶举在原浆上面，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不知，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到底是对是错。
这还是连城来到顾之华身边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可他的将士们，都还在等着他……
终于，连城闭上眼，手腕一转，就要将瓶子里的药水倒进去。
可就在那一刻，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英雄不问出处，放心，我对你的过去虽然很感兴趣，但你不愿说，我也不会问。”
顾南音眯起眼眸，冲他一笑：“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努力干活比什么都重要。”
等会，还有大量的苦力活要做，马虎不得。
顾南音真的不追究了，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很快，就吃饱喝足，倒在地上，就地休息。
连城并不累，这种体力活，他并不少做。
比起顾南音，无论是体力还是体格，他都要好太多。
他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何不请几个伙计帮忙干活？”
她又不是没钱，几个伙计，几日的工钱，对她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是啊，为何不请人？”成分也是想不明白。
把他累得够呛的，若是多几个人轮流接力，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因为，我不知道这活能不能长期做下去，得要等到第一批试卖品走出来，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才能做下一步的决定。”
既然这样，在没有确定可以做大货之前，何必请人？
“更何况，我对请回来的人，不能完全放心。新品吃的是技术，我们这里的技术其实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只要熟练就好。”
虽不至于是个人都能做，但只要从头到尾看过她做一回，聪明的人就能学会了。
“技术一旦被人学成，他们就可以用这个技术去与旁人合作，到时候，我不是独门生意，那几个商贾肯定有意见，怕是也合作不下去了。”
“那以后请，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了吗？”连城还是不懂。
以后做大货时，总是得要请人的，他们这点人手，能做出来的东西有限。
他忽然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既然顾南音如此聪明，那，如何避免技术泄露？
“这还不简单？”顾南音闭上眼，一边休息，一边道：“真正做大货的时候，我会将这里重新整理，分别安排工序。”
“到时候，每个工序的人员只做自己工序的活，时间久了，大家还会越做越熟练，工作效率越来越高。”
“但对于其他工序的活，他们并不清楚，如此一来，就不容易掌握所有的技术。”
“但只要几个不同工序的伙计合谋，还是可以将所有工序全部整理出来，便也能掌握所有的技术。”
所以说，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不错，但，还是有漏洞。
“但必须得要有我的独门配方啊，你没看到我今日在原浆上加药水的时候，药水也是自己特制的吗？”
顾南音笑道：“这些特制的药水，只有你们几人知道，旁人并不知晓。没有我的特制药水，做出来的柔纸不够柔软，销量一定不好。”
“就是你今日配的药水？”连城终于明白了：“这药水，到时候也是你自己调制是吗？”
“若是做大货，我自己岂能配制那么多？当然得要让你们几个帮忙。”
顾南音有些困了，想了想，决定还是再休息片刻。
“青檀，一炷香之后，换你睡。”
“好。”不远处的青檀回头应了声。
连城还想说什么，却分明听到了顾南音微微打鼾的声音，顿时，脸色一阵怪异。
她好歹是靳王妃，可如今，竟然真在他身旁睡着了，如此……没有王妃的半点气质，也不怕丢人。
还打鼾……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连城赶紧站了起来，走远点，避嫌。
“我守着便好，你们也去睡一会，一炷香之后，我叫你们。”他道。
“真的？”成风和青檀一脸激动，一个个的赶紧往地上一躺。
真的睡了。
连城有些无奈。
这一个个的，睡没睡样，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不过，他们睡了……也好。
有些事情，他得要去做。
趁着大家熟睡的时间，连城走到后院一角。
两桶原浆，就在这里放着。
按照顾南音的意思是，两桶原浆得要静放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就开始搅拌，然后，晾晒。
他走到其中一桶原浆前，手落在自己胸前。
他怀里，还有顾之华给他的那瓶药水。
只要将药水放进原浆里，到时候顾南音做出来的柔纸，一定会出问题。
回头看了眼，周围并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顾南音和青檀他们还在睡觉，那微微的鼾声，显示着他们此时有多疲累。
连城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何时，那瓶药水，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将瓶子打开，看着眼前的原浆。
瓶子里的药水，散发着淡淡的药味，不浓，正是这样，顾南音才会闻不出来，否则以顾南音对气味的敏感，浓烈的药味她一定可以闻得到。
连城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
原浆的表面，倒影着他的模样。
脑海里，却忽然响起顾南音刚才说的话：不让他们看到我的独门配方，这柔纸就做不出来。
独门配方……是今**们一起配制的药水吗？
连城的心，猛地一阵收紧。
那药水竟就是独门配方！
可是，配制药水的过程，他们所有人都参与了。
成风，青檀，还有他。
顾南音说，只有自己人，才有资格知道这个配方。
若是让外人知道，极有可能会将配方泄露出去，到时候，他们的生意轻易就会被人抢光。
他，在顾南音眼里，是自己人。
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久违的让人感动。
感动到手指头都在下意识收紧，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大家如此相信他，可他，却要做出对不起所有人的事情。
若是不做，帮不到顾之华，顾之华也未必愿意帮他去救他的将士们……
内心万分挣扎，手拿着药瓶举在原浆上面，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不知，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到底是对是错。
这还是连城来到顾之华身边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可他的将士们，都还在等着他……
终于，连城闭上眼，手腕一转，就要将瓶子里的药水倒进去。
可就在那一刻，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