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一会，秦瑶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倔强地用手背狠狠擦去。
她站起身，看向秦夜，撇了撇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说道：“算……算风儿厉害，我认输！但是……”
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我说话算话，这次不去就不去！但我再练，等什么时候我能堂堂正正打过秦风了，什么时候我就去参加武举，谁也不准再拦我！”
秦夜看着妹妹那虽然落败却更加昂扬的斗志，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现在莽撞地冲去北境，给她一个努力的目标也好。
他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了些：“行啊，有志气！只要你真能凭本事赢了风儿，到时候大哥亲自给你写荐书！”
“一言为定！”
秦瑶立刻接话，生怕秦夜反悔。
随即，她又转向秦风，气鼓鼓的说道：“风儿！从今往后，咱俩切磋，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留手了！必须像今天这样认真！听到没有？”
秦风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支支吾吾的看向秦夜和楚岚。
这……这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秦瑶见秦风不答，柳眉一竖：“怎么？你难道不听长辈的话吗？”
秦风被噎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道：“听……风儿知道了。”
秦瑶满意地娇哼一声，下巴微扬：“这还差不多！”
说完，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目光瞥向旁边那匹神骏的“踏雪”。
立刻想起了楚岚的赏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又笑嘻嘻对着楚岚行了一礼：“多谢殿下赏赐！那瑶儿就先告辞啦！”
说完，也不等回应，快步走到“踏雪”旁边，动作利落地解开缰绳，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马颈，然后牵着她的新宝贝，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仿佛刚才那个蹲在地上委屈的人不是她一般。
秦风看着小姑姑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准备也向父母告退，却发现妹妹秦舜华还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华儿，你不跟哥哥和小姑姑一起回去吗？”
秦风问道。
秦舜华抬起温婉秀美的小脸，对着哥哥柔柔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哥哥和小姑姑先回去吧。”
秦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对着秦夜和楚岚再次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秦夜、楚岚和秦舜华三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秦夜和楚岚都好奇地看着女儿，不知道她特意留下所为何事。
秦舜华微微垂下眼帘，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似乎在斟酌措辞。
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撩了撩耳边并不散乱的秀发，语气依旧温柔：“爹爹，殿下……我不是留在东宫的‘人质’吗？既然如此，我今日留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吧？”
秦夜和楚岚闻言，相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楚岚看着秦舜华那副明明是想留下，却偏要找个“正当理由”的乖巧模样，心头一软，笑道：“我的小‘人质’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说着，她上前牵起女儿的手：“走吧，华儿，陪孤去用些点心。”
……
入夜，承香殿内灯火阑珊。
萧蔷刚沐浴完毕，卸去了钗环，穿着一身素雅的寝衣，正对镜梳理着依旧乌黑浓密的长发。
镜中的女子，格外收到岁月的眷顾。
只在她眼角眉梢留下了几缕浅淡的风韵。
并未损及她天生的妩媚与雍容。
这些年来，楚天恒虽对她恩宠不减，却始终未曾提起立后之事。
萧蔷心里明镜似的，这多半还是因着她那不便明言的巫国出身。
不过，她早已看开。
甚至可说是不在意。
只要她的岚儿能稳稳坐在太子之位上，将来顺利继承大统，这比什么皇后虚名都要强上千百倍！
更何况，在自家那个足智多谋的姑爷秦夜倾力辅佐下，楚岚的太子之位不仅稳固，更是声望日隆，朝野归心。
想到此，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正当萧蔷准备熄灯就寝时，殿外传来宫人恭敬的通报声：“娘娘，沈总管求见。”
萧蔷微微挑眉。
这么晚了，沈全来做什么？
她整理了一下寝衣，扬声道：“请沈公公进来。”
沈全轻手轻脚地走入殿内，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只是鬓角也难免染上霜色。
他躬身行礼：“老奴参见淑妃娘娘，打扰娘娘休息了。”
“总管不必多礼，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萧蔷温和地问道。
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
沈全压低了声音道：“回娘娘，陛下龙体有些倦乏，不便亲自过来，特让老奴来给娘娘传个口信。”
“陛下说，太子殿下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这东宫却至今空虚，未曾纳妃，连个侧妃良娣都无。”
“此事，陛下心中一直惦记着，也曾多次提及，奈何殿下总是以国事繁忙、北境未靖等由推托。”
“近日……殿下似乎与秦相家那位小小姐，走动颇为亲近，关系融洽。”
沈全的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他小心翼翼地措辞：“陛下想着，秦家于我大乾有擎天保驾之功，秦相更是国之栋梁，与殿下亦是君臣相得。若是能亲上加亲，岂非美事一桩？陛下让老奴来问问娘**意思，您看是否方便从中撮合一番，劝劝太子爷？”
“咳咳……咳！”
萧蔷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闻言猛地被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都涨红了。
沈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关切道：“娘娘！您没事吧？”
萧蔷连连摆手，好不容易顺过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咳出的泪花：“没、没事……只是被口水呛了一下。”
她稳了稳心神，看向沈全，语气无奈：“沈公公，你方才说秦夜家那个小丫头？那孩子才多大？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吧！这……这如何使得？太子他都三十了！这年纪差得也太多了些，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沈全却不以为意，脸上笑容不变，低声道：“娘娘，老奴斗胆说句实在话，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殿下身份尊贵，便是先定下名分，等秦小姐及笄之后再完婚也是常理。这不正是亲上加亲吗？陛下也是看重秦家，信任秦相，才动了这个念头。”
萧蔷听得头皮发麻，心中暗骂楚天恒这老头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舜华可是岚儿的亲生女儿！
她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斟酌着道：“公公的意思，本宫明白了。只是，此事关乎太子终身和秦相爱女，终究不是小事。容本宫思量一二，再寻机会与太子说说看吧。”
沈全见萧蔷没有一口回绝，知道这事急不得，便躬身道：“是，老奴明白。那就有劳娘娘费心了，若能劝得太子爷回心转意，陛下定然欣慰。”
萧蔷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问道：“说起来，陛下近日龙体可还安好？”
听见这话，沈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底闪过忧虑之色。
他暗暗叹息一声，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苦涩：“回娘娘，陛下……陛下龙体尚可，只是年纪大了，精力难免不济，御医也说需要静养……”
他虽未明言。
但神态中难掩的沉重，已然说明了一切。
萧蔷心中了然，也不再追问，只温言道：“那就请公公多费心伺候，让陛下务必保重龙体。”
“老奴分内之事，定当竭尽全力。”
沈全躬身应下，又行了一礼，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承香殿。
殿门轻轻合上，萧蔷独自坐在灯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都叫什么事啊！
看来，得尽快找个机会跟岚儿和秦夜通个气……
过了好一会，秦瑶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倔强地用手背狠狠擦去。
她站起身，看向秦夜，撇了撇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说道：“算……算风儿厉害，我认输！但是……”
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我说话算话，这次不去就不去！但我再练，等什么时候我能堂堂正正打过秦风了，什么时候我就去参加武举，谁也不准再拦我！”
秦夜看着妹妹那虽然落败却更加昂扬的斗志，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现在莽撞地冲去北境，给她一个努力的目标也好。
他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了些：“行啊，有志气！只要你真能凭本事赢了风儿，到时候大哥亲自给你写荐书！”
“一言为定！”
秦瑶立刻接话，生怕秦夜反悔。
随即，她又转向秦风，气鼓鼓的说道：“风儿！从今往后，咱俩切磋，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留手了！必须像今天这样认真！听到没有？”
秦风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支支吾吾的看向秦夜和楚岚。
这……这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秦瑶见秦风不答，柳眉一竖：“怎么？你难道不听长辈的话吗？”
秦风被噎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道：“听……风儿知道了。”
秦瑶满意地娇哼一声，下巴微扬：“这还差不多！”
说完，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目光瞥向旁边那匹神骏的“踏雪”。
立刻想起了楚岚的赏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又笑嘻嘻对着楚岚行了一礼：“多谢殿下赏赐！那瑶儿就先告辞啦！”
说完，也不等回应，快步走到“踏雪”旁边，动作利落地解开缰绳，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马颈，然后牵着她的新宝贝，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仿佛刚才那个蹲在地上委屈的人不是她一般。
秦风看着小姑姑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准备也向父母告退，却发现妹妹秦舜华还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华儿，你不跟哥哥和小姑姑一起回去吗？”
秦风问道。
秦舜华抬起温婉秀美的小脸，对着哥哥柔柔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哥哥和小姑姑先回去吧。”
秦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对着秦夜和楚岚再次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秦夜、楚岚和秦舜华三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秦夜和楚岚都好奇地看着女儿，不知道她特意留下所为何事。
秦舜华微微垂下眼帘，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似乎在斟酌措辞。
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撩了撩耳边并不散乱的秀发，语气依旧温柔：“爹爹，殿下……我不是留在东宫的‘人质’吗？既然如此，我今日留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吧？”
秦夜和楚岚闻言，相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楚岚看着秦舜华那副明明是想留下，却偏要找个“正当理由”的乖巧模样，心头一软，笑道：“我的小‘人质’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说着，她上前牵起女儿的手：“走吧，华儿，陪孤去用些点心。”
……
入夜，承香殿内灯火阑珊。
萧蔷刚沐浴完毕，卸去了钗环，穿着一身素雅的寝衣，正对镜梳理着依旧乌黑浓密的长发。
镜中的女子，格外收到岁月的眷顾。
只在她眼角眉梢留下了几缕浅淡的风韵。
并未损及她天生的妩媚与雍容。
这些年来，楚天恒虽对她恩宠不减，却始终未曾提起立后之事。
萧蔷心里明镜似的，这多半还是因着她那不便明言的巫国出身。
不过，她早已看开。
甚至可说是不在意。
只要她的岚儿能稳稳坐在太子之位上，将来顺利继承大统，这比什么皇后虚名都要强上千百倍！
更何况，在自家那个足智多谋的姑爷秦夜倾力辅佐下，楚岚的太子之位不仅稳固，更是声望日隆，朝野归心。
想到此，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正当萧蔷准备熄灯就寝时，殿外传来宫人恭敬的通报声：“娘娘，沈总管求见。”
萧蔷微微挑眉。
这么晚了，沈全来做什么？
她整理了一下寝衣，扬声道：“请沈公公进来。”
沈全轻手轻脚地走入殿内，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只是鬓角也难免染上霜色。
他躬身行礼：“老奴参见淑妃娘娘，打扰娘娘休息了。”
“总管不必多礼，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萧蔷温和地问道。
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
沈全压低了声音道：“回娘娘，陛下龙体有些倦乏，不便亲自过来，特让老奴来给娘娘传个口信。”
“陛下说，太子殿下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这东宫却至今空虚，未曾纳妃，连个侧妃良娣都无。”
“此事，陛下心中一直惦记着，也曾多次提及，奈何殿下总是以国事繁忙、北境未靖等由推托。”
“近日……殿下似乎与秦相家那位小小姐，走动颇为亲近，关系融洽。”
沈全的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他小心翼翼地措辞：“陛下想着，秦家于我大乾有擎天保驾之功，秦相更是国之栋梁，与殿下亦是君臣相得。若是能亲上加亲，岂非美事一桩？陛下让老奴来问问娘**意思，您看是否方便从中撮合一番，劝劝太子爷？”
“咳咳……咳！”
萧蔷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闻言猛地被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都涨红了。
沈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关切道：“娘娘！您没事吧？”
萧蔷连连摆手，好不容易顺过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咳出的泪花：“没、没事……只是被口水呛了一下。”
她稳了稳心神，看向沈全，语气无奈：“沈公公，你方才说秦夜家那个小丫头？那孩子才多大？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吧！这……这如何使得？太子他都三十了！这年纪差得也太多了些，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沈全却不以为意，脸上笑容不变，低声道：“娘娘，老奴斗胆说句实在话，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殿下身份尊贵，便是先定下名分，等秦小姐及笄之后再完婚也是常理。这不正是亲上加亲吗？陛下也是看重秦家，信任秦相，才动了这个念头。”
萧蔷听得头皮发麻，心中暗骂楚天恒这老头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舜华可是岚儿的亲生女儿！
她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斟酌着道：“公公的意思，本宫明白了。只是，此事关乎太子终身和秦相爱女，终究不是小事。容本宫思量一二，再寻机会与太子说说看吧。”
沈全见萧蔷没有一口回绝，知道这事急不得，便躬身道：“是，老奴明白。那就有劳娘娘费心了，若能劝得太子爷回心转意，陛下定然欣慰。”
萧蔷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问道：“说起来，陛下近日龙体可还安好？”
听见这话，沈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底闪过忧虑之色。
他暗暗叹息一声，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苦涩：“回娘娘，陛下……陛下龙体尚可，只是年纪大了，精力难免不济，御医也说需要静养……”
他虽未明言。
但神态中难掩的沉重，已然说明了一切。
萧蔷心中了然，也不再追问，只温言道：“那就请公公多费心伺候，让陛下务必保重龙体。”
“老奴分内之事，定当竭尽全力。”
沈全躬身应下，又行了一礼，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承香殿。
殿门轻轻合上，萧蔷独自坐在灯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都叫什么事啊！
看来，得尽快找个机会跟岚儿和秦夜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