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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关头,楚盛本能爆发!

  求生的意志暂时压倒了恐惧。

  他身体猛地向右侧一拧,冰冷的锋刃几乎是贴着他肋下的衣料划过。

  “嗤啦”一声——

  昂贵的太子衮服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带起一溜血珠!

  疼痛和死亡的威胁,瞬间点燃了楚盛骨子里的暴戾!

  借着拧身之势,他左臂猛地抡起,狠狠一拳砸向明珠持匕的手腕!

  明珠一击落空,面露惊诧!

  没想到,这个看似懦弱的太子竟有如此身手!

  但她这乌桓王女,也不是面团捏的。

  手腕一沉,竟不避不让,硬生生用小臂外侧格向楚盛砸来的拳头!

  同时,变刺为削,闪电般划向楚盛毫无防备的下盘!

  “砰!”

  拳臂相撞,沉闷的骨肉交击声响起!

  明珠手臂剧痛,身形微晃。

  但楚盛也被震得拳头发麻,下盘不稳!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

  明珠那阴狠的下削已然到了!

  楚盛只觉胯下一凉,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都被撕裂的剧痛猛地炸开!

  “啊——!!!”

  一声凄厉到骇人的惨嚎响起!

  楚盛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轰然倒地!

  双手死死捂向鲜血瞬间染红的裆部,身体蜷缩成虾米,剧烈地抽搐翻滚!

  明珠眼中杀意不减反增!

  毫不犹豫,一步踏前。

  手中**再次扬起,带着冰冷的弧光,狠狠刺向地上翻滚哀嚎的楚盛的后心!

  “砰——!!!”

  就在这时,厚重的殿门被一股巨力猛然撞开!

  数名神情惊骇的侍卫如同猛虎般扑入房间!

  为首之人眼疾手快,在**即将刺入的刹那,手中长刀鞘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在明珠的手腕上!

  “当啷!”

  **转瞬脱手飞出!

  明珠闷哼一声,手腕瞬间青紫肿胀!

  她还想反抗。

  但另外两名侍卫已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她的双臂,将她牢牢按在地上!

  任凭她如何挣扎嘶喊,也无法挣脱分毫。

  满目刺眼的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甜腻的合欢香。

  混合着楚盛那撕心裂肺、持续不断的哀嚎,构成了一幅惨烈的景象。

  楚盛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剧痛而剧烈痉挛,意识在剧痛和恐惧的边缘飘摇。

  他颤抖着,艰难地抬起头,视线被冷汗和泪水模糊。

  只看到自己双腿间那迅速蔓延开的、刺目的猩红!

  那颜色,比满室的婚庆红绸更加鲜艳。

  也更加绝望!

  钻心剜骨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但奇异的是,这极致的痛苦反而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长久以来的恐惧和浑噩。

  一股从未有过的意志,强行支撑着他没有彻底昏厥过去。

  “太子爷,您没事吧?”

  “快,叫御医,叫御医来!”

  片刻惊疑诧异过后,侍卫们纷纷开口。

  可这时候,楚盛却急声打断:“闭……闭嘴!”

  “给孤……看住她!锁起来!堵上嘴!”

  “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

  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眼中的凶光,却前所未有的炽盛:

  “孤……诛他九族!听……明白了吗?!”

  侍卫们虽不解,但连忙低头应诺:“是!太子殿下!”

  楚盛不再看任何人,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挣扎着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每走一步,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但这痛楚却让他更加清醒,也更加疯狂!

  舅父……只有舅父……

  只有徐家……能救自己!

  能掩盖这一切!

  ……

  相府,徐国甫卧房:

  烛火昏黄,药味弥漫。

  徐子麟正小心翼翼的给徐国甫喂着参汤。

  “那明珠入了东宫,便是泼天的大祸……”

  徐国甫声音微弱,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怨毒:“盛儿……他恐怕……”

  话音未落——

  “砰!!!”

  卧房的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开!

  楚盛面色惨白如鬼、下身一片狼藉猩红。

  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

  “舅父!表兄!救……救我!!!”

  楚盛话刚说完,整个人便扑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双手依旧死死捂着裆部,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板。

  霎时间——

  浓重的血腥味盖过了屋内的药味。

  徐子麟骇然失色,猛地站起。

  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和药汁四溅!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床上的徐国甫更是如遭雷击,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

  “这……这是怎么了?!”

  徐子麟惊骇欲绝,连忙上前想扶楚盛。

  楚盛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涣散中带着一种濒死的疯狂:“别……别声张!谁……谁也不准说……表兄……舅父……救我……快救……”

  话音未落——

  他身体猛地一抽,眼白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盛儿——!”

  徐国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却只换来更剧烈的咳嗽和嘴角溢出的血沫。

  “父亲!您别动!”

  徐子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扑到门口,对着外面厉声低吼:“封锁这个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去把张大夫秘密带过来!快!就说我突发急症!记住,要秘密!敢泄露半字,杀无赦!”

  ……

  相府,隐秘偏房——

  不知过了多久,楚盛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剧痛和冰冷麻木的感觉中幽幽转醒。

  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徐国甫写满惊骇与凝重的脸。

  以及旁边徐子麟同样面无人色、眉头紧锁的焦急面容。

  “醒了……终于是醒了!”

  徐子麟低声道。

  楚盛的意识回笼,猛地想起了什么。

  颤抖着手,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锦被……

  视线触及下身被层层白布包裹、却依旧透出大片暗红血渍的部位……

  那钻心的、被**的剧痛再次袭来

  “啊……”

  楚盛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原本就惨白的脸色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如同死人一般灰败!

  完了……全完了……

  “盛儿……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国甫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沉入谷底的寒意。

  死死盯着楚盛,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楚盛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言语。

  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牙齿咯咯作响。

  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将洞房内的经过说了出来。

  “……那**人……她……她要杀我……”

  楚盛说不下去了,巨大的屈辱涌上心头。

  “完了……舅父……我废了……废了……储君之位……太子之位……”

  说话间,眼中爆发出了疯狂的光芒:“不行!不行!舅父!不能让父皇知道!绝不能!只要……只要父皇不知道……我……我还能当皇帝!我还能……”

  徐国甫听着楚盛充满绝望和疯狂的呓语,枯槁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眼底深处,最初的惊骇和心痛,渐渐被一种冰冷算计取代。

  徐子麟在一旁沉声道:“殿下放心!给您处理伤口的张大夫……我已经处理了,但……”

  他话锋一转,脸色无比凝重,“明珠那边动静太大……陛下……陛下那边恐怕……”

  “那就杀了她!”

  楚盛嘶声尖叫起来,眼中是刻骨的怨毒,“就说她行刺太子!罪不容诛!我已经……我已经没什么大碍!”

  “对!就说她只是伤了我的手臂!然后立刻处死她!挫骨扬灰!让她永远闭嘴!”

  “杀了她?”

  徐国甫的声音冰冷而沙哑,“赫连铁勒那条疯狗,他若知道女儿死了,必定会不顾一切,将我们与莫日根往来的证据公之于众!到时候,玉石俱焚!谁也跑不了!”

  听见这话,楚盛和徐子麟的脸色同时一变!

  “那……那怎么办?”

  楚盛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徐国甫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浑浊的目光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不如……将计就计,玩一出……‘金蝉脱壳’!”

  “金蝉脱壳?”

  徐子麟疑惑。

  “对!”

  徐国甫点了点头:“寻找一个与明珠身形、年纪相仿的死囚或**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