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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相’二字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吴副将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

  其他跪在地上的副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秦夜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不……不是……”

  吴副将还想狡辩。

  “不是?”

  秦夜猛地提高音量:“不是徐相的人,你们敢如此嚣张?!”

  “潘凤敢如此跋扈,将奉旨王师拒之门外?”

  “真当殿下是瞎子,本参军是聋子吗?”

  “说!”

  “潘凤是不是早就和徐国甫串通好,要给静王殿下一个下马威,故意拖延大军入关,贻误战机,好让乌桓攻破朔方,让殿下灰头土脸地回京城?!”

  秦夜的厉声喝问,如同重锤,彻底击溃了吴副将的心理防线。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参军明鉴!参军明鉴啊!”

  “末将……末将也是奉命行事!”

  “潘将军……潘将军在你们来之前就交代了,说……说静王殿下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让我们不必客气。”

  “该拦就拦……拖得越久越好……这……这都是潘凤的意思啊!”

  “末将……末将只是听命行事,求参军饶命!饶命啊!”

  他一开口,其他副将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纷纷哭嚎着附和:

  “对对!都是潘将军指使的!”

  “徐相……徐相让潘将军给殿下点颜色看看……”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参军!”

  看着这群昔日趾高气扬的将官,此刻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丑态百出……

  秦夜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

  “好一个‘听命行事’!好一个‘被逼无奈’!”

  秦夜的声音冷得掉渣,“朔方城危在旦夕,多少百姓在等着王师!”

  “就为了你们主子的私心,为了那点龌龊的算计。”

  “你们就敢拿家国安危当儿戏!该杀!”

  吴副将惊恐地大喊:“参军饶命!饶命啊!我们愿意将功折罪!”

  他已然感受到了秦夜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

  “愿意配合?晚了!”

  秦夜眼神一厉,猛地喝道:“陈敢当!”

  “末将在!”

  如同闷雷炸响!

  “先把这领头的斩了!”

  秦夜的声音斩钉截铁:“以正军法!”

  “得令!”

  陈敢当虎目圆睁,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花哨地横扫而出!

  速度快得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残影!

  “不——!”

  吴副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

  噗——!

  血光冲天而起!

  一颗带着惊骇表情的头颅高高飞起,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溅了旁边跪着的一众副将满头满脸!

  无头的尸体重重栽倒在地,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

  刘老三看着滚到脚边的吴副将头颅,吓得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裤裆瞬间湿透,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另一个三角眼副将被这血腥一幕刺激得双目赤红,恐惧瞬间化为绝望的疯狂,猛地拔出腰间佩刀:“老子跟你拼……”

  话音未落!

  “哼!”

  陈敢当冷哼一声,巨斧回旋,如同拍苍蝇般反手一拍!

  “咔嚓!”

  沉重的斧面狠狠拍在三角眼副将的胸口!

  清晰的骨裂声爆响!

  那副将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立柱上,又软软滑落。

  胸口塌陷,口鼻喷血,眼看是不活了。

  瞬息之间,连毙两人!

  剩下的几个副将彻底吓破了胆,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

  惊恐万分地看着,如同杀神般的陈敢当和面沉如水的秦夜。

  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秦夜踏前一步,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泊中,发出轻微的声音。

  冰冷的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活口,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饶你们狗命可以。”

  “但,想活,就乖乖配合!”

  “现在,我问,你们答。”

  “有一句虚言,此二人便是榜样!”

  说完,他指向地上两具尚温的尸体。

  “是是是!参军请问!末将……小人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刘老三和另外两个副将磕头如捣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第一,雁山关与乌桓,可有私下往来?”

  “如果有,盐铁、马匹、药材等,走的是什么路子?谁在经手?获利几何?”

  秦夜单刀直入,直指要害。

  潘凤盘踞雁山关多年,若说完全干净,鬼都不信。

  边关走私,向来是暴利!

  三个副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事已至此,保命要紧!

  刘老三颤声道:“有……有!主要是……是盐和生铁!走的是……是饮马江上游的‘鬼见愁’峡谷,那边有条隐秘水道。”

  “由……由潘将军的小舅子亲自带人押运,每次……每次交易,潘将军至少能分得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又觉得不够,颤抖着又加了两根。

  “五百两,还是五千两?”

  秦夜眯起眼。

  “是……是五成利……”

  刘老三补充道,“乌桓那边用皮货、马匹和……和金沙交换,去年冬天……交易尤其频繁……估计得几十万,甚至百万两……”

  “草,真**贪!”

  秦夜眼神更冷,咬牙切齿:“第二!关内兵士过冬御寒物资,可有克扣?军饷粮秣,可有贪腐?冻伤者几何?”

  “有……有克扣!”

  另一个副将抢着回答,生怕说慢了,“棉衣……棉衣里面絮的都是陈年败絮,根本不御寒!”

  “火炭也……也不足数,拨下来的好炭都被潘将军和他亲信分了,下头用的都是湿烟煤,点不着还呛死人!”

  “去年……去年冬天特别冷,光左右卫城报上来的冻伤……冻掉手指脚趾的兵士,就……就有好几百!”

  “军饷……军饷也时常拖欠,粮秣……粮秣入库时是足秤的,但……但发到兵士手里,总要少个一两成……”

  “混账!”

  一旁的陈敢当听得目眦欲裂,巨斧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出身行伍,最恨这等喝兵血、欺压士卒的败类!

  秦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边关苦寒,将士戍边已是艰辛,竟还要遭受此等盘剥!

  潘凤,徐国甫,你们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