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鸿跨步上前,对着侍卫就是两个耳刮子,“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是长公主驸马,新任的工部员外郎叶大人,你们竟敢拦他的路,活得不耐烦了?”

  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跪在地上请罪:“驸马爷恕罪驸马爷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多多原谅。”

  “滚一边去。”

  叶真没有和小人物计较,带着丁鸿和黑伯走了进去。

  刚进门。

  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叶真。”

  转头一看。

  竟然是七公主李安华。

  “你们都退下。”

  李安华一挥手,丁鸿等人退了下去,只剩下她和叶真二人。

  “找我何事?”叶真问道。

  李安华轻哼一声:“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

  叶真上下打量了下李安华,咧嘴道,“我看你是想让我扇你了。”

  “扇我?你敢吗?”

  李安华挺了挺胸,撅着嘴,一脸的不服气和傲气。

  叶真看着李安华,甚至还朝着李安华的后面瞄了瞄。他也在怀疑,这个李安华,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上赶着找扇。

  见叶真竟然敢肆无忌惮的看自己**,还想看她的后面,李安华又羞又怒,她的脑海中,又想起被叶真打**的场景,心里更气了。

  “浑蛋,你看什么看?啊啊啊,气死我了,你还看。”

  “平平无奇。”

  叶真撇撇嘴。

  从李安华的身边擦肩而过。

  听说自己‘平’,李安华瞬间恼怒,愤愤不平的跟了上去,挺了挺胸:“叶真,你个**,你说谁平平无奇?人家明明已经长大了。”

  “一边儿玩儿泥巴去,我没时间和你闲扯。”

  叶真摆摆手。

  李安华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叶真,“你今天第一次来工部当差,工部尚书乔沧不在,工部侍郎廖承基是我皇兄的人,他们必定不会让你好过,若你求我,我可以帮你,不让他们为难你。”

  “你会这么好心?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叶真嗤之以鼻。

  李安华心虚地说道:“谁有事呢,我乃是堂堂七公主,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刚刚到工部,肯定有人给你穿小鞋,只要你求我,我必定会帮你。”

  “西格玛男人,从不求人!”

  叶真摆摆手,留给李安华一个潇洒的背影。

  “喂,等等我,什么是西格玛男人?”李安华冲着叶真喊道。

  叶真:“我不叫喂。”

  李安华跺跺脚,跟了上去:“叶真,你个**,等等我。”

  ——

  工部。

  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机关,六部之一。

  长官为工部尚书,正二品。

  工部尚书之下,有左右侍郎,为正三品。

  侍郎之下,有工部司、屯田司、虞部司、水部司各司的主事和员外郎,分部为正五品和六品官职。叶真正是正六品的员外郎

  此时。

  工部大堂,聚集了一大票的人。

  除了工部尚书乔沧休病假,两位侍郎‘有事’外出之外,其余人尽皆到场。

  “真是岂有此理,我等为官多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现如今,却要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站在头上作威作福,真是气死我了。”一位名为薛万彻的主事不满地哼声道。

  “就是。我听说那小子是长公主的驸马。不然,陛下也不会让我等接受他的调遣。”另外一位主事梁石道。

  薛万彻道:“没错。就是长公主的驸马,我还听说,他是定国公府的弃子,从小被养在乡下,是没有什么见识的乡下人。陛下派他来,还将搭建粥棚、安抚灾民这种小事交给他来做,明显是想让他在工部镀金。”

  话毕,大堂上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半晌后,梁石朝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工部司主事慕达道:“慕兄,您是我们这群人的主心骨,您说怎么办?我们就跟着怎么办。”

  话说这慕达,乃是工部侍郎廖承基的姐夫,四十多岁,长的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他听闻众人要询问他的意见,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眸,缓缓道:“薛大人,本官听说,你们家老母猪今天产仔,是吗?”

  薛万彻一愣。

  转眼,恍然大悟。

  其余人都是官场老油子,瞬间明白了慕达的意思。

  “谁家的老母猪要产仔啊?”

  这时,一道声音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众人转头一看。

  大堂的门口,叶真在黑伯、陈二狗和丁鸿等人簇拥下而来。

  “放肆!”

  丁鸿的声音响起。

  “尔等见到当朝驸马爷、工部员外郎、陛下钦命的赈灾事宜负责叶大人,为何不行礼?”

  叶真:……。

  满脸黑线!

  好家伙,你搞这么长的绰号,不累吗?

  梁石上前一步,拱手道:“禀驸马爷,在下家里老母猪产仔,必须要在下到场,故需要休假一天,还请驸马爷允准。”

  话音落下。

  众人纷纷看向叶真。

  叶真淡淡一笑,开口道:“准了。”

  薛万彻、梁石和慕达等人相视一笑。

  心里暗道:果然是乡下来的驸马爷。

  薛万彻道:“禀驸马爷,在下昨夜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郎中瞧瞧,……。”

  “准了。”

  紧接着,慕达上前:“驸马爷,在下有朋友的儿子今日大婚,……。”

  “准了。”

  有了三人的领头,其余的七八名官员也纷纷站出来,表明理由,想要休假。

  “浑蛋,你们这群……。”

  丁鸿急眼了,想要骂人。

  可叶真却是笑了笑,跨步坐到主位之上,从袖子里取出一沓书信。

  之后,拆开一份,看了看,抬起头,问道:“薛万彻薛大人是哪位?”

  “是本官!”

  薛万彻傲然站出身来,连谦称的‘在下’,都变成了‘本官’。

  叶真笑道:“薛万彻,工部屯田司主事,五品官职,俸禄每个月十二两银子,你的祖上三代清贫,可据我所知,你在城东的和煦街有一宅院,市值三千两银子,你在汉中老家,有天地两千亩,还有……行了,你说说吧,这些家产,你是怎么买的啊?”

  扑通一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薛万彻跪在地上,擦着额头的冷汗求饶:“驸马爷,下官错了,下官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叶真呵呵一笑,拿出第二封书信道:“哪位是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