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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国家的雷霆手段

  第二天。

  清晨。

  华影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张董醒得很早。

  他甚至没有让司机来接,自己开着车到了公司。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 城市,他感觉自己就是这座城市的主宰之一。

  昨晚的阴霾一扫而空。

  羞辱感转化成了复仇的**。

  他已经能想象到,当那张封杀的大网撒下去时,林凡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一个科学家。

  一个艺人。

  终究只是个棋子。

  而他们,是执棋的手。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最好的龙井,茶叶在滚水中舒展,香气四溢。

  一切尽在掌握。

  他打开电脑,看了一眼时间。

  九点二十九分。

  还有一分钟,股市开盘。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点开了华影的股票K线图。

  欣赏一下自己帝国的版图,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九点三十分。

  时间跳动。

  屏幕上的K线图,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挣扎,直接从昨天的收盘价,画出了一道笔直的、向下的绿色直线。

  瞬间触底。

  —10.00%。

  跌停。

  张董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愣住了。

  什么情况。

  电脑卡了。

  还是交易所的数据出错了。

  他刷新了一下页面。

  那根绿得刺眼的直线,依然钉在那里,像一口插在心脏上的钉子。

  与此同时,他的私人电话响了。

  是光线的老总。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胖子急促得变了调的呼吸声。

  “老张,你看盘了吗。”

  “看了。**,怎么回事。有病吧。”

  “你也是。”

  胖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我这边也是,开盘就没了。一秒钟,就没了。”

  张董的心沉了下去。

  “博纳呢。”

  “我刚跟他们通过电话,一样。还有老李的院线,全完了。我们几家,全在开盘那一瞬间,被人按死在跌停板上。”

  张董的脑子嗡的一声。

  全……完了。

  这不是意外。

  这是谋杀。

  这是战争。

  谁干的。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同时把他们几家行业巨头一瞬间砸停。

  这需要多少钱。

  他不敢想。

  “查。给我查。把交易所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问出来,到底是谁的单子。”

  他对着电话咆哮。

  可他还没吼完,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是他的首席秘书,一个平时永远保持着优雅冷静的女人。

  此刻,她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哆嗦。

  “张……张董……”

  “滚出去。没看我正打电话吗。”

  “不是的,张董。楼下……楼下……”

  秘书指着窗外,话都说不完整。

  张董不耐烦地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

  只一眼。

  他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

  公司的楼下广场,不知何时,停满了黑色的轿车。

  不是那种商业大佬坐的豪车。

  是那种带着特殊牌照,看一眼就让人心头发紧的公务车。

  车门不断打开。

  一个个穿着不同**,或者身着深色西装、表情严肃的人,从车上下来。

  他们没有集结,没有喊话。

  而是分成了几个清晰的小队,径直走向集团大楼的入口。

  动作整齐划一,目标明确。

  就像一群精准的狼,扑向一只毫无防备的羊。

  “他们是谁。”

  张董的声音干涩。

  “有……有税务的,工商的,还有……还有**的,消防的也来了……”

  秘书的声音带着绝望。

  “他们已经进来了。保安……拦不住。”

  话音刚落。

  张董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两名穿着**的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戴着眼镜,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几名工作人员,手里拿着文件和执法记录仪。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张董,眼神平静无波。

  他没有自我介绍,只是将一份盖着数个红色印章的文件,放在了张董的办公桌上。

  “华影集团董事长,张建国。”

  “我们是联合调查组。”

  “从现在开始,华影集团所有财务数据、项目合同、服务器信息,全部封存,等待审查。”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董看着那份文件。

  上面的每一个红章,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眼睛里。

  国家税务总局。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

  他引以为傲的资本铁拳,他昨晚还在津津乐道的行业规则。

  在这些名字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草纸。

  他想到了自己那些所谓的“关系”。

  他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想拨通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中年男人看着他,没有阻止。

  只是平静地开口。

  “别白费力气了。”

  “今天早上,光线传媒、博纳影业,还有时代院线,我们的人,已经同步进驻。”

  张董的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瘫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

  他终于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昨晚,他们还在会所里,抽着雪茄,商量着如何动用资本的力量,去碾死一只他们眼中的蚂蚁。

  他们讨论着规则,讨论着利益,讨论着如何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们以为自己是神。

  可他们不知道。

  当他们把牌桌对准那个年轻人的时候。

  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整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