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看神仙一样看着陈易。

  少校军医更是张大了嘴巴,手指着那个穴位,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点穴止血?这不科学!”

  陈易收回手指,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蝎子因为剧痛而扭曲的右手上。

  “战场上,不仅会流血,还会骨折。”

  话音未落,他伸手握住蝎子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前臂,猛地一错!

  “咔嚓!”

  蝎子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这一次,他连闷哼声都发不出来了,直接疼得昏死了过去。

  陈易松开手,又将目光投向台下另一位军医。

  一名上尉军医脸色发白地走了上来。

  “诊断一下,并提出治疗方案。”

  上尉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蝎子的断臂。

  “报告,是骨折,必须……必须马上拍X光片,确定骨头碎裂的情况。”

  “再进行手术复位,用钢板固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拍片?钢板?”

  陈易冷笑一声。

  “我说过,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们窗明几净的医院。”

  说完,他再次抓住蝎子的断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陈易的手指在蝎子的手臂上快速地触摸,仿佛在感受着皮肉下骨骼的走向。

  下一秒,他双手猛地发力,一拉,一送,一旋!

  “咔哒!”

  蝎子那条原本扭曲变形的手臂,竟然恢复了原状。

  陈易松开手,仿佛只是随手掸了掸灰尘。

  台下,一片死寂。

  如果说刚才的点穴止血是神奇,那这徒手复位骨折,简直就是神迹!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上尉,能坐上这个位置。

  这是神医!

  陈易环视全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知道,目的达到了。

  他拿起麦克风。

  “接下来,我要教大家的是中医急救手段。”

  ……

  会议室的二楼,单向玻璃后面。

  郑永红大校端着一个搪瓷茶缸。

  他身边的一位上校军官,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么搞……是不是有点过了?”

  上校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郑永红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热气模糊了他眼中锐利的光。

  “过了?”

  他轻笑一声,将茶缸放在窗台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你觉得过了,是因为你还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

  他的手指点了点玻璃。

  “陈易那小子,是在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告诉他们,什么是战场。”

  “战场上没有第二次机会,更没有让你慢慢拍片子、找手术室的条件。”

  “至于说这是不是刑讯……”

  郑永红的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军情局那帮人,连个屁都没问出来。”

  “你再看看现在。”

  “你信不信,不出三天,这只蝎子会哭着喊着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吐出来。”

  “这是教学,没错。”

  “同时,这也是最高明的心理折磨。”

  郑永红转过头,拍了拍同事的肩膀。

  “放心吧,陈易这小子,心里有数得很。”

  楼下,陈易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又用蝎子演示了两种战场上常见的紧急止血以及关节复位手法。

  每一次,都伴随着骨骼清脆的响声。

  蝎子从昏迷中被疼醒、又再次疼晕过去。

  终于,陈易停下了手。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麦克风淡淡地说道。

  “今天的示范,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会议室侧门被推开。

  林泽远带着几个神情冷峻的军情局人员走了进来。

  他们动作迅速地将已经彻底瘫软成一滩烂泥的蝎子抬上担架。

  自始至终,林泽远都没多说一句话,只是在经过陈易身边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等他们离开后,陈易环视全场。

  “现在,所有人,去宿舍区安顿。”

  “明天早上五点,操场集合,开始正式学习。”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找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赵哲,黄思远。”

  “到!”

  两名医务办的军官立刻站了出来。

  “五禽戏的教学,由你们几个负责。”

  “是!”

  陈易的视线又转向了另一边。

  “杜霏霏,小影。”

  “到!”

  杜霏霏站得笔直,眼神里闪烁着兴奋。

  身旁的小影则显得文静许多,但目光同样坚定。

  “女兵这边,你们两个带队。”

  “保证完成任务!”

  杜霏霏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不服输的劲儿。

  陈易没再多说,挥了挥手。

  “解散。”

  人群这才如梦初醒,带着满心的震撼,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这群被各**选**的精英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脱胎换骨的“折磨”。

  每天清晨五点,天还没亮,操场上就已经站满了人。

  赵哲和黄思远等人,会带领他们练习五禽戏。

  而白天,除了体能训练,就是陈易的理论课和实践课。

  第四天下午。

  军情局的临时审讯室里,气氛压抑。

  蝎子被绑在椅子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被抬到那个会议室,成为陈易的“活体教具”。

  他的意志,已经被彻底碾碎了。

  林泽远坐在他对面,神情冷漠。

  “想好了吗?”

  蝎子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我……我说……我全说……”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两片砂纸在摩擦。

  “我的真名叫……”

  半个小时后,林泽远拿着一份口供,找到了正在准备教案的陈易。

  “他全招了。”

  林泽远把记录递过去。

  “姓名,代号,这次的任务目标,还有他知道的几个联络点……吐得干干净净。”

  “我们的人正在根据线索进行抓捕。”

  陈易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密密麻麻。

  他只是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知道了。”

  “所以……明天开始,还需要他当‘教具’吗?”

  林泽远试探着问。

  陈易将口供还给他。

  “不用了,目的已经达到,从明天开始用模型。”

  第二天,当学员们再次走进会议室时,发现那个令人胆寒的“犯人”不见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讲台中央摆放着的一具特制人体模型。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群精英们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节奏。

  操场上,他们演练的五禽戏。

  已经从最初的笨拙模仿,变得有模有样,一招一式间,虎虎生风。

  陈易站在操场边,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里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