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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以宁话音落下,内室中落针可闻。

  鸡毛掸子在她的手中,一上一下的摆动着,她很满意这些人的表现。

  “王海,跪这里。”宋以宁用鸡毛掸子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地方。

  王海脸色一白,微胖的身子一哆嗦,张口就要求饶。

  “老夫人,此事不怪夫君,妾身……妾身愿意替夫君受罚。”柳姨娘梨花带雨扑到王海的身边,将他护住。

  宋以宁沉默的盯着她,书中柳姨娘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纳妾纳了一个搅家精回来!

  老大儿媳曲琼枝有一半都是被她气病的!

  “去将大/奶奶请过来。”宋以宁看向一旁的丫鬟翠果。

  翠果应下,立马去喊人。

  “你一个妾,一点规矩都没有,本夫人惩罚你,太抬举你了。”

  宋以宁一脚将柳姨娘踢开,拉住王海的耳朵就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

  鸡毛掸子落下。

  “一!让你蠢钝如猪!”

  “二!让你耳根子软!”

  “三!让你是非不分!”

  每打一下,宋以宁就呵斥一句,字字诛心啊。

  王海起初还嚎叫几声,到后来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和满头的冷汗。

  旁边的柳姨娘看得浑身发抖,仿佛那掸子是抽在自己身上。

  小脸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真是狐狸精!

  曲琼枝被下人扶过来,路上就听到翠果说柳姨娘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哭哭唧唧。

  她心里升出不安,她是世家女子,学的是诗书礼仪。谄媚逢迎她不会,夫君不喜她,婆母也厌恶她。

  而柳姨娘嘴巴甜,老夫人最是喜欢这个姨娘了。

  今日柳姨娘又去告状,曲琼枝咬了咬嘴唇,若是……若是再被婆母再拿没有孩子羞辱她,她就只能让柳姨娘有身孕了。

  走进内室。

  宋以宁刚打完王海,这会儿下人正在给她捶腿看茶。

  曲琼枝走上前,行了一礼:“娘,儿媳最近身子不适……没来请安,请娘恕罪。”

  “身子不适就多吃饭,一顿饭吃的还没有猫吃的多,你当然不适。”宋以宁重重的放下茶杯。

  曲琼枝眼睛一红,泪珠大颗的掉。

  宋以宁眉头一跳。

  得!

  话说重了。

  她清了清嗓子:“你身为大嫂,应当以身作则,掌管侯府,你瞧瞧这侯府乌烟瘴气的,你还指望我这个老婆子操持家里吗?”

  “娘……儿媳……”话没有说完,曲琼枝哭的更凶了。

  宋以宁拉过她的手,将鸡毛掸子递到她的手中:“你是老大的正妻,柳姨娘以下犯上,不敬长辈,鞭三十,打吧。”

  曲琼枝拿着鸡毛掸子,呆呆的看着宋以宁,一时间想不明白,婆母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快打,打完我还要收拾老二呢。”宋以宁看了一眼王宴,王宴一哆嗦,立马往后退退。

  “老夫人,妾身再也不敢了,求老夫人饶命。”柳姨娘立马跪着挪到宋以宁的跟前,拉住宋以宁的裤脚。

  宋以宁蹙眉,不悦道:“真是没规矩!”

  “琼娘,你看好了,我就示范这一次,妾室冒犯主母,就要这么治。”

  宋以宁拿起鸡毛掸子朝着柳姨娘打去,柳姨娘跪在地上,丝毫不敢躲闪。

  “娘!不能打!柳儿……柳儿她有身孕了!”王海猛地扑过来,死死护住柳姨娘。

  内室瞬间寂静。

  曲琼枝脸色倏地煞白,身形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绞碎。

  正房无所出,妾室先有孕,这传出去,她将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宋以宁动作一顿,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子,盯着柳姨娘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书中明明提过,王海身子早年受损,极难令女子受孕,这也是曲琼枝多年未孕却查不出问题的根源。

  这柳姨娘……好手段!

  “有孕?真是天大的喜讯。”她手腕一转,鸡毛掸子“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柳姨娘身旁的地面上,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翠果!”宋以宁厉声吩咐:“拿我的帖子,立刻去太医院,请董太医过府诊脉。”

  她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柳姨娘,一字一顿:“在太医确诊之前,柳氏,你就给我好好跪在这里!若敢动一下,家法加倍!”

  柳姨**身子剧烈一颤,眼底那抹慌乱再也掩饰不住,求助地看向王海。

  王海抱住她,轻声安慰:“柳儿不怕,娘这是看重你腹中的孩子,特意请太医过来。”

  宋以宁冷哼一声,真想将这个**儿子打死算了!

  不再看这头猪。

  宋以宁将鸡毛掸子塞到呆立的曲琼枝手里:“琼枝,你是这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有孕的妾室更需管教,免得日后恃宠而骄,乱了尊卑。这剩下的教训,你来。”

  曲琼枝看着手中沉甸甸的掸子,又看向地上那对“苦命鸳鸯”。

  五年来的委屈、不甘如同沸水般在胸中翻滚。

  她的手微微颤抖,但在触及王海那带着冷意的目光时,更加怒火中烧。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厉,扬手——

  “啪!”

  一记清脆的抽打,落在了柳姨娘身旁寸许的地面上,虽未及身,威慑十足。

  “今日看在……看在你可能有孕的份上,小惩大诫。”曲琼枝声音初时微颤,说到后面却愈发清晰坚定:“柳姨娘,记住你的身份!若再敢对母亲不敬,狐媚惑主,我定以家规严惩,绝不宽贷!”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五年来被压弯的脊梁,终于挺直了一些。

  宋以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大儿媳还不是无药可救。

  书中写,曲氏成婚的第六年依旧没有孩子,王海一房一房的抬妾室。

  活活将曲氏气死了!

  相府嫡次女死在永宁侯府,那是京城的大事,相爷对永宁侯府穷追猛打,王海下狱,没多久就自戕在狱中。

  书中短短几个字概括了王海的一生。

  这其中若是没有相府的手笔,宋以宁一点都不信。

  “做的不错,日后来我房中,娘教你掌家。”

  “谢谢娘。”曲琼枝跪在地上,这是她成婚以后,第一次跪婆母。

  “起来吧,旁边坐着。”宋以宁有点累了。

  前世做上市公司的女总裁,都没有这么累,怎么才处理一点家事她能累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