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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就按照我说的办吧,抓紧时间将库银填上。”

  宋以宁起身,感到一阵心力交瘁。

  带逆子比带熊孩子累百倍,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王海看出曲琼枝的态度转变,心中莫名一慌:“我方才口不择言,是我混账。你……”

  曲琼枝却已平静下来,打断他:“夫君说的对,我五年无所出,是我的不是。柳姨娘有孕是喜事,不算坏了规矩。”

  她将王海扶起来:“夫君下朝还未用膳吧,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

  曲琼枝的手紧紧的握了握,看向一旁的翠萍,翠萍立马会意。

  一路小跑到小厨房,安排好膳食。

  吃食一一端上,曲琼枝夹菜的手都在颤抖,她名门贵女,终于要用自己看不上的手段争宠了。

  “夫君,吃完早膳,我就安排人去柳姨**院中,将那些过时的字画古玩首饰变卖了,能凑多少凑多少。”曲琼枝认真安排,通身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一会儿夫君去寻寻爹,爹身居二品高位,这些小事定会帮你指明路。”

  王海闭口不言,一口一口的喝着身旁的酒。

  若是曲氏撒泼打滚闹,他还愿意哄她。

  可是她就是这样,事事谨慎,在她的面前,他永远没有男人的尊严。

  分明他才是一家之主。

  “不用你说,多嘴。”王海直接起身,脑袋已经开始犯晕。

  身上也热的惊人,这会儿他很想抱抱眼前的曲氏。

  想让曲氏安抚他。

  摇了摇脑袋,王海清醒了一点,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让曲氏看不起他。

  可是身上的燥热让他好想找个人发泄出来。

  王海揉了揉脑袋:“我去找柳姨娘。”

  曲琼枝看向翠萍,翠萍立马上前扶住王海:“大爷,您还是在这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啰嗦。”王海将翠萍推开,直直走向曲琼枝,他说出这辈子不会说出的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曲琼枝眉头微蹙,不解的问道:“什么?”

  “我最厌你这副世家贵女的做派!我找的是妻子,不是娘!你为何就不能放手让我自己拼一条路呢!我连入户部都是靠得你父亲的蒙荫,外人都说我是吃软饭的,可谁又知我也是堂堂两榜进士!”

  说着王海直接将曲琼枝扛起来,重重的扔在床上:“我不去寻你,你也不寻我,我一房一房的纳妾,你也不气恼,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表哥!我表哥一个粗人,哪里有我会疼人!”

  酒精和药物的麻痹,让王海将藏在心里五年的话说了出来。

  曲琼枝的脑袋一片发白,这事和宋将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都有十年没有见过宋将军了。

  菡萏院。

  宋以宁已经开始做护理了,珍珠粉一罐又一罐的往身上抹。

  有钱不花,那是**啊!

  宋以宁看着镜中细腻了不少的皮肤,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但不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要是真把侯府作没了,她这老夫人第一个没好下场。

  她不是在替别人教儿子,而是在为自己搏一个安稳富贵的晚年。

  “老夫人,大爷和大/奶奶……”翠萍走进来,一张小脸羞的通红。

  “他们俩只要不打架,不用和我说了。”宋以宁哼着歌,将珍珠粉抹匀。

  这可是珍珠啊,现代这一瓶不得要个大几千。

  抹过珍珠粉的脸,细腻光滑,一点看不出来身体已经三十八了。

  “大爷留宿大/奶奶房中了。”翠萍说完就匆匆退下。

  宋以宁的手一顿,王海留宿曲氏的院子里?

  刚不是吵完架,闹这么大,还留宿了?

  生怕两个人在房子里打架,宋以宁带着花嬷嬷去了疏影院。

  院子外,只有翠萍一个人守着。

  看到宋以宁过来,翠萍连忙过来请安:“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让宋以宁有些吃惊,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这大中午的,怎么干这事啊。

  难不成是柳姨娘怀孕了,大儿子饿狠了?

  脚下生风,宋以宁连忙带着花嬷嬷离开。

  “小姐,府中怕是要有喜了。”花嬷嬷笑着给宋以宁拆头上的首饰。

  “但愿老大能想明白啊。”宋以宁心里欣慰,大儿媳若是有身孕,大儿子不作妖,这侯府还是有指望的。

  清静不到一个下午。

  宋以宁那碗珍贵的燕窝还没品出味儿,就听见外头一阵鬼哭狼嚎。

  只见两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进来,哭喊道:“老夫人,不好了!四少爷……四少爷在百花楼让人给打了!”

  “他不是在跪祠堂吗?”宋以宁眼皮一跳,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搁在桌上。

  花嬷嬷连忙俯身提醒:“小姐,四少爷今儿早上……跟着三少爷翻墙跑了。”

  **!

  儿子跑了,不和我说!

  宋以宁不悦的问道:“他为啥挨打了?”

  “如花姑**恩客打的,四少爷不许如花姑娘接客。”

  有病啊!

  人家的职业就是接客,不让人接客,那不是断人财路!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不挨打才怪!

  “让人抬回来吧,腿打断了才好,打断了就不用出去了。”宋以宁拿起碗,将燕窝喝完。

  心里却是一阵酸涩。

  她现在也算是后娘了!

  哪个当**希望儿子受伤?可若不打不骂,由着他们胡闹,将来闯下弥天大祸,才是真的害了他们。

  “老夫人,二爷……也被打了。”

  噗——

  一口燕窝喷出来。

  宋以宁震惊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集体打她儿子?

  “二爷也逛青楼了?”宋以宁不敢置信的问道。

  “二爷是和同僚吃酒归家的路上被周小将军打了。”家丁回道。

  宋以宁擦了擦嘴,起身整理好衣服。

  匆匆去寻王宴。

  王宴才入翰林院做官,虽然是小小的六品官,那也是官身。

  可不能因为她不成器的儿子,和相府的关系闹僵了。

  周小将军周天明是周灵玉最小的弟弟,才9岁,正是狗都嫌弃的年纪。

  他能打王宴,八成是听人说王宴和周灵玉动手了。

  再次踏入风清院。

  宋以宁闭了闭眼,四个儿子能不能打死三个,只管一个呢!

  身子骨有点吃不消了啊。

  周灵玉此时正站在王宴的跟前,王宴根本不拿正眼瞧周灵玉。

  孙姨娘小心的给王宴上药:“夫君,妾身去给你熬药。”

  “别熬了,是药三分毒,疼一点好,疼一点能记住。”宋以宁走进来,一旁的花嬷嬷的手中拿个鸡毛掸子,随时准备递给宋以宁。

  花嬷嬷:很久没有见到小姐打人了。

  “娘,那小畜生下手忒狠了,明日一定要让岳父大人好好管教。”王宴气的丢掉手中的冰块。

  “小姐,给。”花嬷嬷递上鸡毛掸子。

  啪——

  一下抽在王宴的后背上:“你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那是你妻弟,你一口一个小畜生!你有没有将你的妻子放在眼里。”

  王宴疼的龇牙咧嘴,不敢顶嘴。

  周灵玉气的眼睛通红:“天明才多大,打你能打多疼?”

  “你瞎了吗?我这一身伤,你看不到啊!”王宴开口反驳。

  啪——

  “怎么和你夫人说话呢!”宋以宁又是一鸡毛掸子打在王宴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