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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一剑道馆留了下来,入住道馆第一夜,你的房门被人敲响,是谁深夜拜访?】

  “快开门。”

  门外传来江鱼儿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生怕被人听到。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

  见到方少安出来,江鱼儿身上鬼鬼祟祟的偷感更重了,半天说不出话。

  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盆刚打好的热水。

  “你这是……”

  方少安疑惑,他本以为江鱼儿对白天的比试不服气,又想到什么阴招报复自己呢。

  但看这样子又不像。

  “这……这是给你端的洗脚水。”

  这句话用尽了江鱼儿浑身的力气,江鱼儿红着脸低下头,却怎么也看不见脚尖。

  方少安的表情古怪,虽然两人相识才一天,但江鱼儿可还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江鱼儿被他盯着发毛,脑子却转得飞快。

  “这…这是一剑道馆的传统!前辈要给后来者端一个月洗脚水,以表欢迎!”

  江鱼儿放下木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那就这样,水给你放这了。”

  要不是和弟子打赌输了,她怎么可能会给这**端洗脚水。

  与此同时,这一幕被躲在院外的漏窗后,几名身穿一剑道馆**的弟子看在眼里。

  或者说,他们就是特地过来看看江鱼儿是否会遵守赌约的。

  “我就说,虽然副馆主逢赌必输,但赌品是这个。”

  一弟子竖起大拇指。

  旁边新入门的小师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师兄,那你当时还跟着副馆长押馆主赢。”

  “你懂什么,副馆长她言之有理,天大的道理。”

  “副馆主的大道理更是这个。”

  又一名弟子竖起大拇指。

  被诸位师兄拉来凑数的小师弟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摇头。

  “我不明白。”

  几名年长的弟子相视一眼,猥琐一笑。

  “无妨,师兄那有几本小人书,看了你便懂了。”

  小师弟拱手作揖:“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你在一剑道馆的生活开始了,作为空降而来的第二位副馆主,和江鱼儿一起教授弟子一些基础剑法】

  【江鱼儿和你依旧不对付,她打不过你,便一门心思花在教授弟子上,只要她的弟子比试时胜过你的弟子,对你难免嘲讽,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模样】

  【入馆一个月,江鱼儿每天都会给你端来洗脚水,从刚开始的尴尬隐忍,到如今每次来都是咬牙切齿】

  “你也不用每天摆副臭脸,端洗脚水这规矩又不是我定的。”

  方少安开口道。

  虽说不怕江鱼儿耍手段,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与其让她有机会在背后使坏,倒不如把话说明白了。

  “这样吧, 我明天就去找冷无月让她把这规矩取消了。”

  “不行!绝对不行!”

  江鱼儿哪能答应。

  一剑道馆本来没这种规矩,方少安要是找冷无月告状,两人一对账。

  哦豁,事情不就暴露了。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

  要脸。

  想明白后,江鱼儿说什么都不让方少安告状。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江鱼儿目露凶光,盯得方少安直发毛。

  可惜她打不过这**。

  江鱼儿又泄了气,笑容酷似黄皮耗子讨封,颇为谄媚。

  “我再给你端一个星期洗脚水,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师姐了。”

  “你端洗脚水上瘾了?”方少安无奈摆手,“随便你吧。”

  关上门,江鱼儿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冷无月时常往返一剑道馆和万剑宗之间, 每次回一剑道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练剑】

  铮!

  一道激悦的金铁声后,冷无月手握半卷残刃。

  断裂的剑身呈抛物线落到远处。

  “今天就到这里吧。”

  方少安收起剑。

  一道寒芒贴着他的脸颊闪过,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继续。”

  地上的残兵断刃之多难以落脚,但冷无月视若无睹,她又换了把剑。

  “是你自己答应要做我的磨刀石。”

  “我没停,你也不许停!”

  方少安分不清冷无月是在练习还是发泄,但这些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

  他只是迎着剑,用行动告诉她:

  你的磨刀石一直都在。

  【你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偏执疯狂,冷无月把自己当个无情的练剑机器,把你当做不会累的磨刀石】

  【仇恨在支撑着她的身体,她的剑正在褪去锈迹露出锋芒】

  【或许用不了多久她便会超越你】

  【等她报了仇,到时候,你这磨刀石又该何去何从呢?你有时候会问自己】

  【冷无月生性冷淡,不苟言笑,江鱼儿颇为敬畏,却也少了分亲近】

  【对于你,她虽说讨厌,但好歹把你当做自己人,每天叽叽喳喳个没完,甚至每每有红尘剑仙的新话本,她都要拉上你一起去】

  【你已经习惯了一剑道馆的生活,没刚开始那么迫切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或许一直这样也不错】

  【今天,天水城格外热闹,张罗打鼓,似是有富贵人家上门提亲,方少安躺在摇晃的藤椅上,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然而,声音似乎离一剑道馆越来越近】

  江鱼儿兴冲冲的朝馆跑去,看到大树底下乘凉的方少安,二话不说就把他拽起来。

  “还睡呢,有人来我们一剑道馆提亲了!”

  “奔你来的啊?”

  “不是啊。”

  “奔我来的啊?”

  “也不是啊。”

  江鱼儿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那不就得了。”

  方少安翻了个身,扣了扣**凑到鼻子闻了闻,摆了摆手。

  “既然跟咱俩没什么关系,凑那个热闹干嘛?”

  “人生难得几回闲……”

  “可对方是奔着师姐来的。”

  “什么!?”方少安困意全无,宝剑出鞘,“谁要试试我宝剑锋利乎?”

  “剑在手,真理有,小鱼儿你跟我走!”

  江鱼儿紧随其后,眼神狐疑。

  这**,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一听是找师姐提亲的就这么大火气?

  一剑道馆外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道路中间,四十八名小厮开道,队伍前边乐师吹着铜唢呐,后边童子敲着云锣。

  黑漆描金的礼箱足足十车!

  好不热闹!

  “乖乖,谁家提亲这么大牌面?”

  “废话,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天水城城主之子,今年的金科状元,沈云策。”

  “沈公子之前在城外遇到了群劫匪,是冷剑仙救了他一命,也难怪他会倾心。”

  高头大马上的公子哥桃花眼含三分笑,眉目俊朗,配得上“翩翩君子”四字。

  来到一剑道馆门前,沈云策下了马。

  “在下沈云策,想娶仙子为妻!”

  一剑道馆的大门徐徐打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