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像是被抡圆的大铁锤夯在了鼻子上!

  熟睡中的杨安瞬间疼醒,呲牙咧嘴地从床上跳起来,捂着差点被踩扁的鼻子,两只眼睛疼得发酸,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被这么弄醒。

  起床气快要顶破天际,杨安怒声喝骂道:“找死是不是!那个**……”

  然话还没说完,他就见脸蛋羞红未消,凤目含煞的安乐公主站在床榻边上,冷眼等着自己。

  杨安当场就立正了。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能看到狗女人!

  额头上紧张的汗水流下,杨安难以理解狗女人怎么在这里!还有满满为什么不提醒他!

  在看到坐在不远处吃果果的满满,杨安顿时明白了一切。

  玛德,老子身边都是反贼!

  狗女人极大可能是知道了花月怜的事,才杀过来的,杨安生怕晚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砍了,急忙道:“公、公主,都是误会,您先冷静,听我解释啊!”

  公主现在很冷静,不跟杨安说话,她冷笑着将隔音大阵关闭,随后杨安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秦裹儿咬着下唇,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大声哀怨道:“妾只想来看看郎君,没别的意思,你别生妾的气啊……”

  杨安:???

  这是什么操作?

  公主您是被鬼上身了吗?!

  跟这狗女人认识这么久,动辄就是大骂,杨安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有点懵逼。

  “砰”的一声响!

  听到安乐公主哀怨声的杨宁,像猛将般挥舞着擀面杖冲杀进来,吃瓜的花月怜紧跟其后。

  刚冲进房间。

  两人看到安乐公主低着头抹着眼泪,一脸可怜的模样,再看看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杨安。

  杨宁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一定是二郎欺负裹儿了!

  那么好的弟媳,欺负走了上哪再找一个去!

  活像护犊子的老母鸡。

  杨宁攥紧擀面杖将安乐公主护在身后,怒视着杨安呵斥道:“二郎!你要做什么?人家裹儿一大早特意来看看你,对你这么情深义重,你怎么能欺负她?还不感紧给裹儿道歉!”

  不是!姐你说我欺负谁?!

  我欺负狗女人!?

  这可真是小刀拉**——开眼了!

  杨蛋疼安道:“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有什么误会?”杨宁把将他从床上揪了下来教训道:“人家裹儿天天念着你,你却对人不管不问,天天晾着,五六天才去见人家一次!你可曾想过人家的感受?哪有你这样的!”

  杨宁说的每一个字。

  杨安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有点听不懂了。

  为了活命。

  我每五六天去趟公主府拿解药。

  有什么不对哪里错了?

  “姐我就说,有没有……”杨安试图跟杨宁解释,还没说完,触及躲在杨宁身后的安乐公主那冷冰冰的眼神。

  杨安乖巧低头认罪,“对不起,我不该那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为了跤杨安忍了。

  杨宁接着教训道:“你是不是还经常凶人家?裹儿这么漂亮柔弱,你长得壮得跟头熊似的,怎么好意思欺负她?”

  笑死!

  我要是有这本事,早特么按着她。

  玉玉玉玉玉玉玉玉玉了!

  还至于在这装孙子?

  杨安敢怒不敢言,继续乖巧认错,“对不起,我不该那样。”

  杨宁板着脸道:“你是不是还在外面养女人了?有裹儿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还能三心二意,看着碗里想着锅里?”

  这也怪我?

  杨安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向姐姐,花月怜这不是你硬推给我的吗?不是亲爱的姐姐大人您,我能有这事??

  杨宁红了脸,扬起擀面杖作势要打。

  算了,黑锅一个是背两个三个也是背,谁让是自己亲姐姐呢,自己不宠着谁宠着。

  杨安低头认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

  置身事外的花月怜捂嘴偷笑。

  嘻嘻嘻,郎君真好欺负。

  杨安主动揽下错责,认错态度又好,理亏的杨宁也不好意思再教训了他,拉着安乐公主的小手,帮杨安说好话。

  “裹儿妹妹,你看二郎认错态度不错,也真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以后肯定会好好对你的。”

  “妾身不敢。”

  安乐公主柔弱的说着,抬手抹了抹不存在的泪花,收起帕子,莲步轻启走向杨安身前。

  温婉得宛若一朵初绽的雪莲。

  贤惠得让人移不开眼。

  杨安害怕极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安乐公主一眼瞪了过来,他立马僵在原地不动弹。

  帮杨安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秦裹儿轻声道:“妾身能见郎君一面,就已心满意足,不敢再打扰。”她又转头看向杨宁,温声道:“谢谢杨姐姐为妾说话,可为了妾你们姐弟心生间隙,妾心里更是难受。”

  安乐公主,再看向杨安时。

  憔悴的脸蛋上,满是柔情与眷恋。

  杨安头皮发麻。

  “郎君,裹儿走了。”说完她真转身离开。

  杨安愣在原地。

  狗女人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

  没有挨揍!?

  杨安又惊又喜连忙道:“不送,不送!”

  杨宁一擀面杖打在杨安的**上,怒声道:“不送什么布送!去陪裹儿!裹儿消气之前不许回家,不然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弟!”

  杨安!

  姐,我是你亲弟弟啊!

  你就那么想把我推到火坑里吗?!

  今天跟狗女人走,不仅没有玉而且药丸,**去,杨安咳嗽两声,装起病来虚弱的道:“姐,我感觉我今天……”

  话还没说完。

  他就感觉头顶的死兆星开始闪烁了。

  一股极其浓烈的杀气锁定了自己。

  杨安果断改口道:“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一定要陪裹儿!姐,你不许拦着我,谁也不能拦着我!裹儿,我送你走!”

  杨安大步上前。

  生怕慢了一步脑袋就没了。

  赶忙跑到安乐公主身边,他求道:“裹儿,好裹儿,让我跟你一起走吧,我太想跟你在一起了,让我跟你一起走!”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郎君呢?”

  安乐公主从小就在宫中长大。

  那些宫斗技能不用特意去点生来就会,她拉着杨安的手腕,带着得意的神色向花月怜示威道:“妾那里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什么,郎君还是在家里陪着这月怜妹妹比较好。”

  随着被安乐公主提及。

  屋内几人同时看向旁边看戏的花月怜。

  虽然都是熟人,但被好几道目光同时盯着,花月怜还是有些紧张,不好意思地撇脸蛋。

  没太听懂安乐公主说的意思。

  只当对方是真心要把杨安让给她,便红着脸小声道:“那谢谢裹儿姐姐了……”

  杨安:!!!

  杨宁:!!!

  安乐公主:!!!

  满满:嚼嚼

  女人怎这般不要脸!

  比姜纯熙还不要脸!

  安乐公主大怒,差点把杨安的骨头捏碎,她笑盈盈的看着杨安,话里话外满是威胁道:“郎君,妾没事,妾真的没事,不陪妾也没关系,您还是留下陪月怜妹妹,她更需要郎君。”

  杨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严重怀疑花月怜这活阎王不是来保护他的,而是来害他的?

  只要保持这样的发挥。

  压根不用姓李的狗贼出手,他就要被玩死了!杀人于无形!

  杨安半点不敢迟疑。

  抓住安乐公主的小手,他表忠心道:“不行!今天谁说都没用,我只想陪你!我一定得陪你,你必须让我陪,不然你哪儿都别想去!”

  色狗!

  就知道占便宜!

  被杨安突然抓着小手,安乐公主脸颊微红,不动声色从杨安的大爪子里抽回小手,侧过身子,故意问道:“月怜妹妹怎么办?她一个人在家,好生可怜呢~”

  笑死,我不比她可怜多了。

  杨安微笑中带着mmp。

  “哎呀!”杨宁赶忙打圆场,挽着花月怜的小手,笑着道:“快过年了得置办衣裙,小月怜还要我一起做衣服呢。”她又转头跟安乐公主解释:“裹儿,你别介意啊!月怜这孩子从小就黏着她表哥。”

  “是嘛?”

  安乐笑着与杨安道:“原来还是两小无猜,竹马绕青梅的情分呢~”

  浓浓的死意像海水般涌来。

  都快灌到杨安脖子了。

  头顶一闪一闪的死兆星,亮得跟一千瓦灯泡似的。

  姐!我的亲大姐!你可别说话了!

  再这么说,别说见明天的太阳 今晚的月亮我都见不到了!

  杨安在心里哀嚎。

  在待下去,不知道还会整出什么活。

  “姐,我跟裹儿先走了!”

  撂下句话,为了活命杨安也顾不上冒犯了,揽住安乐公主腰肢,半抱半拥的带着她快步离去。

  狗女人的腰真细啊。

  不仅柔软还很有弹性。

  可惜杨安不敢仔细感受,安乐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很快两人出了杨家。

  为避免暴露与杨安的关系,秦裹儿此次特意低调前来,没有乘坐那辆由青鸾牵拉的金色凤辇,只乘坐了一辆普通马车。

  可这“普通”仅是相对公主而言。

  实则依旧华贵无比。

  马车通体洁白如玉、似锦缎般光洁,连车轮和骨架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拉车的孔雀昂首挺胸,扭颈摆尾间一举一动尽显高贵。

  出了大门杨安不敢继续搂着安乐公主的纤细柔软的腰肢。

  赶紧松开。

  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一同上了马车。

  随着车厢门缓缓关上,方才还一脸柔弱的安乐公主,周身气息霎时间剧变,尊贵与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乐公主一言不发的坐在铺着华丽绒毯的软榻上,看不出什么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

  杨安总感觉公主这次似乎没有特别生气,试着凑过去道:“公主……”可刚一靠近,都不给说话的机会,就被秦裹儿白嫩嫩的小脚丫踹开。

  好吧。

  不把花月怜的事讲明白。

  这关还是过不去,杨安有点发愁,其实花月怜本身的事没什么,难讲只是他不想欺骗公主。

  又不能连累净月菩萨和花月怜。

  还有自己现在身份不明,还不清楚他和大夏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敢暴露李先生的事。

  飞快地转动脑筋。

  杨安很快有了主意半真半假地说道:“公主,属下正要向您汇报关键消息!白莲教浊派的贼子想拉拢属下加入,还许诺给属下圣子之位!”

  杨安义愤填膺,掷地有声的道:“那群白莲教的贼人真是异想天开!属下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怎么可能背叛您,被他们拉拢过去?”

  他话锋一转,苦着脸道:“可属下拒绝他们之后,昨晚他们就毁了我住的地方。花月怜是白莲教里清派的人,和拉拢我的浊派有仇,是她救了我,我这才暂时把她留在家中。”

  说完这些。

  杨安向安乐公主抱拳道:“公主,属下对您绝对忠心耿耿啊!您可一定要相信属下。”

  又是白莲教。

  安乐公主道:“白莲教怎么会看上你当圣子?”

  这件事杨安不敢隐瞒。

  老老实实地把从《爱莲说》的事讲了一遍,随后补充道:“属下本来想今天一早就去公主府向您禀报的,没料到您先来了。”

  “是吗?”

  安乐公主鄙夷的瞥他一眼,“你有这么听话?”

  一对父母生不出两种姐弟。

  跟杨宁一样。

  杨安这会早把昨晚贿赂满满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拍着胸脯保证:“当然!属下对公主忠心耿耿,连命都是公主的,自然不会有任何事隐瞒您!”

  安乐公主半点不信杨安的话。

  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风筝绷太紧会断,有时候也得给狗东西一点惊喜。

  现在她只要知道花月怜跟杨安没有什么关系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比如杨家为什么被谁毁了……

  秦裹儿冲杨安勾了勾手指。

  怕又被小脚丫踹过来。

  杨安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下一秒耳朵就被安乐公主狠狠拧住,“你这狗东西,就跟那许仙一样!”安乐公主拧着杨安耳朵的小手又加了几分力,“嘴上对白娘子千好万好,回头就听那老和尚的话,拿着雄黄酒把人给害了!早晚有一天,你怕是也会像许仙那样,反过来害本宫!”

  公主把《白蛇传》看的很熟啊。

  杨安这才发现向来爱彩裙的安乐公主,今天穿了条和姜纯熙同款的白裙。

  气质比白娘子还要清丽出尘。

  难不成是在扮演白娘子?

  杨安试着奉承道:“许仙忘恩负义,属下可不是他!属下想当小青,天天陪在公主身边,对您忠心耿耿!”

  安乐公主嫌弃地推开他的脸。

  抬脚把他踹倒在毯子上,她捋顺裙摆坐在杨安肚子上,昂着漂亮的小下巴,居高临下地说:“你想得美!阿兰才是本宫的小青!”

  娇娇软软的触感再次压在身上。

  看来公主是真不怎么生气。

  杨安有些奇怪,不过心里倒是欣喜的,既然不生气的话,那岂不是今天不仅不要挨揍,还有玉的机会?

  杨安忍着激动顺着安乐公主话讨好她道:“公主说属下是谁,属下就是谁。”

  “那你是许仕林。”

  安乐公主冷着脸蛋,不高兴的瞪着杨安道:“叫妈妈!”

  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