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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酒席
赵国栋只剩下点头的份。
“何况，作为班长，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当面拍着胸脯答应江部长，转头却打压新县长。这是什么县委书记？”
华增堂越说越激动。
看得出来，他对马一帆的意见，不是一天两天。
赵国栋心中一动。
提到江春权，他脑子里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明天的饭局，我还会拉上纪委书记付玉。”华增堂想了想道：“老高就算了吧。他被马一帆画的饼，迷得神魂颠倒，想要架空县长呢。这次就不叫他了。”
“好！”
赵国栋激动。
有纪委书记，何佳慧阵营又多一员猛将。
华增堂感慨：“我们不为争权夺利，只为江凡县几十万乡亲考虑。马一帆是个唯利是图、玩弄权术的政客，没思路没想法没能力，在县里臭名昭著，靠他江凡县一万年也发展不起来。何县长年轻有能力，从中央空降下来的，我们本地人宁愿支持何县长，也不支持马一帆！”
赵国栋圆满完成任务，离开华增堂家。
华叶钦佩道：“赵哥，你现在都纵横捭阖，参与县里的大事了，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小人物。啥时候，我能跟你一样，做大事，成大事呢？”赵国栋拍拍他肩膀：“做生意，就能成大事。以后，发展是压倒一切的核心。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是带领人民发展经济。你明天就去神农乡，找秦晓岚，好好研究中草药，做大买卖，以后有的是你出头露面的机会。”
华叶激动道：“好！我的一切，都是赵哥你给的。我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定干出点人样来！”
赵国栋笑了笑。
华叶穷惯了、穷怕了，奋斗精神、吃苦耐劳都第一流的。
加上有自己指点，有华书记关系，他做中草药生意一定能风生水起。
再有两年，就会出现SARS。
那时候，中草药真的是千金难求，有钱都没地方买。
板蓝根都卖的脱销。赵国栋又打电话给江春权，将常委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江部长做了反映。
江部长很气愤：“这个马一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人。跟我怎么保证的？怎么回头就不是他了？”
赵国栋听着暗暗偷笑。
江部长是省委组织部长梁伟的心腹爱将，梁伟肯定叮嘱过他要照顾何佳慧。
何佳慧受了欺负，江部长义不容辞，自然要管。
这就是上面有人的好处。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去找牛书记汇报。”
江部长余怒未消。
赵国栋说：“何县长之所以没跟您说，也是想要锻炼她的能力。她说能自己解决，最好在县里解决，不能总是麻烦领导。要不，您先等一等。如果我们搞不定，再找领导出面协调。”
“嗯，也好。”
江春权想了想：“佳慧要锻炼一下能力，也是好事。将来她要走上更重要的领导岗位，没有过硬的斗争本领是不行的。经风雨、见世面，本来就是基层锻炼的本意。”
赵国栋内牛满面。
果然，我们不一样。
人家当县长是“锻炼”，是走上更重要领导岗位的起点。
而对普通人，能当县长，就是人生奋斗的终点。
江春权叮嘱：“你给我盯紧点。一旦马一帆再做过火的事，立马直接报告我。我会让他知道规矩的。”
“好。”赵国栋点头。
第二天下班，何佳慧破例没有加班，径直走出县**后门。
一辆不起眼的普桑，停在后门。
许晴上去开门。
赵国栋拉着何佳慧、许晴，直奔县城外。
后座上，何佳慧有些担心，黛眉微蹙：“国栋，一会见了华增堂、付玉，我该说些什么？”
赵国栋笑了笑：“县长放心。他们既然肯出来，跟你吃这顿饭，本身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愿意跟你站一起，吃什么、聊什么，都不重要。这场合，不提工作，只聊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吃好喝好聊好，就达到目的了。”
“真的？”
何佳慧美眸睁大。
虽然她工作时间比赵国栋还长，又当上了县长，但论起场面、交际经验，赵国栋反而更老练、手法更老道。
“哼！”
许晴不屑，冷哼：“一帮龌蹉官，天天就是吃吃喝喝。”
赵国栋笑了笑：“许姐，你说的没错。基层**，就是吃吃喝喝。最重要、最核心、最隐秘的交易，都是在酒桌上、推杯换盏中不动声色完成的。不懂酒桌文化，不懂夜生活的人，没办法在基层站稳脚跟。”
何佳慧若有所思。
好在县城不大，这年头车也不多，只用20分钟就到了一处很僻静的小巷子。
12月，下起了雨夹雪。
江虹市在江边，冬天就是这样，潮湿阴冷，又在中南部，冬天不下雪，但总是雨夹雪。
这巷子深处，竟然有一家本地口味很地道的江鱼馆子。
外面湿冷难受，馆子里热气腾腾，猜拳喝酒，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走进去，就是另一个世界。
何佳慧当了县长，还是第一次来外面吃饭，好奇地看着自己管辖下的人间烟火气。
华增堂、付玉，早就在包间里了，两个大烟枪正在吞云吐雾，聊天打屁。
“华书记、付书记···”
何佳慧笑靥如花，快步步入包间：“我做东道，还让两位久等。真不好意思。”
“何县长，来来来···”
华增堂急忙站起来，掐灭烟头：“哪里能让领导请我们？何况我们本地人？今天我做东道。”
他介绍起来：“这家江鱼馆特色是从江里刚刚捞上来的江鲈。香辣鲈鱼，本地里口味最地道。”
一听华增堂把话题落在本地美食上，何佳慧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自然而然融入其中。
能上县处级的干部，情商智商、眼光境界能差了？
三个人很快聊得热火朝天，气氛融洽至极。
赵国栋不动声色，出去安排点菜、上酒、上烟等接待事宜。里面三个县处，他一个副科还真敢以客人自居？坐等开席吃饭？
好在赵国栋前世，对接待轻车熟路，老辣至极，不动声色就让一个县长，一个县委副书记，一个县纪委书记三巨头，吃得宾主尽欢，聊得欢声笑语。
赵国栋拿出一瓶酒：“今天咱们还喝老江白吧？”
老江白是江虹本地酒，53度浓香型，入口很辣，后劲不小，深受本地老酒鬼们欢迎。
不少**部却谈之色变。
许晴站起来，板着脸：“不行，县长酒量不行。还是别上酒了。”
华增堂付玉愕然。
酒局酒局，出来就是喝酒的。
不喝酒，怎么搞气氛？
赵国栋打圆场：“少喝点吧。没事。”
何佳慧也对许晴道：“今天别管我了。工作需要。”
许晴板着脸，坐在一旁盯着赵国栋。
赵国栋笑嘻嘻，给每个人倒酒。
他没有上分酒器，在一旁充当服务员。
按照江虹本地规矩，上来主陪要提三杯，主宾再提三杯，二陪三杯，次宾三杯，以此类推。打一圈下来，很多人连热菜都没看到，就直接倒了。
何佳慧强忍对烈酒的恐惧，一口闷干，随即睁大美眸。
一点都不辣，更没有食道被烈酒干烧的灼热痛感。
她惊奇看向赵国栋，不明白赵国栋怎么搞的？
赵国栋明明只拎着一瓶酒，轮番给几人倒酒，根本没有做手脚的空间。
但他笑嘻嘻中，就是给自己倒了白水。
华增堂、付玉的表情，分明是喝了真酒。
这是什么情况？
赵国栋给她一个别说话的眼神，何佳慧强忍笑意，继续闷声发大财。
最爽酒局，就是看别人喝真酒，咱喝水。何佳慧盯着赵国栋倒酒，想知道他怎么做手脚的。
第122章 酒席
赵国栋只剩下点头的份。
“何况，作为班长，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当面拍着胸脯答应江部长，转头却打压新县长。这是什么县委书记？”
华增堂越说越激动。
看得出来，他对马一帆的意见，不是一天两天。
赵国栋心中一动。
提到江春权，他脑子里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明天的饭局，我还会拉上纪委书记付玉。”华增堂想了想道：“老高就算了吧。他被马一帆画的饼，迷得神魂颠倒，想要架空县长呢。这次就不叫他了。”
“好！”
赵国栋激动。
有纪委书记，何佳慧阵营又多一员猛将。
华增堂感慨：“我们不为争权夺利，只为江凡县几十万乡亲考虑。马一帆是个唯利是图、玩弄权术的政客，没思路没想法没能力，在县里臭名昭著，靠他江凡县一万年也发展不起来。何县长年轻有能力，从中央空降下来的，我们本地人宁愿支持何县长，也不支持马一帆！”
赵国栋圆满完成任务，离开华增堂家。
华叶钦佩道：“赵哥，你现在都纵横捭阖，参与县里的大事了，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小人物。啥时候，我能跟你一样，做大事，成大事呢？”赵国栋拍拍他肩膀：“做生意，就能成大事。以后，发展是压倒一切的核心。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是带领人民发展经济。你明天就去神农乡，找秦晓岚，好好研究中草药，做大买卖，以后有的是你出头露面的机会。”
华叶激动道：“好！我的一切，都是赵哥你给的。我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定干出点人样来！”
赵国栋笑了笑。
华叶穷惯了、穷怕了，奋斗精神、吃苦耐劳都第一流的。
加上有自己指点，有华书记关系，他做中草药生意一定能风生水起。
再有两年，就会出现SARS。
那时候，中草药真的是千金难求，有钱都没地方买。
板蓝根都卖的脱销。赵国栋又打电话给江春权，将常委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江部长做了反映。
江部长很气愤：“这个马一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人。跟我怎么保证的？怎么回头就不是他了？”
赵国栋听着暗暗偷笑。
江部长是省委组织部长梁伟的心腹爱将，梁伟肯定叮嘱过他要照顾何佳慧。
何佳慧受了欺负，江部长义不容辞，自然要管。
这就是上面有人的好处。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去找牛书记汇报。”
江部长余怒未消。
赵国栋说：“何县长之所以没跟您说，也是想要锻炼她的能力。她说能自己解决，最好在县里解决，不能总是麻烦领导。要不，您先等一等。如果我们搞不定，再找领导出面协调。”
“嗯，也好。”
江春权想了想：“佳慧要锻炼一下能力，也是好事。将来她要走上更重要的领导岗位，没有过硬的斗争本领是不行的。经风雨、见世面，本来就是基层锻炼的本意。”
赵国栋内牛满面。
果然，我们不一样。
人家当县长是“锻炼”，是走上更重要领导岗位的起点。
而对普通人，能当县长，就是人生奋斗的终点。
江春权叮嘱：“你给我盯紧点。一旦马一帆再做过火的事，立马直接报告我。我会让他知道规矩的。”
“好。”赵国栋点头。
第二天下班，何佳慧破例没有加班，径直走出县**后门。
一辆不起眼的普桑，停在后门。
许晴上去开门。
赵国栋拉着何佳慧、许晴，直奔县城外。
后座上，何佳慧有些担心，黛眉微蹙：“国栋，一会见了华增堂、付玉，我该说些什么？”
赵国栋笑了笑：“县长放心。他们既然肯出来，跟你吃这顿饭，本身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愿意跟你站一起，吃什么、聊什么，都不重要。这场合，不提工作，只聊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吃好喝好聊好，就达到目的了。”
“真的？”
何佳慧美眸睁大。
虽然她工作时间比赵国栋还长，又当上了县长，但论起场面、交际经验，赵国栋反而更老练、手法更老道。
“哼！”
许晴不屑，冷哼：“一帮龌蹉官，天天就是吃吃喝喝。”
赵国栋笑了笑：“许姐，你说的没错。基层**，就是吃吃喝喝。最重要、最核心、最隐秘的交易，都是在酒桌上、推杯换盏中不动声色完成的。不懂酒桌文化，不懂夜生活的人，没办法在基层站稳脚跟。”
何佳慧若有所思。
好在县城不大，这年头车也不多，只用20分钟就到了一处很僻静的小巷子。
12月，下起了雨夹雪。
江虹市在江边，冬天就是这样，潮湿阴冷，又在中南部，冬天不下雪，但总是雨夹雪。
这巷子深处，竟然有一家本地口味很地道的江鱼馆子。
外面湿冷难受，馆子里热气腾腾，猜拳喝酒，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走进去，就是另一个世界。
何佳慧当了县长，还是第一次来外面吃饭，好奇地看着自己管辖下的人间烟火气。
华增堂、付玉，早就在包间里了，两个大烟枪正在吞云吐雾，聊天打屁。
“华书记、付书记···”
何佳慧笑靥如花，快步步入包间：“我做东道，还让两位久等。真不好意思。”
“何县长，来来来···”
华增堂急忙站起来，掐灭烟头：“哪里能让领导请我们？何况我们本地人？今天我做东道。”
他介绍起来：“这家江鱼馆特色是从江里刚刚捞上来的江鲈。香辣鲈鱼，本地里口味最地道。”
一听华增堂把话题落在本地美食上，何佳慧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自然而然融入其中。
能上县处级的干部，情商智商、眼光境界能差了？
三个人很快聊得热火朝天，气氛融洽至极。
赵国栋不动声色，出去安排点菜、上酒、上烟等接待事宜。里面三个县处，他一个副科还真敢以客人自居？坐等开席吃饭？
好在赵国栋前世，对接待轻车熟路，老辣至极，不动声色就让一个县长，一个县委副书记，一个县纪委书记三巨头，吃得宾主尽欢，聊得欢声笑语。
赵国栋拿出一瓶酒：“今天咱们还喝老江白吧？”
老江白是江虹本地酒，53度浓香型，入口很辣，后劲不小，深受本地老酒鬼们欢迎。
不少**部却谈之色变。
许晴站起来，板着脸：“不行，县长酒量不行。还是别上酒了。”
华增堂付玉愕然。
酒局酒局，出来就是喝酒的。
不喝酒，怎么搞气氛？
赵国栋打圆场：“少喝点吧。没事。”
何佳慧也对许晴道：“今天别管我了。工作需要。”
许晴板着脸，坐在一旁盯着赵国栋。
赵国栋笑嘻嘻，给每个人倒酒。
他没有上分酒器，在一旁充当服务员。
按照江虹本地规矩，上来主陪要提三杯，主宾再提三杯，二陪三杯，次宾三杯，以此类推。打一圈下来，很多人连热菜都没看到，就直接倒了。
何佳慧强忍对烈酒的恐惧，一口闷干，随即睁大美眸。
一点都不辣，更没有食道被烈酒干烧的灼热痛感。
她惊奇看向赵国栋，不明白赵国栋怎么搞的？
赵国栋明明只拎着一瓶酒，轮番给几人倒酒，根本没有做手脚的空间。
但他笑嘻嘻中，就是给自己倒了白水。
华增堂、付玉的表情，分明是喝了真酒。
这是什么情况？
赵国栋给她一个别说话的眼神，何佳慧强忍笑意，继续闷声发大财。
最爽酒局，就是看别人喝真酒，咱喝水。何佳慧盯着赵国栋倒酒，想知道他怎么做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