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只生孩子,权臣他偏要强制爱 第178章 回家

小说:说好只生孩子,权臣他偏要强制爱 作者:无糖黑茶 更新时间:2025-10-29 07:00:38 源网站:2k小说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回家

  桃娘死了。

  阿沐病倒,呕出一大口鲜血,当场晕死过去,把秦越吓的六神无主。

  病愈后,卧房的大门不再紧锁,那人也不敢随便碰她,可阿沐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动也不想动。

  “阿沐...起来,把安胎药喝了吧...”

  秦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肚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下,她怏怏起身,默着喝下汤药,再次睡了过去。

  似乎梦到了什么,她轻轻啜泣,眼泪落到了枕头上。

  伴随她的病倒,孩子差点小产,本以为秦越会无动于衷,不曾想那人焦急万分,比她还担心孩子落掉。

  是啊,

  没了桃娘,这个孩子便是他唯一的人质了。

  “给纺纱厂的药到了吗。”

  她睡得不稳,醒来后声音闷在被子里,但秦越听清了。

  “还在路上...三日后到。”

  阿沐说:“把药方给宋骄吧,救救蔚州百姓...”

  那人沉默了许久,说:“好。”

  阿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定定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但给了药方,你就必须马上同我离开。”

  宋骄一旦发现他藏匿于此,便会对他赶尽杀绝。

  阿沐看上去累极了,脸色惨白,眼下一圈青黑,仿佛眨眼间就能晕厥过去,

  她想了想,说:“好,我用自己和你换方子,不食言。”

  似乎所有的仇恨都随着桃**离去被暂且压下,

  阿沐心里是空的,木然地看着下人收拾行囊,木然地由丫鬟梳妆,送上马车。

  队伍伪装成了商队,拿着通关文牒成功出了城。

  车窗关得很严,

  阿沐推开半扇窗,看见了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街上空无一人,唯有倒伏的车马和散落的草席,偶有呻吟声从远处传来,又很快归于寂静。

  有的门板上涂了石灰,有的大门干脆被钉死。

  天色灰得没有层次,

  风一吹,尘土与纸灰漫天,马车驶入另一条街,发药的棚子已经搭建起来,苦涩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病的,没病的全部拿着空碗,等一口救命的汤药。

  她缓缓合上了车窗,无力地朝后靠去。

  原来桃娘没有夸大,当她身处桃园之时,蔚州已是一片凄惨。

  “谢谢...”她闭上眼,喉头滚了滚,“谢谢你把方子交出去...”

  温暖的大手盖在她手背上,秦越小心地握了握,“谢谢你愿意跟我走...”

  阿沐牵了牵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罢了,

  就当一片浮萍,随波逐流,飘到哪,便是哪吧。

  不要再有人因她而去了,即便代价是永世困在秦越身边。

  “孩子还有十天就生了...”她喃喃。

  “不怕,有大夫还有产婆陪着...”秦越低声,“还有我...”

  “我不想在马车里生...我害怕...”

  “出了城,我们在客栈住下...”

  “不要把她送人...好不好...”

  秦越沉沉地长叹,“是我不好...不该用那种办法激你...孩子留在我们身边,我还是拿当亲生女儿养...”

  她突然说:“孩子随我,姓叶,不上秦家族谱。”

  覆在她手背的大手顿了顿,那人说:“好,那就姓叶,不上秦家族谱。”

  阿沐昏昏沉沉的,说完便睡了过去。

  车窗被轻轻叩响,秦越用大氅盖住枕在他腿上的少女,推开车窗,

  “大人,情报走漏,西夷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西夷?”秦越眸色沉了下去,“宋骄那里有何进展?”

  侍卫答:“宋骄已派人剿灭几处西夷据点,为我们的离开扫清不少障碍,只不过瘟疫未灭,她束手束脚,无法继续助力了...”

  “宋骄倒是个性情中人。”

  他没料到宋骄发现了他的存在,不但没有派兵追捕,反倒护送他们离开。

  或许是药方的恩情在吧,

  居然让这个北境皇帝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利益。

  只不过西夷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西边,不但宋骄想要,他也想要。

  藏于私宅的时候他并未闲着,用计折损宋骄的一员大将后,他暗装调兵西进,目的便是占几处矿山,占几片草场,惠及大启百姓。

  项起至今下落不明,宋骄不敢贸然再派兵,项起打出来的路子,倒是给大启捡了便宜。只不过切实得罪了西边那群鼠辈。

  江山与美人重新拥入怀中,他垂下眼睫,凝望熟睡的阿沐,眼中是万般的柔情。

  她枕在他膝头睡着,脸上仍带着病后的苍白,毛领软软地覆在下巴处,只露出半张小脸,衬得她的脸愈发小巧,

  蜷着的模样像只小兽。

  此时的面容和幼小的她重合,窗外是纷飞的白雪,他们好像回到了田庄的小溪边,风软草青,阳光正好,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枕在他膝上,毫无防备地将自己交给了他。

  队伍压过茫茫的雪地,在一间二层小楼前停下。

  阿沐朦胧间感觉被人抱着下了马车,朝楼里走去,途径马厩,她似乎看见了一匹黑马,是秦越在大启时常骑的那匹。

  好像很通人性...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到了晚上,天刚擦黑,好像一眨眼的工夫就全暗了,

  她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秦越半跪着给她点炭盆。

  “是要在这里住下吗。”阿沐问,

  男人垂着眼,用**分割大块的木炭,

  “在这里住到你出月子为止。”

  “然后呢。”她问。

  “然后回家。”他说。

  好像名为命运的东西又把她推了回去,她任性过,反抗过,害了许多人,回到了原点。

  “我想继续开绣坊。”她说。

  “好。”

  “我...不想再要孩子了。”

  火点子燃了起来,闷闷地埋在木炭里。

  “...好,我不逼你。”

  “你以后也不要碰我,和你睡我嫌恶心。”阿沐静静地说。

  秦越抬眼,一闪而过的戾气唬的阿沐肩头瞬间瑟缩,她右脸的肿胀未消干净,泛着隐隐的红。

  心脏像被攥住,生生拧了一把。他打了她,他不是个东西,是人面畜生。

  他说:“好,不碰你了。”

  火升起来的时候晚膳刚好送到,两人相对而坐,圆桌最大程度地分开了他们,

  秦越还是给她剥虾壳。

  阿沐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病怏怏地躺了回去,

  远方呼啸的风和炭火的轻爆混在一起,她怔怔看着房梁上掉落的那块漆,突然开口,

  “我有一种预感...”

  “什么。”秦越问。

  她张了张嘴,将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她说,

  她有预感,

  这孩子生不下来,她会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