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除夕
淡薄的酒气笼罩在他们身上，
低垂的床幔轻轻摇晃，他们相互凝视着，呼吸撞着彼此。
阿沐一巴掌拍到了男人脸上，拍的旖旎烟消云散。
“畜生。”她冷声开口，并起双腿，放下堆叠到腰上的裙摆，转过身去，
大夫三令五申地交代，余毒未清前不可有身孕，可这人却为了一时快活让她冒这个风险，
然后准备如何，让她喝避子药吗。
左右伤的不是自己的身子，只将她当成养在身边的宠物罢了，以为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的一切都能为他所用。
项起就不会这样，在她点头同意前，项起绝不会逾线半步。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扇的秦越欲火更甚，
带着香气的巴掌贴上来，抚的他浑身燥热。
彻底失了控，他扣住她双腕高举过头顶，单手作力将她翻的脸贴在床，洁白柔软的肩背暴露在外，她止不住地颤抖着，低声咒骂。
他的手摩挲游走，目光贪恋地落在每一寸冰肌上，吻了下去。
...
阿沐的眼睛肿的老高，眼下乌青叠着乌青，疲态尽显。
那人第二天道歉了，好言好语地求她别生气，
两人胆战心惊地过了一个月，在她月事按时到来的那天，同时松了口气。
可她更恨他了。
眼看春节将近，比春节先来的是迎春宴。
阿沐在三个嬷嬷的教导下把事情安排的还算得体，
请帖送出去的当天，接到帖子的人家就上门道谢，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主母协同子女亲自到访，有多重视不言而喻。
到访的人都带着登门礼，各种奇珍异宝潮水一样涌进秦府的库房，
发个请帖就能弄到这么多银子，难怪叶云尚霸着这个位置不肯挪。
对于这些唾手可得的珍贵之物，阿沐懒得打理，找账房全部卖了出去，卖出的银子全部拿去施粥，让三个城池的穷人在年前吃了顿饱饭。
登门礼前脚收来后脚卖，她的这一举动让全京城的世家贵族摸不着头脑，房门一关，全都在反省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秦家。
后宅的这点事居然影响到了朝堂，
几个私下卖官的大员以为这是秦越的意思，意为敲打，
连夜把卖出的官位收了回来，收的银子也退了回去。
一番操作传到阿沐耳朵里，把她都给听无语了，
什么来自摄政王的敲打，不过是她懒，不想把东西登记入库罢了。
但施粥之事她是亲历亲为的，累是累了点，但她是穷过的，知道一顿饱饭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于是做起来格外用心，
粥铺顶着秦府的名头，
干活的是她，结果给秦越博得了个好名声，
想来真气。
迎春宴在秦府顺利开办，阿沐脸上挂了一天的假笑，本想着能结交一两个好友，但入耳的都是恭维，个个对她阿谀奉承。
她知道，大约只有在逆境中结交的友人才会真心以待。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桃娘了，
迎春宴结束的第二天，除夕的前一天，她接到了项起的来信。
他问她近来可好，为何不回信了，大漠的落日极美，唯独少了与他同看的人。
他的字苍劲潇洒，一笔一划地在她眼前画出了孤烟直上的落日美景。
大胆的念头一闪而过，
阿沐取了条白色肚兜，将项起的字迹绣到内里，金线白布，柔软的布料贴在胸脯上，她的心跳仿佛撞着他的字迹，撞着他执笔的大手。
除夕宴前，秦越带着她祭拜了秦家祖宗，
作为秦氏正妻，秦家宗妇，
她穿着那条绣了字的肚兜，朝着画像鞠躬时，报复的**油然而生，让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怎么这么开心？笑什么呢。”秦越问。
阿沐说：“家里就我们两个，除夕实在冷清，我请了七月一家来参加家宴，哦对了，还有桃娘，你不介意吧。”
秦越握了握她的手：“你为了这个家如此用心，我怎会介意。”
确实，偌大的府邸就是需要人气，
特别是七月和桃娘两个大嗓门的碰一起，两人又是放炮仗又是讲笑话，前院的吵闹从傍晚就没停过，
年味也随之而来。
秦越见七月忙于上房揭瓦，私下请周怜移步书房。
周怜万是没想到外甥会主动找她，带着一肚子疑问和一点忐忑，走进了书房大门。
寒暄了两句，秦越开了口：“那封被七月拿走的书信，不知姨母是否可以归还。”
除了对阿沐，他从未求过人，开口时声音透着古怪。
周怜恍然大悟，
是那封她写给阿姐的书信，信里记录了姐妹俩的回忆，
这么久了，以为外甥从未察觉，不曾想根本没逃过他的眼睛，
也对，
那是他对母亲的唯一念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冷漠的人也有七情六欲。
她忙说：“小事，我这就让人送来，七月那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你也别怪她。”想了下又说：“其实我当时写了很多封，只寄出一封，你若不嫌弃，我一起给你罢。”
秦越握住手心，对母亲的思念浮现在眼底，就被他隐藏了去，
“感激不尽。”他说。
院中的欢闹声传进了书房，两人共同朝外看去，就见玩闹的三人一起进了后厨，后面还跟着个陈其。
灶台边，阿沐给桃娘打下手，七月蹲灶后面吹火，陈其挑水。
明明有厨娘可以使唤，几个人却合力忙出了一桌年夜饭。
比起上次的不欢而散，这次七月没闹脾气，氛围虽还是有些僵，但好歹像一家人了，特别是饭后的烟火，七月居然主动送了一只烟花棒到秦越手上，
连阿沐都惊呆了。
送完，七月悄悄和阿沐说：“我是怕他以后不给我看我外甥女...”她给阿沐点上烟花，难得严肃：“你好好养身子，还会有的...”
金色的烟火呲出一朵花，
映着少女的眸光，也照出了她眼中的心疼。
午夜的锣声敲响在京城的角角落落，
吃完了饺子，本该散了，周怜却非要拉着三个姑娘来两局牌九，于是陈其那个倒霉催的就被秦越叫去了书房谈公事。
牌局结束，周怜把一叠家书悄悄塞给了阿沐，低声道：“代我交给秦越，是关于他阿**...”
阿沐蹙眉看着手中的书信，周怜叹了口气：“我那外甥脾气是怪了点，可说句公道话，这能怪他么...他真的不容易...”
她露出慈爱的神色，握住阿沐的手：“和他好好过，以后要是受了气，就来我这告状，我好歹也是他长辈，亲自帮你教训他！”
阿沐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嗯，我会和他好好过的。”
好像所有人都盼着她和秦越重修于好，但没人在乎她的感受。
淡薄的酒气笼罩在他们身上，
低垂的床幔轻轻摇晃，他们相互凝视着，呼吸撞着彼此。
阿沐一巴掌拍到了男人脸上，拍的旖旎烟消云散。
“畜生。”她冷声开口，并起双腿，放下堆叠到腰上的裙摆，转过身去，
大夫三令五申地交代，余毒未清前不可有身孕，可这人却为了一时快活让她冒这个风险，
然后准备如何，让她喝避子药吗。
左右伤的不是自己的身子，只将她当成养在身边的宠物罢了，以为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的一切都能为他所用。
项起就不会这样，在她点头同意前，项起绝不会逾线半步。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扇的秦越欲火更甚，
带着香气的巴掌贴上来，抚的他浑身燥热。
彻底失了控，他扣住她双腕高举过头顶，单手作力将她翻的脸贴在床，洁白柔软的肩背暴露在外，她止不住地颤抖着，低声咒骂。
他的手摩挲游走，目光贪恋地落在每一寸冰肌上，吻了下去。
...
阿沐的眼睛肿的老高，眼下乌青叠着乌青，疲态尽显。
那人第二天道歉了，好言好语地求她别生气，
两人胆战心惊地过了一个月，在她月事按时到来的那天，同时松了口气。
可她更恨他了。
眼看春节将近，比春节先来的是迎春宴。
阿沐在三个嬷嬷的教导下把事情安排的还算得体，
请帖送出去的当天，接到帖子的人家就上门道谢，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主母协同子女亲自到访，有多重视不言而喻。
到访的人都带着登门礼，各种奇珍异宝潮水一样涌进秦府的库房，
发个请帖就能弄到这么多银子，难怪叶云尚霸着这个位置不肯挪。
对于这些唾手可得的珍贵之物，阿沐懒得打理，找账房全部卖了出去，卖出的银子全部拿去施粥，让三个城池的穷人在年前吃了顿饱饭。
登门礼前脚收来后脚卖，她的这一举动让全京城的世家贵族摸不着头脑，房门一关，全都在反省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秦家。
后宅的这点事居然影响到了朝堂，
几个私下卖官的大员以为这是秦越的意思，意为敲打，
连夜把卖出的官位收了回来，收的银子也退了回去。
一番操作传到阿沐耳朵里，把她都给听无语了，
什么来自摄政王的敲打，不过是她懒，不想把东西登记入库罢了。
但施粥之事她是亲历亲为的，累是累了点，但她是穷过的，知道一顿饱饭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于是做起来格外用心，
粥铺顶着秦府的名头，
干活的是她，结果给秦越博得了个好名声，
想来真气。
迎春宴在秦府顺利开办，阿沐脸上挂了一天的假笑，本想着能结交一两个好友，但入耳的都是恭维，个个对她阿谀奉承。
她知道，大约只有在逆境中结交的友人才会真心以待。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桃娘了，
迎春宴结束的第二天，除夕的前一天，她接到了项起的来信。
他问她近来可好，为何不回信了，大漠的落日极美，唯独少了与他同看的人。
他的字苍劲潇洒，一笔一划地在她眼前画出了孤烟直上的落日美景。
大胆的念头一闪而过，
阿沐取了条白色肚兜，将项起的字迹绣到内里，金线白布，柔软的布料贴在胸脯上，她的心跳仿佛撞着他的字迹，撞着他执笔的大手。
除夕宴前，秦越带着她祭拜了秦家祖宗，
作为秦氏正妻，秦家宗妇，
她穿着那条绣了字的肚兜，朝着画像鞠躬时，报复的**油然而生，让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怎么这么开心？笑什么呢。”秦越问。
阿沐说：“家里就我们两个，除夕实在冷清，我请了七月一家来参加家宴，哦对了，还有桃娘，你不介意吧。”
秦越握了握她的手：“你为了这个家如此用心，我怎会介意。”
确实，偌大的府邸就是需要人气，
特别是七月和桃娘两个大嗓门的碰一起，两人又是放炮仗又是讲笑话，前院的吵闹从傍晚就没停过，
年味也随之而来。
秦越见七月忙于上房揭瓦，私下请周怜移步书房。
周怜万是没想到外甥会主动找她，带着一肚子疑问和一点忐忑，走进了书房大门。
寒暄了两句，秦越开了口：“那封被七月拿走的书信，不知姨母是否可以归还。”
除了对阿沐，他从未求过人，开口时声音透着古怪。
周怜恍然大悟，
是那封她写给阿姐的书信，信里记录了姐妹俩的回忆，
这么久了，以为外甥从未察觉，不曾想根本没逃过他的眼睛，
也对，
那是他对母亲的唯一念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冷漠的人也有七情六欲。
她忙说：“小事，我这就让人送来，七月那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你也别怪她。”想了下又说：“其实我当时写了很多封，只寄出一封，你若不嫌弃，我一起给你罢。”
秦越握住手心，对母亲的思念浮现在眼底，就被他隐藏了去，
“感激不尽。”他说。
院中的欢闹声传进了书房，两人共同朝外看去，就见玩闹的三人一起进了后厨，后面还跟着个陈其。
灶台边，阿沐给桃娘打下手，七月蹲灶后面吹火，陈其挑水。
明明有厨娘可以使唤，几个人却合力忙出了一桌年夜饭。
比起上次的不欢而散，这次七月没闹脾气，氛围虽还是有些僵，但好歹像一家人了，特别是饭后的烟火，七月居然主动送了一只烟花棒到秦越手上，
连阿沐都惊呆了。
送完，七月悄悄和阿沐说：“我是怕他以后不给我看我外甥女...”她给阿沐点上烟花，难得严肃：“你好好养身子，还会有的...”
金色的烟火呲出一朵花，
映着少女的眸光，也照出了她眼中的心疼。
午夜的锣声敲响在京城的角角落落，
吃完了饺子，本该散了，周怜却非要拉着三个姑娘来两局牌九，于是陈其那个倒霉催的就被秦越叫去了书房谈公事。
牌局结束，周怜把一叠家书悄悄塞给了阿沐，低声道：“代我交给秦越，是关于他阿**...”
阿沐蹙眉看着手中的书信，周怜叹了口气：“我那外甥脾气是怪了点，可说句公道话，这能怪他么...他真的不容易...”
她露出慈爱的神色，握住阿沐的手：“和他好好过，以后要是受了气，就来我这告状，我好歹也是他长辈，亲自帮你教训他！”
阿沐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嗯，我会和他好好过的。”
好像所有人都盼着她和秦越重修于好，但没人在乎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