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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了眼初升的朝阳,嬴政指着被五花大绑的虞子期,神情困惑。

  “家姐,这是何故?”

  一大早上,家姐绑个人来做什么?

  而且朕还感觉这个人貌似不久前才见过?

  “陛下,您看看这是什么。”

  寡妇清示意左右,将扶苏赐给虞子期的重剑呈了上来。

  “这……”

  嬴政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是昨夜家姐你赐给扶苏那小子的护卫,虞子期?”

  “陛下,草民冤枉啊!!”

  一脸颓唐的虞子期见嬴政认出自己,顿时激动哭嚎起来。

  我不过是一早上回去看虞姬,顺便按照公子吩咐把那个什么麦芽糖送去,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虞子期很是委屈。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在回去见到寡妇清的时间也都还好。

  可不知为何。

  原本还答应让他和虞姬兄妹相见的寡妇清忽然变脸,命左右将他拿下,直接绑来了皇宫。

  直至见到嬴政的前一秒,虞子期还是发懵的。

  “这个……”

  看着虞子期那委屈至极的样子,嬴政嘴角微抽。

  他虽是不知虞子期究竟哪里得罪了寡妇清,不过想到这人已是扶苏护卫便打算说和一句。

  可还没等开口,就见寡妇清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嗯?家姐她……

  朕明白了!

  再看那一旁的重剑,嬴政彻底明悟。

  “冤枉?”

  嬴政板着脸冷哼:“你这刁民,竟敢携凶器入朕皇宫,究竟意欲何为?”

  “说!你是不是刺客?你幕后主使何人?”

  虞子期:“……”

  天塌了啊!!

  清夫人还只是绑了我而已。

  怎么到了陛下您这,我就成刺客了?

  再说这重剑,也不是我带入皇宫的啊!

  “来人呐!”

  嬴政杀气腾腾的下令:“将这刁民给朕带上,朕要亲自去扶苏那里,问问他究竟是几个意思!”

  刚刚还惊愕的虞子期听到这话,更是差点吓到魂都飞出去。

  “陛下!陛下!此事与扶苏公子无关,全是草民一人所为,您是杀是刮草民绝无怨言,还请您明断,切莫牵连无辜!”

  公子带我恩重如山。

  我自己倒霉也就罢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了公子。

  “还敢呱噪?”

  嬴政冷笑着对赵高摆手:“把他的嘴给朕封住!”

  “老奴得令!”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赵高始料未及。

  但无论如何,这总归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

  赵高一路小跑,那肿胀如猪头的老脸上挤出一抹狰狞笑容,显得十分滑稽。

  “唔……唔……”

  嘴巴被堵上,虞子期愈发绝望。

  子期没用,让公子您失望了……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这么倒霉的被认定成刺客。

  但虞子期清楚,他绝不能连累了扶苏。

  公子!子期下辈子再报您的知遇之恩!

  心中怒吼同时,虞子期眼中露出一抹死志,撞翻了还在狞笑的赵高同时,竟直奔不远处的立柱冲去。

  那样子,竟是打算撞柱自尽。

  “给朕拦住他!!”嬴政大急。

  万幸的是。

  他左右禁军不少,且虞子期距离立柱还有一段距离。

  就在他即将撞柱的那一刻,堪堪被几名禁军叠罗汉一样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倒是一条汉子。”

  嬴政由衷赞叹。

  不愧是朕的儿子,眼光就是不错,随便一选都能选到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押上他,起驾,去扶苏府!”

  嬴政甩开大步,向着宫门外走去。

  而他身后的赵高眼珠一转,趁着准备车驾的功夫安排了一名心腹,由小门偷偷出宫,直奔胡亥府邸赶去。

  与此同时。

  胡亥府。

  “可恶!可恶啊!!”

  “不报此仇,我胡亥誓不为人!!”

  脑袋肿胀程度甚至还超过赵高的胡亥正在疯狂发泄。

  等他把桌面上一切能摔的东西全部摔翻这才逐渐冷静下来,看向角落处瑟瑟发抖的二人。

  他喘着粗气,对二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王大人、冯将军,让你们见笑了。”

  “公子言重,言重了。”

  王阜、冯敬二人连连摆手。

  虽然这王阜乃当朝九卿之一的太仆,冯敬也同样是武信侯冯无择长子,如今的蓝田大营校尉。

  但在胡亥面前,二人却乖巧如鹌鹑。

  “如今武信侯已被父皇调往漠北,老师在宫中又多有不便,胡亥就只能依靠二位了!”

  对王阜二人拱了拱手,胡亥叩首一拜:“还请二位给胡亥出个主意。”

  “究竟……”

  双眼一凝,他杀气腾腾的咬牙道:“我要如何才能铲除扶苏那个**!”

  王阜二人对视,一脸的无奈。

  那可是大公子啊!

  您在这说说还可以,我们是连说都不敢说,更别提如何铲除了。

  “怎得?二位这是没办法了?”

  胡亥不满冷哼。

  “公子,此实非儿戏,以老臣之见,您一定慎重,从长计议才是。”

  王阜打着哈哈。

  “臣也认为王大人言之有理,胡亥公子,那扶苏公子他毕竟……”

  “放屁!!”

  冯敬也想跟着敷衍两句,却被胡亥喷了一脸口水。

  “王大人老成持重,也就不说什么了。”

  胡亥恶狠狠的指着冯敬胸膛,厉声怒骂:“你忘了自己是谁的种?”

  “你爹都被那**害到去大漠查探那灭了匈奴的恐怖势力,随时都可能遭遇不测,你还有脸在这里与本公子说风凉话?”

  “怎得?你是不想认这个爹了,还是不想认本公子这个主了!?”

  诛心的叱问,让冯敬又羞又怒。

  他双眼腥红的抬起头来,直视胡亥:“臣不敢!”

  “不敢?”

  胡亥不屑冷笑。

  他的态度,又一次刺痛了冯敬。

  “公子!”

  冯敬咬牙低吼:“还请您放心。”

  “为了您、为了父亲,臣这就去调集亲信,诛杀扶苏。”

  “待事后陛下查问,此事也只臣一人所为,绝不连累公子。”

  “好!好!!”

  胡亥露出笑脸,拍着冯敬肩膀:“这才像是咱们大秦的汉子。”

  “你且放心,到时候我自会想办法全力斡旋,保你性……”

  大饼还没画完。

  赵高派来的心腹便匆匆赶来,对着胡亥低声耳语。

  随着心腹的耳语,胡亥脸上的笑容愈发强烈,直至扯得面颊生疼这才对将要悲愤赴死的冯敬咧嘴道:“冯将军,你不用动手了。”

  “扶苏那**自寻死路,父皇正带人去找他问罪。”

  “这一次……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