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熹听到手机响,刚拿起手机,电话就断了。

  未接来电话显示的是霍砚深的名字。

  她的眸光由亮变暗,透着浅浅的落寞。

  她没有想到霍砚深也做这么无聊的游戏,电话打过来,又挂掉。

  不过,他查DS和苏市医院的事,都三天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到。

  乔熹握着手机,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这次霍砚深把一切证据都拿到手里,再来追问她今越的身世,她还能怎么应对。

  想想其实他有时候也好很骗,很好哄。

  就算熹园那晚,她稍微温柔一点,他很快会回来,早上让他出去买早餐,他也没有一点防备,让她顺利地离开了海城。

  之前她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是强硬的态度。

  这次她是不是应该以柔克刚?

  他知道了,她只有能哄他,让他别说出去,还是……

  总之,这件事他知道了,始终是个麻烦。

  如果他不提,她就当他不知道。

  等他提了,再随机应变吧。

  又过了两天,乔熹出院了。

  从霍砚深离开江城起,只有打过来又挂掉电话一次,他没有再联系过她。

  这是一件令她很奇怪的事情。

  以他的性格,要是查到今越的身世,必然会联系她。

  难道说他还没有查到?

  即使没有查到,他突然不找她了,也一样让她觉得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她暂时不用操心这些麻烦的事情。

  今越生病之后,这来来回回快两个月了,她都没有好好的工作,是时候进入工作状态了。

  乔熹出院后,依然跟以前一样,先去看望了季牧野。

  季夫人跟着她出门,在季牧野的墓地看到乔熹弯腰去放白菊。

  这份深情,让季夫人非常感动。

  “熹熹。”

  季夫人叫了她。

  她扭头,“妈,你怎么来了?”

  季夫人把手里的花也摆到季牧野的坟前,眼角湿润地望着乔熹,“我来看看牧野,其实主要是来看你,有些话,妈想当着牧野的面跟你说。”

  乔熹感觉季夫人好像要跟她说很重要的事情。

  季夫人握住乔熹的手,“我知道这三年多,只要你在家里,每天都会来看牧野,因为有你在,让我和你公公都走去了失去儿子的悲伤,牧野都走了三年多了,你能做到这个地步,真很令我感动,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也这么久了,你真的没必要坚持这么做。”

  逝者已逝,生者悲痛,但还是重新面对生活。

  “妈,你就是跟我说这些啊,我没事的,我只是害怕牧野哥一个人很孤独,有空能来陪陪他,是我的荣幸。”

  季牧野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她也不会忘记他。

  “他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对季夫人来说,乔熹愿意生下遗腹子,一直留在季家,哪怕季牧野走了,她也从未生起任何别的心思,始终把季牧野当成是丈夫在对待。

  换作别人,可能很早就离开了。

  他们乔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家庭,她回到乔家,也能过得很好。

  在乔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乔熹做到了极致。

  “妈,都是相互的,我能嫁给牧野哥也是我的福气。”

  她不会忘记当时他们结婚的场景,他给足了她面子。

  “熹熹,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四岁。”说着,季夫人看了一眼季牧野的墓碑,“妈也不愿意看你一直一个人生活,我想牧野也不愿意你如此,如果碰到合适的人,就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吧。”

  季夫人之前跟乔熹说过同样的话,今天她跟到这里,是当着季牧野的面说的,她明白季夫人想表达的意思。

  她是个儿媳,季夫人对她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对她的认可,她知道季夫人更在意的是孩子。

  她不可能跟孩子分开,季家也舍不得跟孩子分开,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

  “妈,谢谢你。”

  她暂时还没有办法向季夫人表态,“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暂时还没有再婚的打算。”

  季夫人愣了一下,像乔熹这样的,一定有人想追求她,那个霍家公子都很明显了。

  乔熹这么说,应该对霍家公子是拒绝的态度。

  既然她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季夫人也不想再谈孩子的事情,以免意见分岐,影响他们婆媳之间的感情。

  从墓地出来,乔熹去公司了。

  海城。

  霍砚迟的情况恢复得很好,已经出院了。

  不过还需要再做一些康复的训练。

  他回到了霍家。

  多年没有回来,看到家,还是有很多熟悉感。

  再加上他与霍砚深长得一模一样,家里的佣人也知道什么情况,并没有什么生疏感。

  霍夫人问他要不要通知余薇。

  他醒过来后,并没有跟霍夫人提余薇,连孩子也没有提。

  霍夫人觉得是时候要说说他的事情。

  毕竟他跟余薇是领了证的夫妻,余薇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安诺是他们霍家的骨血,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霍砚迟还打算去做配型,便说:“这件事先放一放,过些天,我亲自联系她。”

  “阿迟,你和余薇的事我听阿砚讲了,不是说我嫌弃她,或者不记他们余家对你的恩情,但她不适合当你的妻子,你好好考虑下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情。”

  “嗯。”

  霍砚深这两天都在公司,甚至人也住在公司,霍砚迟回房后,给霍砚深打了电话。

  “明天早上你来接我去医院做配型吧,给你女儿治病要紧。”

  “我在外面找,不着急。”

  “在外面找是在外面找的事,自己人机会大一点,如果我能配上,尽快做手术更好,你担心,孩子的妈妈肯定也是担心的。”

  霍砚深停顿了一会儿,说:“好。”

  今越的病肯定要治。

  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资格,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翌日,霍砚深一早回来接霍砚深。

  霍夫人问:“你们要去哪儿?”

  霍砚迟回答:“让阿砚带我出去逛逛。”

  “是该出去逛逛,把咱们家现在的情况都了解了解,去吧。”

  霍砚迟走路还达不到正常人的情况,出门的时候,还是准备了轮椅。

  上了车,他们便直接去了圣玛丽医院。

  蒋童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霍砚深。

  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

  她跟过去,发现另一个霍砚深也是来做配型的。

  双胞胎吗?

  可是她从来没听过霍砚深有哥哥还是弟弟。

  看着好像身体有问题,走路都不太走得稳,居然也过来做配型?

  她有点迷惑了,乔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