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深的目光落在乔熹脸上,她的这个问话,让他十分疑惑。

  她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她想干什么?

  他严重的怀疑今越是他的女儿。

  她却想让他认今越当干女儿,她这是不想让他们父女相认。

  她越是如此,他越发怀疑今越是他的女儿。

  即使亲子鉴定还没有出来,他都快要断定这个事实了。

  他怎么可能同意当今越的干爹,他不同意。

  那是他的女儿。

  要当也是当爸爸。

  今越那么想要一个爸爸,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后,他一定要认回他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做这个决定?”

  霍砚深故意问乔熹。

  他其实也明白,在她的心里还是不肯接受他。

  “为孩子考虑,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为孩子考虑,不该让她跟亲生父亲相认吗?

  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她不想公开这个事实,霍砚深也不敢说出来。

  怕她生气。

  他现在对她的一切都是非常小心。

  生怕惹恼她,她就像以前那样冰冷地对待他,再也不给他一点机会。

  乔熹在等待霍砚深的回答,她也是在试探他。

  她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跟他有任何再近一步的发展。

  女儿的事,她要提前想办法。

  霍砚深扭头过去,继续喝着酒。

  “我不想认。”

  乔熹大约是猜到这个结果了。

  但听到他这么说,她还是有点不高兴。

  他真的怀疑了。

  否则以他之前对今越的态度,按说他应该会答应的。

  霍砚深连续喝了好几口红酒,扭头过来对乔熹说:“即使我没有认她当干女儿,我依然会对她好的,因为她是你的女儿。”

  “霍砚深,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乔熹想提前告诉他,她能接受的限度。

  霍砚深放下酒杯,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抵在沙发上。

  他的气息里夹杂着红酒的醇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觉得你让我认她当干女儿,你家里会同意吗?你婆家会同意吗?”

  都不可能会同意。

  “今越是我的女儿,我能做主,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当然,你若是体贴我,不想把事情闹得他们都知道,我和你私底下可以这么安排。”

  所谓的认干女儿,都是乔熹说说而已。

  怎么可能会认。

  她和霍砚深的关系,便不存在认干女儿一说。

  她只是要向霍砚深表明她的态度。

  他真若是查到今越是她的女儿,她也不会同意他认。

  霍砚深冷笑,“乔熹,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你总是不停地磨擦着我的底线。”

  那是他的女儿。

  日思夜想都想要的孩子。

  亲子鉴定出来,若是真的,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认的。

  “好?”

  换作乔熹冷笑了。

  他给的好和她想要的好,完全是两码事。

  霍砚深难受的顶了顶口腔,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改观。

  她对他的印象,似乎已经停留在露营那晚她所听到的话,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屏障。

  “熹熹。”

  终究还是他输了。

  他捧着乔熹的脸,贴着她的额头,“我不该说重话,你别生气,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干女儿我不认,我才不要当任何人的干爹,要么当爹,要么当陌生人。”

  如此,乔熹也明白了霍砚深心里的想法。

  她拿开他的手,说:“好困,我要睡了。”

  霍砚深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他拉过被子,盖好她。

  坐在床边的他,拉了拉领带,“不是说一个人睡害怕吗?要**服务吗?”

  “不要。”

  乔熹立刻翻身,把身体侧到里面。

  开了一个有多小时的车出去,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回来,亲一口都没亲到。

  霍砚深也是服了他的耐性。

  他起身,过去到沙发那边,继续喝着他的红酒。

  乔熹即使面朝着另一边,也能感觉他不在床边了。

  心里有种被抽空的奇特感觉。

  即使嘴上说着不要,但他陪在她身边,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却是有点安心的。

  霍砚深喝着酒,望着床上的人儿。

  把她骗回熹园,是想让她在这里多留下一点她的痕迹和味道。

  过去四年,原来的味道早已消失不见。

  他每次过来,都只会难受,难受,再难受。

  她在这里待一待,房间里充斥着她的味道。

  也许哪一天,她又把他拒之千里之外,来到熹园,最起码还能闻到她的气息,让他骗一骗自己,她还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乔熹下午也睡过了,夜里更有点不太好睡。

  而且房间里还多了一人。

  更让她难以如眠。

  辗转了许久,她才睡着。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翻过身,映入眼帘的便是霍砚深靠沙发上睡觉的模样。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了睡衣,就那样抱着一个抱枕靠在沙发上睡着。

  他有时候是很过分,总是违背他的意愿,亲她抱她。

  可有时候又很守原则。

  就好像当年,她在小树林里被他所救,当时中药的她,缠他缠成那样,他也没有碰她一下。

  她其实也挺不理解的。

  乔熹从床上起来,有了一点动静,霍砚深便睁开了眼。

  “醒了?”

  “嗯,我去洗漱。”

  乔熹去了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霍砚深收拾整齐了,换了一套暗红色的西装。

  剪裁得体,把他的身材衬托到了极致。

  这四年,他们没有在一起,他的身材还是管理得特别好。

  “一起出去吃饭?”

  “我不想出去,你去买?”

  “好。”

  霍砚深开车去门了。

  他走后,乔熹便离开了熹园,直奔机场。

  他说把余薇送出国了,他暂时又不想处理余薇,她继续留在海城也没有什么意义。

  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让她自己意乱情迷。

  而且今越的事,霍砚深在查,她担心,她必须要回去了。

  她摸不清他的态度,她怕他突然发疯,不让她走,她可能一时半会走不掉。

  这样最安全。

  霍砚深打包了早餐回来,推开主卧的门,里面已经没了乔熹的身影。